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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和和氣氣賈有才

  吃著肉片的傑森一抬頭,看著眉頭微蹙的豆包,徑直開口問道:「可惜什麼啊?」


  「冰粉!」


  「沒有冰粉!」


  「雖然我會做冰粉,但是『山城』的天氣不太適合,而且『山城』也沒有冰窖和賣冰人,估計州府那裡會有——熱辣辣的火鍋和冰粉搭配,才是美滋滋。」


  豆包嘆息著。


  傑森沒有反對。


  這就和擼串的時候,想要來個冰啤酒一樣。


  吃火鍋有冰粉也是愜意的。


  只是這冰……


  「【徒手格鬥】的額外選項中既然有燒灼,那就應該有霜凍之類的額外選項,就算是為了冰粉,還有以後保存食物,這樣的秘傳武技也應該學到手。」


  想到這,傑森點了點頭。


  「我會留意的。」


  傑森說道。


  「嗯。」


  豆包以為傑森是會留意賣冰人,或者乾脆就是準備冬天的時候藏冰來用,根本沒有想過其他。


  永遠不要小覷一個吃貨為了吃能夠發揮出的能量。


  那是超神的。


  「對了館主,我觸摸到了『勁力』。」


  豆包切著肉片,臉上浮現期待看著傑森,一副快來誇我的模樣。


  「真是厲害。」


  傑森誇獎著。


  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誇獎。


  『沐白』遇到豆包才多久?


  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四個月。


  依靠著三、四個月就練成了『筋肉』,哪怕是後期他給了一粒『培元丹』,但也足以說明豆包的天賦了。


  當然,還有底子。


  那也是相當強的。


  豆包的父母雖然沒有教導豆包任何的武技,但是吃喝間絕對沒有缺了豆包,肯定是將一些藥物融入了豆包的日常飲食中。


  「『沐家.虎拳』能夠練到『筋肉』大成的階段,之後的『鍛骨』篇沒有,我會想辦法找的。」


  傑森說道。


  對於自己的這位貼身廚子,傑森是不可能虧待的。


  而且,也希望這位貼身廚子變得更強。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他分身乏術的時候,保證安全。


  「館主不要刻意去找,咱們隨緣就好,說不定哪天就有人送到咱們面前了。」


  豆包開著玩笑。


  秘傳武技哪有那麼容易得到。


  但她不希望傑森過分奔波。


  傑森則是笑著搖了搖頭,開始將碟子中的牛肉吃完,然後,在等待豆包切肉的時候,他又想到了關於他的兩大核心技能之一【龍.戰紋.普魯斯.獅鷲.影匿鍛體術】。


  有了從紅香坊購買而來的兩百粒『培元丹』,還有年奉的三十六粒,他的飽食度足以達到一個十分令人心安的高度。


  完全可以晉陞【龍.戰紋.普魯斯.獅鷲.影匿鍛體術】了。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要直接晉陞,會有遺憾。


  得『補全』之後,再晉陞。


  只有這樣才能夠盡全功。


  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


  『『黃昏』嗎?』


  『守夜人的『夜晚』為起點,『晨曦之劍』為黎明,『戰紋呼吸法』為正午,黃昏呢?』


  『用什麼秘術代替?』


  『總不能製造『諸神黃昏』吧?』


  傑森開玩笑般的想著。


  但是,想著想著,他就認真起來。


  似乎……真的可以這麼做。


  『『黃昏』是有準確代指的。』


  『那隻要把握一個精確的儀式,就完全可以代替秘術!』


  隨著傑森對於『神秘側』的了解越深,一些東西也就變得越發了解。


  首先,直覺是可信的。


  其次,某些儀式是要比秘術更加容易完成。


  畢竟,秘術你還得尋找。


  甚至,某些時候,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秘術。


  你總不能創造一個吧?


  就算是創造了,其中所消耗的精力、時間,那也是不可想象的。


  可儀式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圖復語】等級達到了大師級別後,一些隱秘更是讓傑森大受啟發。


  以傑森此刻大師級的【圖復語】,他真的能夠布置一些有關『黃昏』的簡單儀式,可是想要反饋自身的話,卻有些難以做到。


  並不是不可能做到。


  就是難以做到。


  得拼運氣。


  將成功與否交給運氣,是傑森無法接受的。


  『要是將【圖復語】提升到無雙級別就好了,那個級別足以讓我獲得答案,而且,我以大師級別的【圖復語】就發現了【龍.戰紋.普魯斯.獅鷲.影匿鍛體術】的缺失之處,達到了無雙級別,說不定能夠發現更多。』


  『可……』


  『食之愉悅去哪找?』


  傑森陷入了糾結。


  之前遇到的『大蛇』就已經是他遇到過最美味的『食物』了。


  在對方身上,還沒有食之愉悅。


  只有大量的食之興奮。


  『是因為我沒有全吃完嗎?』


  『還是說我得尋找更美味的『食物』?』


  傑森思考著。


  甚至,他還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烹飪過。


  如果有著精湛的廚藝,是不是可以獲得更好的『食物』?

  『也許可以試試。』


  傑森想著就再次拿起了筷子。


  豆包把牛肉切好了。


  之後的節奏也就變成了傑森吃肉,豆包切肉。


  一直到下午學徒們入武館的前一刻,這才算是結束。


  兩頭牛的大部分,被傑森吃完了。


  豆包大致吃了一根牛腿。


  兩個在武館幫忙的老媽子比學徒們來得早,因此,看到了傑森和豆包的『戰況』,兩人既是驚訝,也是感嘆,道:「不愧是練武的,真能吃,一般人家哪能供應的起啊。」


  「窮學文,富學武。」


  「果然老人們的話是有道理的。」


  兩個老媽子一邊聊著一邊幹活。


  豆包則是走向了前院,督促學徒們練武。


  傑森則是拿著徐大山送來的培元丹返回了房間,總共兩百三十六粒,放在二十四個瓶子中,除去一瓶六粒外,剩餘的二十三瓶都是十粒。


  將那瓶六粒裝的『培元丹』拿出來后,剩下的都被傑森一口悶了。


  酸爽!


  舒服!


  味蕾上綻放的酸甜味,眼前飽食度的瘋狂增漲,讓傑森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著。


  足足半分鐘后,飽食度增加的提示才停了下來。


  在傑森的眼前,只有他能夠看到的一排整齊數字,最終停在了4891這個數字上。


  『4891點飽食度嗎?』


  『也就是1630+條命!』


  呼!

  傑森的心底馬上被安全感充斥了。


  這讓他半躺在蒲團上,小眯了一覺。


  大約是兩個小時左右。


  傑森很少能夠睡得踏實,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卻足以讓傑森神清氣爽。


  一覺醒來,傑森往起一站,一伸懶腰。


  嘎吧、嘎吧。


  全身的骨節都連連響起,兩米多高的身軀上,強壯的肌肉隨之抖動。


  莫名的,兇悍的氣息四溢而出。


  那種食物鏈頂端獵食者睡醒了想要吃東西的壓迫感,讓武館內的蟲蟻迅速逃竄。


  而這個時候,正好是武館學徒們一天習武即將結束的時候。


  他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怎麼這麼多的蟲蟻?」


  「後院怎麼了?」


  「難道是館主?」


  學徒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目帶驚訝,而下午請了假,繼續泡在武館內練拳的賈有纔則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應該是館主再次有所精進,所以控制不了自身的氣息,稍微泄露了一絲,嚇到了這些蟲蟻,所以,這些蟲蟻才會本能的逃竄著。」


  「館主已經是『鍛骨』大成了,再進一步……嘶!」


  周圍的人倒吸口涼氣,面露驚駭。


  做為『武館』的學徒,家中也是殷實之輩,武者從基礎開始到『筋肉』、『鍛骨』、『練皮』的三個境界學徒們是知道的。


  他們還知道,『山城』近百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練皮』的武者。


  『鍛骨』大成的武者,在『山城』的歷史上都是寥寥無幾。


  『山城』太小了。


  小到了只是州府下轄的一個縣城。


  淺水難養蛟龍!


  而當『淺水』真的出了一頭『蛟龍』時,那足以是改變那那灘『淺水』局面的存在。


  甚至,其影響力足以輻射到四周的縣城,乃至是州府。


  完了!


  山城的其它武館沒有活路了!


  在武館街大比后,隨著李、趙二人被傑森打死,但是李、趙二人的武館並沒有關門,由一群入室弟子支撐著,彭梁、張鳴的武館也是一樣的狀態。


  可是一群連真正意義上『筋肉』都沒有練成的入室弟子怎麼對抗一位踏入『練皮』境界的武者?

  更不用說這位武者還是天生神力了!


  『果然馬上加入沐式武館是對的。』


  『其他人真是選錯了。』


  『不過,以後在『山城』,沐式武館可能要一家獨大了。』


  帶著極為複雜的情緒這些武館弟子在時間到了后,就選擇離開了。


  他們要將這個消息告知自己的家裡人,要儘早做準備。


  是依靠著現在的關係直接上了『沐式武館』的這條船吶。


  還是趕緊遠離。


  賈有才沒想那麼多,今天因為請了假,不用回衙門,他等到汗落幹了,就直接套上了外套,拿起朴刀往家走去。


  一路上買了滷肉、雞爪、排骨、蝦餃和蟲草花雞湯。


  他已經升職成為了東城的總捕頭,不單單是俸祿漲了三倍還多,下面的孝敬更是超出常人的想象。


  所以,在晚上回家的時候,他總是要買點好吃的。


  不單單是他現在練武了,需要吃得好,還因為家裡的老娘。


  他想要讓老娘也吃得好點。


  老娘眼睛不太好,早幾年就做不了飯了,每天他都是早起買好飯放在鍋灶上這才出門。


  『是不是給老娘找個丫鬟伺候著?』


  『估計得被老娘罵亂花錢。』


  『周圍的鄰居也得說閑話。』


  『要不搬到衙門附近去?點卯時也近點,附近環境也好,不過,錢還差點,而且,不知道老娘願不願意搬過去?』


  賈有才拎著晚飯,走進了東城一側的巷子。


  一路上沒有碰到人,這讓賈有才感覺舒服不已。


  那些人在他還是混混的時候,對他沒有好臉色,連帶著老娘也受了委屈,等到他升職捕頭的時候,卻又一個個舔著臉拉關係。


  他可以想象,等到他升職東城總捕頭的消息傳開,這幫人會是什麼模樣。


  讓他感覺噁心。


  可又沒有辦法。


  這就是生活。


  操蛋,且乃求。


  唉!

  不自覺的,一聲嘆息而出。


  「兒啊,怎麼好好的嘆氣啊?」


  不遠處,一棵大槐樹下,一個衣著樸素,頭髮花白,手裡拄著拐杖的老婦人正坐在那裡,雙眼哪怕是眯起來,也只能夠看到模糊的人影。


  但是,自己兒子,老婦人認得。


  而且,聲音也熟悉。


  賈有才看到老娘坐在那,忍不住的沖自己的嘴輕輕抽了一下,就三步並成兩步就衝上前,攙扶住了要站起來的老娘。


  「我的娘啊,您怎麼在這等我,在家院子里等著就好,天就黑了,您這眼神還不好,要是摔一跤,可怎麼辦。」


  「走了五十年的家門口,哪能摔倒了?」


  老婦人說著,就拉著賈有才的手,返回了自家院子。


  一個普通的小院子,早年間還有養著的雞和種著的菜。


  不過,隨著老婦人眼睛不好,就逐漸沒有了。


  「你怎麼又買這些吃食,別浪費錢,就算你升了總捕頭,也得攢著點。」


  模糊的看著賈有才在飯桌上擺弄著盤子碟子,老婦人忍不住的埋怨著。


  「娘啊,沒事的,總捕頭的俸祿高,足夠了。」


  賈有才笑嘻嘻的說道。


  「油嘴滑舌,要不是你這副模樣,早年間說得那幾門親事早就成了,哪能拖到現在,我聽說東城門前,有一家李寡婦家的女兒就不錯,手腳勤快,待人也好,你要不抽個時間去看看?你這老大不小的了,雖然有個總捕頭的身份,但是也不能太挑了,再挑話,真的就錯過了。」


  李氏又開始了每天都要有的催婚。


  賈有纔則是笑著,也不說話,只是把蝦餃夾給了自己的母親。


  他不會告訴自己的母親那位李寡婦的女兒足有200斤,更不會說對方潑辣到能和男人在街上光著膀子干架,而且,還經營著一個賭檔。


  這些他都不會說。


  靜靜聽著就好。


  他一開始很厭煩這樣的嘮叨、催婚。


  不過,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習慣了。


  好像是老爹死得那一天吧?


  沒了老爹,就剩下了老娘的念叨,他竟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我去給我爹上個香。」


  賈有才端起一個碟子,裡面裝著挑揀出來的食物,就走向了一側的過道,他家是典型的三間房,東西兩房加一個過道。


  他老娘住在東廂房,他住西面,過道上有一些雜物之類的,廚房在外面。


  他老爹的排位放在過道的最裡面,周圍收拾得乾乾淨淨。


  三炷香,三個頭。


  「老爹你這吃飯了。」


  說完,把早上供奉的食物拿到了廚房,簡單的熱了一下后,賈有才就返回了餐桌前。


  早上買的食物,沒壞。


  還能吃。


  他不浪費。


  「兒啊,你剛剛為什麼嘆氣?」


  「是不是遇到了煩心事?」


  剛坐下,李氏就問道。


  「沒有啊!」


  「我就是感慨練武真累!」


  賈有才說著善意的謊言。


  「那也得堅持,李大人那麼看重你,那位沐館主也真心實意的教你,你可不能夠辜負這兩人。」


  李氏叮囑著。


  「那是當然。」


  賈有才十分肯定的說道。


  不論是李德尚,還是沐爺,他都不可能辜負。


  這是兩個真正對他好的人。


  低著頭,賈有才啃著排骨,突然院裡面傳來了兩聲異響。


  那是翻牆,落地的聲音。


  賈有才市井出身,又當了這麼多年的捕快,太熟悉了。


  「娘,你吃著,我去趟茅廁。」


  說著這樣的話,賈有才悄悄的拎起了自己的朴刀,緩緩的向著房門走去。


  在此刻賈有才的眼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冷冽。


  那是,殺意。


  人都有不可觸碰的點。


  對於賈有才來說,老娘就是這個點。


  有人在這個時候翻牆入家,顯然不單單是沖著他來的。


  要知道,按照慣例,這個點兒,他應該才剛剛從衙門往家走。


  這人這個時候翻牆入戶想幹什麼?

  無非就是想要綁了他的老娘,威脅他。


  有什麼事沖他來,就算是死了,賈有才也不會有怨言。


  但是,綁他老娘。


  他要剁了那雜碎。


  握著刀,一點一點的靠近了門,那人正用一個鐵絲伸進了門縫裡,在那撥門。


  顯然這是個老手。


  僅僅只是一下,門栓就被撥開了。


  賈有才沒有大呼小叫,就這麼的站在門后,看著一道人影走了進來,手中的朴刀緩緩的靠近著剛剛入戶的對方,當離對方背心不足一拳的時候,猛地用力。


  噗!

  刀刃橫著插入了對方的背心,洞穿了心臟。


  在對方就要喊叫出聲的時候,賈有才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兒啊,怎麼了?」


  李氏的聲音響起。


  「娘,沒事,有老鼠。」


  「我這把老鼠趕走,就回去。」


  說著這樣的話語,賈有才拖著屍體走出了院子,隨手關好門,一把抽出屍體上的朴刀,眯著眼盯著院子里的另外一道黑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那人被嚇了一跳。


  他們就是來綁一個快瞎眼的老太太。


  根本沒有想到會碰到賈有才。


  更沒有想到的是賈有才會殺人。


  看著地上的屍體,看著那滴血的刀,這人腿肚子都轉筋了。


  「賈頭兒,我……」


  「小點聲,別讓我娘聽到了。」


  賈有才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壓低聲音說道。


  「是、是是。」


  對方結結巴巴的說道。


  「誰派你來的,說。」


  賈有才問道,

  眼前的人,就憑這副模樣,就肯定不是幕後主使人。


  「是北城的李瘸子。」


  對方馬上說道。


  「李瘸子?」


  賈有才一愣。


  李瘸子,他知道,是一個開賭檔、放債的。


  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會來綁他老娘的?

  「你唬我?」


  賈有才詐著對方。


  「真沒有賈頭,就是李瘸子給了我們十塊大洋,讓我們綁了賈頭你的老娘送到他那去……」


  噗!

  對方說著就低頭準備懷裡拿出那十塊大洋,賈有纔則是趁著這個時候靠近了對方,手起刀落,了結了對方。


  然後,他把屍體拖到了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襟,返回了房間。


  「娘啊,我這突然想起來,今兒個得輪到我值班,我得回衙門一趟。」


  「這該死的老鼠,剛剛我踩死了兩隻,弄得一身血腥味,我剛剛瞧了,這老鼠有點多,您得和我暫時去個朋友那借住一晚。」


  「不然這老鼠傷到您看大夫又是一大筆錢。」


  該怎麼勸說自己的老娘,賈有才是知道的。


  果然,聽了賈有才的話,李氏立刻點頭。


  然後,賈有才轉身拿起了自己老爹的牌位,揣在懷裡,又從牌位后的一個暗格里拿出了一個錢袋,轉身就拎著刀,攙扶著老娘直奔沐式武館。


  這裡是肯定不能待了。


  沐式武館眼下是最安全的地方。


  把老娘安排到那,他放心。


  然後?


  他要讓李瘸子變成死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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