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愛開玩笑小班西
冷汗從小班西的額頭上溢出。
他下意識的要去摸槍。
但是，身體卻如同是灌鉛一般沉重，又好似在寒風中凍僵，根本無法動彈。
而就在這個時候——
砰、砰砰！
槍響了。
愛德華面色平靜的連開三槍，翻滾而來的頭顱直接被打碎了，再也無法動彈。
車門推開，傑森邁步走了過去。
同樣面色平靜，神情淡然。
愛德華緊隨其後。
小班西則是最後一個。
而且，在小班西走過來的時候，傑森和愛德華已經開始細緻的勘察現場。
他扭過頭，悄悄的打量著傑森、愛德華。
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
「隊長、傑森，你們不害怕嗎？」
小班西問道。
「害怕？」
「為什麼要害怕？」
「死人又不是活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愛德華反問道。
「可、可……」
小班西覺得愛德華說的有道理，但是卻依舊覺得哪裡不對，他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而愛德華則是又笑著說道：「這些東西不要怕，你直接開槍，槍不行就用手榴彈，手榴彈不行就迫擊炮，迫擊炮一顆炮彈不行，就用一個基數。」
「炸平了，也就安靜了。」
說著，愛德華就看向了傑森。
「傑森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嗯。」
傑森點了點頭。
類似擁有『實體』的邪異，在他看來只要口徑夠大，當量夠足，就沒有什麼好可怕的。
甚至，某些虛無的邪異也是可以歸類在其中。
如果不頂用的話，就只能說明你的口徑還不夠大，當量還不夠足。
真正令傑森在意的是『詭異』！
那種無法用常理去理解的『詭異』！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執著於提升【防護邪惡】的緣故。
不過，愛德華的當機立斷，還是出乎傑森的預料。
他原本以為愛德華沒有接觸過『神秘側』才對。
似乎是看出了傑森的疑惑，愛德華解釋道：
「雖然我不如傑森你久經戰陣，但是我也是上過戰場的。」
「你知道的，在戰場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
「這些？」
「根本算不了什麼。」
愛德華指了指腳下的殘骸，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我現在只是好奇……」
「它是怎麼來的。」
在下午的時候，整條街道就因為要收集塞西爾的屍體而處於戒嚴中。
簡單的說，塞西爾的屍體應該是在警局的停屍房才對。
「班西去用車上的電台詢問。」
「是，隊長。」
小班西轉身就向著車上跑去。
愛德華則是迎著遠處跑來的戒嚴警員走去。
立刻，現場就剩下了傑森一人。
他的目光不再在那殘骸上停留。
而是，不住的聳動著鼻翼。
冰冷的空氣湧入鼻腔。
帶著一絲甜味。
那是屬於食物的甜味。
可惜，非常的淡。
在夜晚的寒風中一吹，這樣的味道根本無法留存，就隨風散去。
但卻足以讓傑森期待了。
漢尼拔曾說過，『幽靈小隊』擁有一個相當穩定的『食材供應鏈』。
很顯然，在之前塞西爾的謀殺案上，這些傢伙也沒有浪費，應該是讓某個『食材』出手了，製造了眼前詭異的一幕。
至於為什麼？
打擊新德城警方的士氣。
或者更直接的說，給愛德華找麻煩。
愛德華熟悉邁卡。
邁卡自然熟悉愛德華。
兩個相互熟悉的人『戰鬥』，失敗的自然是先露出破綻的人。
踏、踏踏。
遠處穿著單薄襯衫的漢尼拔跑了出來。
剛剛的槍聲，驚醒了思考的漢尼拔。
傑森沖著漢尼拔微微搖了搖頭，後者立刻明白的一點頭，神情迅速的調整。
當走到傑森的面前時，更是以醫生的口吻說道：
「傑森發生了什麼？」
漢尼拔問道。
雙眼則是看向了地上的殘骸。
「沒什麼。」
傑森平靜的回答著。
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更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語。
在公共空間內，他和漢尼拔的關係還是保持著人們所知道的『醫生、患者』關係比較好。
這更有利於傑森找到『幽靈小隊』。
漢尼拔自然明白傑森的意思。
再次叮囑著傑森各種注意事項。
當愛德華返回時，漢尼拔彬彬有禮的一點頭，轉身返回了自己的住所內。
「他的膽子真大。」
愛德華說道。
剛剛的槍聲可是驚動了整條街。
但是走出來查看的只有漢尼拔。
「也許是因為他是醫生。」
「而我是病患吧。」
「恰好看到我在這裡，所以，走出來了。」
傑森說道。
「嗯。」
「我查過資料，他的職業素養沒有問題。」
「很多大人物都樂意和他交朋友。」
愛德華一點頭。
兩人邊走邊說，再次返回了車上。
愛德華看著在車內還保留著溫熱，冒著熱氣的咖啡，抿了抿嘴角，盡量讓自己坐到了後排的角落裡。
「隊長，局裡一切正常。」
「他們下午就沒有找到塞西爾的頭顱。」
「應該是……提前躲起來了。」
小班西斟酌了一下用詞，一邊說著一邊發動車子，駛向了『看門狗糕點屋』所在的豌豆角街。
「回去后，將這次案件特殊歸檔，放在特別行動組的特別檔案櫃內。」
愛德華吩咐著。
「是。」
小班西立刻回答道。
傑森卻注意到了愛德華話語中的一些辭彙。
「特別檔案櫃？」
「『夜幕下的開膛手』、『吊死者的迴響』也在其中嗎？」
傑森問道。
對於『特別檔案櫃』的存在，傑森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一些特殊的，不能夠公開的案件，存放在特別的地方，是理所應當的。
他現在只希望知道有關更多『食物』的信息。
雖然在漢尼拔那裡了解了一些。
但是傑森從不會小覷警方的搜查能力。
很可能，愛德華就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
事實上，也是這樣。
「都在！」
愛德華給與肯定回答后，這才解釋著：
「『夜幕下的開膛手』我們鎖定了幾個醫生和屠夫，一直在監視他們，我有很大的把握，這傢伙就在這幾個人之中。」
「只要他再次出手，我一定能夠抓到他。」
愛德華信心十足的說道。
但是，下一刻，愛德華卻有些遲疑。
「至於『吊死者的迴響』？」
「我沒有更多的信息！」
「根據現場的供詞，只知道這個混蛋喜歡在深夜，對有兩名或者兩名以上的乘車者下手，三次案件都是乘車時，車子拋錨發生的，其中的一人或者多人下車檢查時，遭遇了襲擊，被吊死在車外，屍體懸挂在車子的上方，死者的鞋子能夠正好摩擦車頂發出沙沙的響聲。」
「而留在車上的人，則是安全的，但神智也嚇到了失常。」
「我盡量詢問，但也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愛德華說著眉頭緊鎖。
顯然在思考這個案件。
開車的小班西則要輕鬆的多。
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們現在也不是多人乘車嗎？你們說那傢伙會不會出現？一旦出現的話，我就要讓他……」
咔、咔隆。
正常行駛的車子發動機一陣抖動，突然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