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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會的。」歌仙兼定笑道,「江雪君沒問題的, 而且,當年我們不就是因為他方才保留下來嗎?」


  「也是啊······」燭台切光忠洗盤子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一下窗外飄蕩花瓣的櫻花, 囔囔道,低頭繼續動作。


  江雪左文字並不知在他走後燭台切和歌仙出現的感慨,他慢步走到庭院內,一身袈裟與藍色底的內衫相襯, 伴著隨動作而搖動的淡藍色長發,清冷而憂鬱,嘴角抿平的弧度令人不禁想要伸手為他挑起, 讓他露出一絲笑顏。


  大抵是不行的吧, 也只有小夜和宗三可以讓他放下憂愁而笑吧?佇立在時空轉換器旁的一期一振抬眼看向江雪左文字, 這般思索著, 他淺淺一笑,水色碎發清掃耳垂,令他有了幾分瘙癢之感。


  「哈哈哈,江雪君來的比我這個老人家早呢!」


  魔性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江雪左文字回首,便見三日月宗近著一身華麗的戰衣, 一手搭在刀柄上, 看似天然地笑著, 江雪頷首問好,三日月宗近擺擺手,「江雪君就跟著我們好了,這次不去什麼太厲害的地方打。」


  江雪左文字大概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剛剛被鍛造出來的緣故,想來是想要讓自己的等級跟上大家的步伐,雖是明曉他們的心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去戰鬥,他就有些不悅。


  低頭看著懸挂於腰間的本體,江雪的手輕輕地搭上刀柄,眼帘顫了顫,不帶一絲的感情色彩,輕甩長袖,袈裟隨風盪起,他與宗三一同走到了一期一振的身邊,「江雪左文字。」


  「一期一振。」一期一振也點頭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看了看四周,此次出陣就差岩融和今劍了。


  「哈哈哈哈,去狩獵敵人吧!」隨著豪爽的笑聲,岩融快步走來,肩上還坐著一個今劍。


  江雪左文字的目光在今劍的身上停頓了兩秒,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家可愛的小夜,咳,自己不如岩融的身材,看起來是不能夠讓小夜有這樣的坐肩上的機會了。


  不自覺地發獃了兩秒,但是也就只有宗三看得出來自家兄長又分神了。


  對於兄長這種偶爾會發獃的天然性格,宗三左文字沒有指出來,反倒微微偏身,為他掩飾幾分,兄長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至於其他的管他呢。


  今天的宗三左文字仍舊在寵哥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呢!

  「三日月你走得太快了啊!衣服好不容易幫你穿好的,怎麼可以就這樣先走了呢?」今劍揮舞著小短手,說著。


  「哈哈哈,我還要去拿下刀裝嘛,畢竟江雪君身上並沒有這些東西啊。」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應著今劍的話,從寬袖中拿出了幾枚金光閃閃的金蛋蛋。


  嗯?這是什麼?金蛋?江雪左文字不明所以然,聽從宗三的話把這三個金蛋蛋放入袖中,悠悠地嘆了一聲,「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戰爭嗎······」


  「兄長,我會保護你的!」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一臉嚴肅。


  「既然到齊了,那麼我們出發吧!」一期一振掃了掃四周,確定應該沒問題了,抬手就打算轉動時空轉換器。


  「等等!」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在樓道出現,審神者躲開鶴丸國永想要拉住她的手,飛奔而來,臉上帶著焦急。


  「姬君,請停下!」跟在後面追出來的鶴丸國永和壓切長谷部飛速地拔刀擋在她的身前,兩人的臉上滿是肅然,就算眼前面對的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君也並不打算把本體收回。


  審神者皺起眉頭,看了看他們身後就要出陣的一行人,抿嘴。


  「姬君有什麼事情嗎?」三日月宗近淺笑問道,眼中彎月帶著芒光。


  江雪左文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麼,雖說是主君把自己召喚了出來,但是不知為何,自己對她並無好感,只有漠然,再者自己之前答應了三日月那個要求,不聞不問,江雪偏過頭,看著時光轉換器,似乎對它產生了好奇心。


  「江雪······」審神者躊躇了一下,突然抬腳向前邁了一步,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她突然就出現在了江雪左文字的身前,看到他眼中的驚訝與之後再度恢復的淡然,審神者輕笑了一聲,將一直緊握的手張開,裡面赫然是一個藍色的御守,「注意安全。」


  江雪左文字抬手將御守拿起,端詳了一下,抬眸,清冷的藍眸中映照著審神者被鶴丸國永和壓切長谷部帶回去的身影,轉頭詢問宗三左文字,「此為何物?」


  「御守,」宗三左文字看了一眼那個御守,非常想讓自家兄長把它丟掉,誰知道裡面會不會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法術然後危害到自家兄長,「可以保護兄長不被破壞的東西。」


  江雪左文字似懂非懂地點頭,隨後指出一個最重要的一點,「你不想要我拿著它。」


  宗三左文字猛地抬頭,看著自家兄長那認真的表情,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如此反覆幾次後方才低聲道,「是的,兄長,但是它可以保護兄長······」


  江雪左文字沒有一絲的猶豫,將御守放入宗三左文字的手心內,淡淡道:「既然如此,不帶便是。」


  「兄長!」宗三左文字清楚地感到了江雪左文字對自己的情感,就像當時一樣,自己說什麼便是什麼,一切都未曾改變一般,我要保護好兄長,然後兄長會和我還有小夜一起在本丸繼續過下去,他握緊御守,任其因為自己的力道而破碎最終不見。


  審神者得到了來自江雪左文字的回答,微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壓抑住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壓切長谷部,壓切長谷部迅速地說道,「是,姬君,那個,江雪君,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本丸。」


  「麻煩了。」輕聲道謝,江雪左文字隨著壓切長谷部離開了這個鍛刀室,臨走前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在鍛刀室外靠牆站著的鶴丸國永,那一身白色如鶴,他的頭低著,看不清神色,但是身體周圍的氣息滿是壓抑。


  只見審神者慢慢地走出了鍛刀室,直接略過了鶴丸國永,在他的尾隨下離開了此處。


  「怎麼了江雪君?」壓切長谷部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問道,瞥了一眼不遠處審神者與鶴丸國永離開的身影,「今天姬君的近侍是鶴丸君,我們先走吧。」


  微微點頭,江雪左文字沒有錯過自己在誕生時所感受到的那一股不祥的氣息,雖然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了,他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仍舊保持著那樣一副清冷的模樣,手指轉動著那一串佛珠,緩慢地跟著眼前的壓切長谷部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江雪君,請進。」壓切長谷部臉上帶笑,緩緩地推開了一扇門,門內黑暗的氣息瀰漫著,令站在門外的江雪左文字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潔的氣息······


  微微偏頭,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江雪左文字似乎看到壓切長谷部的眼中閃過的那一抹血色,大概是錯覺吧,並沒有感覺出壓切長谷部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江雪左文字壓下心中對於此處那一抹疑惑,走入房中。


  陰暗,那房內的陰暗與外面的光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江雪左文字微微眯起眼睛,方才適應了這個環境,他微微挪步,跪坐在了房內三日月宗近的面前,抬眸,「你好。」


  「我是三日月宗近,也算是個老爺爺了,哈哈哈······歡迎來到我們的本丸呢,江雪君,以後就是同伴了。」三日月宗近淺淺一笑,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輕輕地移到了他的面前,「茶藝不精,還望不介意。」


  江雪左文字搖搖頭,捧起茶水,抿上一口,這個茶藝怎麼看都不是不精的級別了,而是非常的精通,知道他只是在自謙,江雪並沒有在這方面糾結,而是緩緩地放下了茶杯,問道,「三日月殿下有什麼事情嗎?」


  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容在片刻間消失,隨後又掛上,他的手指摩搓著茶杯,微微勾勒出它的那淺淺的勾痕,「江雪君有兩個選擇,」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不由自主地笑出聲,「哈哈哈,江雪君不用那麼緊張啦,不是什麼嚴重的選擇,」只是會關係到你的生命罷了。


  身後的壓切長谷部低聲說道,「一個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什麼事也不需要過問,就這樣聽從出陣,出征的命令而出動,時而手合,時而品茶,活得自在······」


  江雪左文字沉默著,什麼事情都不用過問?他的藍眸淺淺地在三日月宗近和壓切長谷部身上滑過,悄然間劃過他們身邊數個身影,最後定格在那個藍色的小身影上,他的手指微微一顫,透出心中的一份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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