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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小江雪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往旁邊偏了偏, 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不要你,」搖搖晃晃地往前邁了幾步, 他身子一歪,趴在了江雪左文字的膝上,抬頭, 雙眼清明地看著他,「大大的, 抱抱。」
江雪左文字作為未來的他,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嘴角不著痕迹地一抽,這明顯就是在裝傻賣萌, 自己小時候怎麼可能這麼笨, 江雪掃了一眼江雪正宗,再看看其他人,目光停在了板部岡江雪齋的身上,抬袖,指了一下對方, 只見小江雪跟著轉頭看了過去。
江雪左文字淡淡地說道:「那是主人, 問好。」
「主人好。」小江雪甜甜地叫了一聲。
板部岡江雪齋秒速被這一聲「主人」凈化了內心所有的雜念, 他轉動著念珠,露出一個慈悲而溫和的笑容,「小江雪好呀,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江雪正宗見狀,把臉湊過去,認真地說道:「小徒弟,我是江雪正宗哦,是你的師父,所以要說師父好哦!」
「哦,乖徒弟。」小江雪一秒鐘的黑化,簡直就是白切黑一般,成功地戳中了大家的笑點,太郎太刀他們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江雪正宗嘴角一抽,覺得自家徒弟已經不需要諸如於深刻的社會理論——厚黑學一類的熏陶了,這都可以直接「諷刺」自己了,哪裡需要這種東西?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再度開口解釋:「我的鍛造師,也就是父親,是五郎入道正宗,是你的父親,左文字的師父,也就是說從輩分上來算,我是你的師傅,所以要叫我師父哦。」
小江雪表示這個人看著真不可靠,賤賤的,還不如聽聽未來的自己的說法,於是他非常自然地忽視掉了身邊的江雪正宗,趴在江雪左文字的膝上,一臉好奇的模樣盯著清冷的江雪左文字。
江雪左文字微微頷首,確實,這個傢伙說的都是對的,雖然他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可靠,但是關鍵時刻還是非常可靠的,而且過去的自己就是他一手帶大的,也算是自己的奶爸了。
小江雪作為江雪左文字的過去,自然是可以感知到彼此之間的聯繫的,雖說是剛剛誕生出來,但是他的靈魂早就在鑄造出來的那一刻誕生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顯出作為付喪神的形象罷了,現在因為遇到了未來的自己,而刺激到了他沉睡的靈魂,從而顯形。
自誕生之後的所見所聞並不少於任何人,他又由於未來的自己肯定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很多雖然不可以告訴自己,但是可以隱約提醒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是非常信賴對方的。
不然也不至於剛剛出來的時候就先撲到對方的懷裡,這樣的接觸可以讓彼此更加確定對方的身份和彼此靈魂上的聯繫的穩定性。
在成功地穩定了彼此的聯繫后,小江雪成功地接收到了未來的自己的信號,嗯,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為什麼變成了面癱冷漠的傢伙,但是管它呢。
異常的心大,小江雪把這個疑惑拋至腦後,確定完了江雪正宗的身份后,終於「屈身」對他打了一聲招呼:「師父好。」
「啊啊啊,徒弟弟好可愛,放心,以後師父罩你。」江雪正宗忍不住地伸手摧殘一下小江雪的頭,嗯,手感真好(笑)。
就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房內的一角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幾把太刀和短刀突然從漩渦中射出,自插地上,刀劍上燃著黑色的煙霧,飄散著,化為六位全身漆黑的刀劍男子。
江雪左文字眼睛睜大了一秒,手一撐,起身,一手扶住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差點摔倒的小江雪,袖子一攬就把他擋到了身後,一把拔出了本體,嚴陣以待。
太郎太刀猛地站起,飛速地退了幾步,把他那把長到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用的大太刀拔了出來,做出了準備姿勢。
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也飛速拔刀而出,向前幾步,擋在了最前方,兩人的眉目間滿是嚴肅:「檢非違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這裡又沒有通關的王點之類的,也沒有被標記的地方······」
小夜左文字隨後也點頭低聲道謝。
左文字一家其樂融融地坐在飯桌邊吃飯,四周的各位刀劍男子們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至少江雪左文字並沒有排斥這種集體活動,這算是不錯的事情了。
本丸里的一家族兄弟的並不少,其中以一期一振與他那一大波的弟弟最為顯眼,每一次的吃飯時間也是一期一振最辛苦的時間,縱使有氣場兩米八的葯研藤四郎相助,仍舊累得夠嗆。
江雪左文字的一縷長發從耳輪滑落眼前,他抬手將其捋至耳後,無意間的一個抬眸,便見眼前這位水色短髮的青年忙的連吃飯都趕不上。
他冷清的藍眸掃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方才發現這長桌的一邊完全被一群穿著幾乎同款式的短刀們佔據,其人數之多令他驚嘆。
先前已經從宗三和小夜那裡聞知這藤四郎一家的龐大,如今眼見為實,更顯驚人。
一期一振無奈地監督自己眾多弟弟的吃飯情況,以免讓他們玩鬧著忘記了這件事情,時不時地提醒,不時伸手奪過他們那些不應出現在飯桌上的物品,看上去倒是累與幸福兼具。
江雪左文字打量了一番對面的「慘狀」,再偏頭看看自家弟弟的情況。
宗三左文字一如他的外表那般,帶著優雅的氣息食用著眼前的食物,一舉一動都美麗動人。
小夜左文字則拿著勺子,乖巧地一勺一勺地把飯往自己嘴裡送,既不挑食,也不玩鬧,十分聽話。
江雪左文字淺淺地勾起嘴角,嘴邊輕輕的弧度顯示著他的好心情:果然我的弟弟最好了!
他低頭繼續食用,燭台切光忠與歌仙兼定的手藝確實非常值得讚揚,江雪左文字食用著齋飯,忽視掉上面的肉食,過不了多久,便食用完畢。
合手,表達自己對此次晚餐的感激之情。
江雪左文字見弟弟們也都吃完了飯,起身便打算回去庭院里,雖然說待在庭院里不是賞花便是發獃,但是可以和弟弟們享受獨處的幸福時光,這都是值得的。
三日月宗近見江雪左文字打算離開,抬袖半掩面,一個眼神拋給正在在門邊的一期一振,一期一振秒速理解,轉身抬手便是一個關門。
三日月宗近淺淺一笑,輕道:「江雪君莫非是有什麼急事?若是沒有,不若留下來與我們一敘可好?」
江雪左文字看看四周,斂眸,藍眸中含著一絲疑惑與思考。
這樣的陣容,這樣的問話,這樣的情景,讓他不禁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初到本丸的時間。
也是三日月宗近為主導,眾人圍觀,有人守門,而自己做出了抉擇,如今又是同樣的局面,這又是為何?
若說的是審神者,那麼自己與審神者並無過多的交流,除了審神者自己跑來想要送自己御守以外,說起這個,那個御守還被宗三毀掉了。
江雪左文字抬眸瞥了一眼淡定的宗三,重新走回位置,端坐,「請問三日月君有什麼事?」
總不會是因為今天早上我把鶴丸國永打了一頓的事情,然後今晚找我算賬吧?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江雪君不必如此拘謹,我們飯後交流事務已是日常活動,只不過江雪君前些日子都在左文字的庭院中食用飯菜,所以沒有參加。」
江雪左文字輕瞥向小夜和宗三,得到肯定的點頭,便是信了三日月宗近的話,稍微地放輕鬆一些,面上仍是淡然。
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交流了一番,確定有人代替自己去盯著審神者,放下了心,伸手將今天下午才拿出來的小紙條再度拿出,放在桌上,供大家查看。
他輕笑一聲,面上並無笑意,更多的是冰冷,淡淡地說道:「今天早上,便成了如此。」伴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的討論聲漸起。
江雪左文字轉動著念珠,嘴中默念著佛語,並未受到其影響,宗三和小夜見狀也冷靜下來,安靜地待在一邊沒有參與討論。
鶴丸國永臉色嚴肅,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說話的話他們肯定聽不到,有些無奈地聳肩,拍拍手,待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后,方才張嘴認真地描述了一番上午發生的事情以及期間自己的異樣。
隔天的早晨,陽光明媚,嬌弱的花兒盪下一瓣,淺淺地點在桌面,那白色的玉瓶內一束丁香正飄溢芬芳,滿天星點綴其旁,紅色的餐布成長條狀地鋪在了矮桌的橫向,那白色的玉盤與棕色的自然樹木條紋相襯,盤內的紅色糕點是小小的點綴,誘人的美味,輕輕地勾起剛剛起床的江雪左文字肚中的饞蟲。
江雪左文字一如往常那般地早起,輕掃了一眼比自己還要早起的弟弟們,只見那早餐已經擺放完畢,甚至做了不少的心思予以點綴。
抬眸看向宗三左文字那一臉笑意,江雪左文字總覺得他們的這個做法有所欲求。
選擇性地忽視掉心中的疑惑,江雪左文字簡單地洗漱后,跪坐在了矮桌一旁,合手一拍,食而不語是他們向來的良好品行。
因而,縱使想要說什麼事情,三人都壓抑了下來,認真地食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