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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沒有說出來, 但是他知道,宗三左文字懂得,他們是兄弟,連著的兄弟心從未因為歷史的波折而改變分毫。


  「兄長······」宗三左文字抬眼看著自家兄長這張漂亮的臉蛋,淡藍色的長發有幾縷滑落肩頭,垂在胸前, 一身袈裟披著,更顯他的不染於世。


  宗三不禁輕笑,是啊,我永遠都是兄長的弟弟,這一點亘古不變,他斂眸, 輕道:「謝謝。」


  「何須言謝。」江雪左文字低聲道了這一句話,甩袖,手裡仍舊轉動著佛珠,慢慢地繼續走路, 見宗三似乎不打算跟上來,停下待他回過神追上來,繼續走。


  木屐踩在石磚上, 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大概是一身袈裟的緣故, 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走入本能寺的時候並無人阻隔, 只不過腰間懸挂的本體還是有些顯眼,他們看似隨意地在寺院中漫步,事實上已經把整個本能寺的結構都探了個遍。


  「如此,便待晚上即可。」宗三左文字確定情況都掌握了之後,回首向江雪左文字道。


  江雪左文字正站在一棵樹下,微微仰頭看著這茂密的樹冠,光芒透過繁多的樹葉打下光影於他的身上,淡薄的聖光之感令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有些失神,他緩緩地閉眼,手不自覺地撫上刀柄。


  有一股氣息,讓他有些不悅的氣息在四周,但是分不清方向。


  江雪左文字的眼帘顫了顫,睜眼,藍色的雙眸難得地起了波瀾,眼前的樹冠有了些許的變化,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眸與他對視著。


  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握住自己的刀柄,右腳向後劃出半圓弧形,在他做出了防禦動作的那一刻,銀光肆起,一個黑影直直地從樹冠上沖了下來,刀鋒直揮向江雪左文字。


  「兄長!」宗三左文字飛速地反手拔刀而出,沖了上來。


  江雪左文字並無坐以待斃,他在對方衝下來的那一刻直接拔刀而出攔住這一擊,只可惜他的等級不過1級,遇上三圖的溯行軍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擋住攻擊的那一刻,他便被對方的力道直接衝擊到,在不過幾秒的幾下交鋒中,他的衣服已然有所破碎,臉上被對方的刀鋒劃破出一道血痕,悠悠地嘆了一聲,「這樣就滿足了嗎······」


  話音未落,一隻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到了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江雪左文字抬眼一看,是宗三左文字,他已經趕到了自己的面前,並且護著他與溯行軍戰鬥著。


  宗三左文字一刀將對手攔腰解決掉,偏頭詢問兄長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后鬆了一口氣。


  「宗三很厲害。」江雪左文字看著逐漸聚過來的一大波溯行軍,輕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吧,兄長!」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表情嚴肅。


  「看這個!」屋檐之上今劍一躍而下,落地時手一轉一揮,瞬間解決掉兩個溯行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戰鬥戰鬥!」


  「做好覺悟吧!」一期一振和其他的出陣刀劍男子也趕到,雖然比高機動的今劍慢了一些,但總歸還是趕上了,迅速地解決掉一部分敵人,成功沖入其中,「沒事吧?」


  「沒事。」宗三左文字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兄長臉上和身上的傷痕,雖然是小傷,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好。


  江雪左文字沒有勉強,他在旁輔助著他們,看著自家弟弟和其他的同伴浴血於其中,抿嘴,握緊刀柄,低聲道:「無論到哪裡都會繼續渴求鮮血嗎······還真是悲哀啊。」


  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嘴,輕笑道:「可不是嘛,那可是我僅剩的最後一包煎茶了。」


  眼睛彎起,夾含著明月般的光芒,見鶴丸國永放棄「掙扎」,三日月宗近轉移了一下目標,打量了一番江雪左文字,江雪君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一向來與鶴丸不熟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輕笑道:「鶴丸,你不會是輸給了江雪君吧?」語氣中帶著調侃的意味。


  三日月本意是調侃,不想鶴丸國永非常認真地點了頭,「可不是嘛。」


  滿意於三日月宗近難得出現的吃驚表情,鶴丸國永再度吃痛的一聲驚呼,被氣場兩米八的葯研藤四郎鎮壓。


  江雪左文字剛剛一直在仔細觀察鶴丸國永手入的情況,他始終沒有去掉心中當時埋下的疑惑,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知曉一下的,因而也不怎麼注意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剛剛的話語交流。


  據他所見,鶴丸國永的手入確實是痛苦的,似乎這一場手入有什麼人為的干預,特意加大了他們的痛楚,與自己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江雪左文字收回觀察的目光,抬眸,便與那輪含著彎月的雙眸對視,淡定地點頭問好,「三日月君。」


  「江雪君,」三日月宗近總算是選擇坐下來,盤膝而坐於他的面前,較為靠近鶴丸國永所在地。


  「江雪君與鶴丸切磋了呢?」三日月宗近笑著,疑問句道出了肯定的意味。


  「是的,」江雪左文字大概明白三日月宗近是打算詢問自己什麼事情,沉默了片刻,手裡的念珠轉了又轉,「剛剛,鶴丸殿下突然沒有力氣了。」


  是的,突然沒有了力氣。


  江雪左文字自是知曉練度低的自己並無法在手合場上戰勝高練度的鶴丸國永,與其說是收拾他,不如說是抓他去出出氣。


  但是戰鬥到一半的時候,鶴丸國永的突然脫力,以至於木刀被自己挑飛還是太過於明顯了,後面的力不從心也十分令人在意。


  江雪左文字也就順勢擊敗他,然後送他過來手入。


  只是,這失去力氣的原因,值得探究一番。


  三日月宗近聽完后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今天是近侍,剛剛審神者的分神他並未忽視,若是因為切磋而使她分神並且強制性調走鶴丸國永身上的靈力倒也是有可能的。


  這麼想著,三日月宗近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小紙條,可見上面出現一些細碎的痕迹,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停頓了一秒,隨後嘆了一口氣。


  江雪左文字疑惑,目光恰似無意實則在意地掃了過去,自然是看到了他手上的小紙條,他微皺眉頭,隨後舒展,這個紙條,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不解,但是並未多問。


  「好了,鶴丸君還是不要太(作死)……的好。」葯研藤四郎鬆了一口氣,對鶴丸國永這種總是玩鬧而變成手合室與手入室常客的存在非常無奈。


  大概鶴丸國永便是屬於不作死便會死的那種存在吧?!

  鶴丸國永從被子上騰起,轉頭便見三日月宗近手上的紙條,嘴角一抽,湊過去道:「哎呀,居然出現了細痕,果然是因為我吧……」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臉上的笑意並未退去,低聲道:「有一定的原因,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不必為此而擔憂。」


  鶴丸國永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便放棄了自己算是不錯的腦子和思維能力,直接選擇愉快地坐在不遠處圍觀。


  三日月宗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翻手將紙條收起,詢問江雪左文字,「江雪君,最近在本丸里可還適應?」


  江雪左文字點點頭表示一切都沒有問題。


  三日月宗近一笑,「那,以後吃飯的時候,不若來食堂與我們一同食用,可好?」


  江雪左文字撲朔著雙眼,有些迷茫,原來還有食堂這種存在嗎?一直以為都是直接拿回房間食用的,思考了一下,他點點頭應下這個建議。


  「也是啊······」燭台切光忠洗盤子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一下窗外飄蕩花瓣的櫻花,囔囔道,低頭繼續動作。


  江雪左文字並不知在他走後燭台切和歌仙出現的感慨,他慢步走到庭院內,一身袈裟與藍色底的內衫相襯,伴著隨動作而搖動的淡藍色長發,清冷而憂鬱,嘴角抿平的弧度令人不禁想要伸手為他挑起,讓他露出一絲笑顏。


  大抵是不行的吧,也只有小夜和宗三可以讓他放下憂愁而笑吧?佇立在時空轉換器旁的一期一振抬眼看向江雪左文字,這般思索著,他淺淺一笑,水色碎發清掃耳垂,令他有了幾分瘙癢之感。


  「哈哈哈,江雪君來的比我這個老人家早呢!」


  魔性的笑聲在身後響起,江雪左文字回首,便見三日月宗近著一身華麗的戰衣,一手搭在刀柄上,看似天然地笑著,江雪頷首問好,三日月宗近擺擺手,「江雪君就跟著我們好了,這次不去什麼太厲害的地方打。」


  江雪左文字大概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剛剛被鍛造出來的緣故,想來是想要讓自己的等級跟上大家的步伐,雖是明曉他們的心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去戰鬥,他就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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