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考一考
這時古老爺子也不說走了，只說了一句：「客氣了。」，他還想留下來看那個小子呢。
於是賈二妹去廚房了，暖暖就當起了陪客的小主人，跟古老爺子聊了起來，暖暖是什麼人啊，自來熟，不管什麼人她都能跟對方聊起來的。
「古爺爺，你一定是個大名醫。」暖暖給古老爺子的茶杯里續上了水說。
「為什麼這麼說？」古老爺子好奇反問。
「因為上我們家來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暖暖自豪滿滿地說。
「喲…說說看，怎麼個不簡單！」
「我大伯伯肯定是不簡單的，朱丹溪的傳人，古爺爺，你聽說過朱丹溪嗎？」
古老點頭，「聽說過，是個醫學大家。」
大家對大家，敬佩的同時自然心裡也會升起一絲不服，這是才子自負的通病，古老爺子對前輩大家朱丹溪那是肯定佩服的，但對朱丹溪的在世傳人就難說了，難免有生出一絲想要一見比高下的想法。
他早就聽說過朱大覺的大名，但多是基於江湖傳聞，今天既然來了待會肯定要好好切磋切磋。這家人守著個醫家名醫卻要將孩子拜別人為師，究竟出何原因？
當然，他也聽說過朱大覺是個瞎子，也許就是基於這樣的原因吧。
「古爺爺，你也是個醫學大家呢，」暖暖馬上就說到，這嘴巴子真會夸人啊，頓時就把古老爺子誇得心花怒放了。
把他誇成跟朱丹溪一樣的醫學大家，能不開心嗎？
接下來又聽暖暖呱呱呱呱地說：「我是Ｘ安交大少年班的學生，我明年，哦，不，這個暑假一過，就是下學期就可以選專業了，我選的是醫科，省醫院的楊教授已經答應收我為學生了，他是帶博士生的導師。」
「……」古老對眼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原來是個天才少年啊！了不起！
「我爸爸是基地的中隊長……吧啦吧啦吧啦……我還有兩個弟弟，他們被我爸爸送去少林寺跟著武術大師學武術去了，我最小那個弟弟今年才四歲呢，天生神力，連少林大師都爭著搶著要收他為徒……吧啦吧啦吧啦……」
這小丫頭原來是在誇她家的人個個都有本領啊，古老爺子，聽了這麼多，你收不收下這小丫頭的弟弟為徒？你就好好掂量掂量吧！
說著說著小尾巴就背著書包回來了，看到堂屋裡坐著人，他猜不透是什麼人，趕緊遁著牆根往廚房方向走。
小尾巴的性格一貫都是謹慎的，他知道最近打自己主意的人太多了，所以比較小心翼翼。
他的這一行為自然是被眼尖的古老看到了，當即就問道：「想要拜師學醫的人是他吧？」
「是啊，那就是我弟弟小尾巴了。」暖暖說，「我去叫他過來。」
古老先生當即說到：「怎麼行為鬼鬼祟祟的？」
面對老先生的嘲諷，暖暖也不急，只是說：「他大概是忙著上洗手間，他很愛乾淨，每天放學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洗手，不把手臉洗乾淨是不見人的。」
「……」古老沒再開腔了，愛乾淨，做事謹慎也是醫者該具備的一大特徵。
暖暖剛跨出門檻走了沒幾步，賈二妹便領著小尾巴過來了，這時的小尾巴已經放下了書包，大概媽媽已經對他講了客人是什麼來頭了吧，連身上的汗都顧不得去洗了，就跟著媽媽過來了，他的臉上不再有戒備，而是期待興奮和小緊張。
「這位就是古老先生，」邁過門檻，賈二妹對小尾巴說。
小尾巴馬上恭恭敬敬地朝著古老先生一鞠躬，叫了聲：「古爺爺。」
「想要拜師學醫的就是你吧！」古老先生打量著他問。
小尾巴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是的，古爺爺，你以後就是我師傅了嗎？」
看這娃娃的神情，古老先生的嘴角翹了翹，不過還是非常謹慎地說道：「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我要先考考你，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收你當徒弟。」
只是從外表和行為舉止上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孩子長得白白生生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能沉下心來學習的那種人。
小尾巴心裡打鼓，但口中卻點頭說：「好的，古爺爺你考吧，不過我年齡還小，學的知識還不多，目前只會背本草綱目湯頭歌黃帝內經傷寒論而已。」
這些都是朱大覺平時口頭教授給他的，暖暖也背過一些，但終究沒像小尾巴這麼用心記下來。
「你還能背黃帝內經傷寒論？」這下古老先生驚詫了，他以為年齡這麼小的孩子會背個湯頭歌認幾樣藥材就不錯了。
「死記硬背而已，好多意思都不理解。」小尾巴撓了撓頭說。
他當然不能理解了，醫古文是很生奧的，朱大伯給他的解釋他有些能懂，有些又不能懂，畢竟年紀太小，就只讓他先背下這些再說，至於那些藥材和藥性以及藥材生長環境等就只有靠小尾巴自己去琢磨了，因為朱大覺眼睛看不到啊。
不過就是這樣，古老也高興了，因為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然後這老少倆個就一問一答的考教起來了，從湯頭歌到藥材的藥性生長環境等等，當然還有拗口的黃帝內經傷寒論。
直到晚飯都做好了，朱大覺他們都從診所那邊過來了，這老少倆的這場考教才在胡老意猶未盡當中結束了。
然後古老當即對賈二妹說道：「孩子不錯，我同意收了，拜師儀式也不用講究那麼多，這個周末我找幾個人當見證人，孩子敬個茶磕個頭就行了。」
朱大覺聽了也樂呵呵的，朝著古老說話的方向雙拳一揖道：「我這雙眼睛看不著，將來孩子就全仰仗你這位師父教導了！」
「好的，好的，沒問題，朱先生的啟蒙做得好哇！」古老先生跟朱大覺倒也惺惺相惜，古老先生還捋著山羊鬍笑眯眯地說，「只希望我的其他徒弟和徒孫們，不要見怪我給他們找了這麼個娃娃師弟師叔啊！」
「有志不在年高，輩分不分老少，只希望孩子將來跟著古先生能成為人才，把咱們的中醫繼承發揚下去就好。」朱大覺也笑著說。
他的心胸是很豁達的，既然自己眼瞎不能親授孩子更全面的中醫知識，交到別的老師手裡也是好的啊，中醫一定要傳承下去，這才是每個中醫人的使命。
吃過晚飯後，賈二妹讓蘇大兵去找了一輛人力三輪車來，由他將古老先生一路護送送到了他家家門才返回。
這年月又沒有私家車，賈二妹他們又不是住在基地里可以喊司機送，總不至於讓古老坐公交車回去吧？
再說，蘇大兵親自送古老回去還順便將古老的地址給搞準確了，又順便打聽了一下古老的虛實，不是騙子，是貨真價實的名老中醫。
「聽左鄰右舍的人說，這個古老如果不是醫術過硬上頭直接下令保護的話，當年的運動絕對會被打倒的，徒弟不多，徒孫不少，有的徒弟徒孫在地方上也能叫的起來名號。」蘇大兵調查回來后對賈二妹回報說。
「媽媽，怎麼樣？」小尾巴在一旁既期待又不安地問道，他很怕自己拜師的曙光被泯滅了，所以心裡七上八下的，所以一直等著蘇大兵回來，而暖暖和其他人等早就睡覺休息去了。
「你安心的等周末拜師就好了。」賈二妹失笑，摸了摸他的腦袋道。
聞言，小尾巴笑了，一雙眼睛都笑成了兩條細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然後「啊」的叫了一聲，因為他想起來了，回家的時候他跑出了一身汗，直到現在也沒有洗澡，「媽，我要洗澡，你快幫我準備水，」說完之後火燒屁股一般跑自己屋拿乾淨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