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們，還記得那年發生的事嗎？
隨著傑森的心底的話語，一股暖流從傑森的胃中升起。
夜，越發的深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在傑森的眼前。
耳中出現了細碎的聲音。
一開始時，若隱若現。
但僅僅一兩秒后，這樣的聲音就變得清晰。
那是腳步聲。
又像是翅膀扇動的聲音。
還像是爬行動物蜿蜒而來的聲音。
在傑森的感知中它們越來越近。
然後，大約相距一米左右，它們停下了。
因為，點點光斑出現了。
很熟悉的光斑。
那是屬於【防護邪惡】的力量。
但是與之前點點宛如螢火不同，這些光斑此刻開始聚集在一起。
它們連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大的光斑。
還有一丁點兒，傑森無法理解的事情在其中發生，但是這個需要時間，需要……他再次的提高【防護邪惡】的等級。
傑森看著眼前僅有小指指頭大小的光斑，心底升起了這樣的明悟。
然後，借著光斑的照耀，他向著黑暗看去。
看不到。
看不清。
黑暗如同實質化的牆壁，擋在他面前。
那窸窣的聲音再次響起。
它們似乎想要衝出來。
可，下一刻——
sI oT Yn！
這組烙印在傑森心臟上的圖復語冒出了奪目的光輝。
這樣的光輝照耀著傑森的心臟，讓其心臟的跳動越發強健有力。
咚、咚、咚！
一下一下。
血液流轉其中，更加明顯，卻依舊需要時間的改變繼續著。
那些窸窣的聲音停止了片刻。
接著，它們遠離了。
它們開始後退了。
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離開了。
傑森默不作聲的注視著無法看破的黑暗，心底滿是猜測。
這是『傳承』的烙印？
是曾經創造了【防護邪惡】的人當時所看到的、所面對的？
只要【防護邪惡】達到大師級別就能夠看到？
是對方故意留下的信息？
又或者是……警告？
種種念頭在腦海中浮現，但無一能夠被證實。
而眼前的一切迅速的消失。
只剩下了，文字的顯現——
【消耗35點飽食度，8點食之興奮，提升防護邪惡（專家→大師）！】
【防護邪惡（大師）：你在使用這項咒印秘術時，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在原有的基礎上，你不僅利用特殊的力量增強了它，還融合了一種類似的力量強化了它！在城市、郊外的夜晚，它讓你無視那些隱匿深處的惡意，但你依舊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來啟動這項咒印秘術！銘記：只是城市與城市的郊外！你還不能夠踏足更遠的地方！這是『守夜人』的警告！做為守夜人之一，你應當牢記這份警告！就如同在你所擁有的守夜人的傳承一般！曾經某位守夜人對這項咒印進行了些許的改變，因此，你掌握了這樣的遠距離攻擊技巧；同樣的，你對咒印做出的改變，也可以加入到這樣的傳承中！效果：1，一個附在身體表面的特殊力場，它不僅能夠防禦負能量生物的攻擊（戰車級別之上），還能夠驅除它們以及它們附帶的力量（戰車級別之上）；2，你可以將驅逐邪惡的力量，對準以你為圓心、半徑15米內的生物或物品，進行一次遠距離攻擊。】
……
【防護邪惡達到了大師級別，你將自動獲得固定天賦：精通咒印復刻】
【精通咒印復刻：這是咒印復刻的升級，你可以提前將兩次防護邪惡儲存，它有與正常防護邪惡一樣的消耗，但因為你的改進，它變得能夠存在5天；5天內，防護邪惡的力量將會逐漸減弱，在第5天結束時，防護邪惡的咒印力量將會徹底消失；5天內任何時候都能重新補充防護邪惡；釋放時只需要簡短圖復語音節（Yi）】
……
「戰車級別之上和再額外多一次施展機會嗎？」
「還算不錯。」
【防護邪惡】再一次的增強了，對於傑森來說這就是最重要的。
而【精通咒印復刻】，則讓他有了更多的施展空間。
至於依舊消耗極大的體力。
傑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的『黑暗』。
很明顯，那是鼓足了全身力氣，在絕境中的反撲。
必須要要全力以赴才行！
當然了，這是那種階段。
傑森相信隨著他『屬性體質』的提高，這樣的情況會發生改變。
如果沒有改變，那他就吃更多，儲存更多的飽食度，讓一切變得可以有迴轉的餘地。
接著，傑森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鎖定了『銘記：只是城市與城市的郊外！』和『你還不能夠踏足更遠的地方！』。
「這個城市是指『洛德』嗎？」
「應該不是指我所處的『洛德』，而是更早，甚至『洛德』這座城市都沒有出現的時間段。」
根據眼前的文字和之前面對的『黑暗』，傑森推測著。
畢竟，後面已經點名了這是『守夜人的警告』。
除了在『洛德』之外，他並沒有遇到過任何一位守夜人。
當然了，他組建的『守夜人』不算。
傑森將這樣的猜測銘記心底。
這樣的猜測早晚都會被證實是否正確。
等到他再次返回『洛德』后。
現在？
還不是時候！
他還太弱了！
大師級別的【防護邪惡】不夠！
必須要更高級別才行！
「大師級別之後是無雙級別嗎？」
「需要40點飽食度和10點食之興奮！」
傑森看了一眼剩餘的212點飽食度和1點食之興奮，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飽食度還算充足，食之興奮則是再次即將告罄。
而想要將其攢到10點的程度，必然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不過，馬上的傑森的眉頭就舒展開來。
困難？
他從不懼怕。
這樣的困難還會比他在『不夜城』蘇醒后所面對的絕望更可怕嗎？
那樣的絕望他都一點一點的熬過來了。
現在自然也能夠一點點的攢夠。
「無雙、無雙之後等級，無雙之後之後的等級！」
「我要一一達到那樣的程度。」
「然後回到『洛德』！」
「『牧羊人』，我們到時候再見！」
傑森眯著雙眼，在心底一字一句的說著。
這是他的目標。
也是他的誓言。
更是他此刻的追求。
轉過身，傑森向著約翰、布萊恩走去。
約翰依舊是那副略帶冰冷而又頹喪的樣子。
布萊恩則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問，傑森也知道，布萊恩應該是被愛德華的『幻想』所影響到了。
對此，傑森並不奇怪。
因為，如果他不是當事者的話，也會被愛德華那種有理有據的『說法』所說服。
反倒是約翰的冷靜、睿智讓傑森感到意外。
「你為什麼不相信他說的？」
傑森好奇的問著約翰。
「因為，他是敵人。」
約翰很乾脆的回答著。
這樣的答案讓傑森一怔，隨後就向約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他很喜歡這樣的答案。
一旁的布萊恩則越發的羞愧了。
「抱歉，退休生活實在是太安逸了，讓我忘記了一些關鍵的東西。」
布萊恩很直接的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然後，這位中年父親彷彿是彌補一般，向著傑森問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約翰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你答應過我的。」
這位頹喪、冰冷的男人注視著傑森。
「嗯。」
「我沒有忘記。」
「也從不會違背承諾。」
傑森點頭道。
約翰的狗被殺了。
與其有關的艾莫德已經死了。
但是，這並不算完。
艾莫德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還有托易斯、托迪尼以及多德等關聯人物在。
這些人在約翰的心中，也是造成了黛西死亡的罪魁禍首。
托易斯死了。
但對方的兄長托迪尼和仇敵多德還活著。
他們成為了約翰的目標。
約翰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傢伙。
「謝謝。」
約翰又一次道謝。
然後，這位頹喪、冰冷的男人就向著一旁聽著的汽車走去。
馬達的轟鳴中，車子遠去。
傑森、布萊恩注視著，直到車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布萊恩這才拽著昏睡的麥考爾走近了屬於對方的車子。
打開後門，將麥考爾放進去后，布萊恩看著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的傑森問道：「麥考爾沒有事吧？」
「沒事，天亮就能夠醒了。」
傑森很肯定的說道。
麥考爾受到了愛德華的影響，但也有自身疲憊的緣故。
這個時候叫醒對方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那就好。」
布萊恩點了點頭，發動車子，徑直駛向了3A公寓。
至於約翰？
布萊恩完全不擔心。
他相信約翰能夠做到最好。
傑森也一樣。
而事實上也是這樣。
在傑森、布萊恩返回公寓后的天亮前一刻。
約翰回來。
牽著一隻體型壯碩，全身黑色，胸口前有著十字白色皮毛的鬥牛犬。
這頭鬥牛犬站立時，達到了成人膝蓋之上，尾巴沒有裁剪，但是四肢粗壯有力，且目光警惕，任何正常的普通人都不會輕易和它發生衝突。
「這是？」
一直坐在客廳的布萊恩看著這條盯著自己，目帶警惕的鬥牛犬，詫異的看向了約翰。
「我在路邊發現的。」
「它在一輛翻到的捕狗車裡。」
「沒有銘牌，人們只顧著救護那個司機，沒人理會它，所以，我把它帶回來了。」
「我準備收養它。」
約翰解釋著，然後，伸手摸了摸鬥牛犬的頭頂。
立刻，鬥牛犬就搖著尾巴，伸出舌頭舔著約翰的手。
一直冰冷的約翰，在這樣的舔舐下，僵硬的面容微微鬆懈。
「還是叫黛西？」
布萊恩
「嗯，黛西。」
約翰點了點頭，隨手就解開了套繩。
他準備讓黛西先在門廳等一下，然後就離去，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約翰就發現自己的狗突然面露驚恐，尾巴直接夾住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約翰抬起頭，看向了從書房裡走出來的傑森。
「抱歉，我一向不受動物喜歡。」
傑森這樣的說著。
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黛西。
立刻的，黛西就膽怯的哼哼起來，直接將頭埋在了約翰的褲腿邊。
「很不錯的狗。」
傑森真心實意的誇讚著。
畢竟，就算是一頭熊看到他，也會被嚇得屎尿齊流。
「謝謝。」
約翰道謝著，但是依舊帶著自己的狗遠離了傑森，他坐在門廳低聲安撫著黛西，足足數分鐘后，約翰才走了回來。
「有人搶先一步幹掉了托迪尼和多德。」
剛坐下，約翰就乾脆的說道。
「是他們的敵人？」
布萊恩問道。
「不是。」
「應該是那些女孩兒中的某兩位父親。」
「多德是被徒手活活打死的，包括他的保鏢、管家總共十三人，除去多德外，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出手的人應該是一位真正的格鬥家。」
「但令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位。」
「他在短時間內接到傳真后，不但能夠保持冷靜的救出自己的女兒，而且還找到了幕後的兇手。」
「托迪尼和他的保鏢被自己炸上了天。」
約翰詳細的說道。
被艾莫德贊助的托迪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之為幕後兇手。
對此，沒有人會反對。
然後，約翰看向了布萊恩。
「你認為是我乾的？」
「我剛剛可是和傑森在一起的。」
「而且我的朋友中，也沒有女兒失蹤或被綁架的。」
「當然了，我很樂意和這位交個朋友。」
布萊恩面對約翰詢問的目光，笑著說道。
約翰的目光則是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黛西。
布萊恩在乎自己的女兒。
約翰在乎自己的狗。
雖然物種不同，但是感情卻是真實的。
熱烈、持久，且永不改變。
黛西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感情，小心翼翼的、匍匐著爬了過來，一邊前行一邊看著傑森，在發現傑森沒有看它一眼時，立刻就加快了速度，然後，它特意的繞了一下，遠離了靠近傑森一側，而是來到了約翰和布萊恩這邊，抬起頭舔著約翰的手。
約翰直接將手放在了黛西的頭頂，輕輕的撫摸著。
他覺得自己空著的心被填滿了。
黛西死了。
但它又活了。
就在剛剛他在那輛捕狗車內聽到了和黛西平時一樣的聲音。
眼睛也一模一樣。
雖然模樣變了，但是黛西依舊是黛西。
「感謝你回來。」
約翰輕聲說著。
布萊恩看著這一幕，他面帶微笑，然後，轉過頭他看向了在沙發椅中昏睡的麥考爾，笑容更多了一分。
最後，布萊恩才看向了傑森。
「怎麼了，傑森？」
布萊恩問道。
從剛剛開始，布萊恩就發現傑森一直沉默不語。
「我在想愛德華所說的那件事。」
傑森如實的說道。
從剛剛在車子上時，傑森就一直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事會讓一位城市的衛冕之王不惜放棄一切的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儀式』。
可以想象那件事是極為可怕的。
可怕到了愛德華這位櫻桃城的衛冕之王都完全不敢面對！
布萊恩皺起了眉頭，坐直了身軀。
約翰摸著黛西頭頂的手一頓。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過了片刻，布萊恩看著神情嚴肅的傑森、約翰，不由微笑的拍了拍手。
這位中年父親以輕鬆的口吻說道——
「嘿，夥計們！我們四個在一起，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總不可能是……」
「外星人入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