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他的誓言

  賈二弟瞟向了桌子,只見上面果然放著一個空碗。


  「她給我送一碗銀耳羹過來,我能不讓她進來嗎?她向我說她才離了婚,家裡父親又出了點事,說著說著就趴在那桌子上大哭起來。我最害怕別人在我這裡哭,而且還是個女人,於是我就準備把她拽出去,結果你就闖進來了,然後就給我一拳頭砸過來……」


  向國強說著,有些惱火地伸手摸了一下腫痛的下巴,埋怨道:「你說我明天?明天我還得下基層一趟呢!」


  賈二弟看了一眼他的下巴,情緒也平復下來了,只是盯著他說:「姐夫,如果你是個真男人的話今天就給我說句交底的話吧,你和邗雪梅之間真沒事嗎?」


  「好,我就很男人地回答你沒有。」向國強爽朗地說:「我向國強做人做事都堂堂正正,天地可鑒,我對你二姐的忠誠就如同我對祖國對人民軍隊一樣,容不得半點猥褻。就像你二姐說的那句話一樣,山無角……那句話是咋說的呢,文言文……」


  向國強支了支下巴,想了一陣,想不起來,吃了文化水平低的虧,沒法,於是來了個文言文翻譯:「就是山沒有那個尖尖,江水幹了,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和地都合為一體了,才敢分開,就那意思。我對天發誓就是這樣子,你要是個男人就信。」


  霧草,要是賈二妹在現場一定又要教他背一次: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都教過他背過不下十次了,他就偏偏背不到。


  不過,他翻譯的還不錯。


  幸好他翻譯得不錯,不然將那段文言文背出來賈二弟肯定以為他在說胡話,因為賈二弟也是個文化水平有限的人。


  不過聽他說得這麼振振有詞,賈二弟選擇了相信,說到:「好,我信你。不過,姐夫,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我經常在你屋子外轉悠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笑和做俯卧撐的聲音呢?」


  俯卧撐?

  虧他說得出來!


  也幸虧向國強臉皮厚,沒有當場難堪,而是隨機應變地說到:「我每天晚上都要做一百個俯卧撐啊!你跟我來……」


  說著他就往裡屋走。


  賈二弟被解除了禁令,跟在了他的後面。


  只見向國強一進到裡屋后將雙腳鞋子一脫,一個俯身就下地,一雙腳的腳尖蹬在床沿上,身子斜下來,兩手撐地,做起了俯卧撐。


  雙手做了單手做,左右手隨時互換,一張木床被他的雙腳用力撐得有節奏地響。


  原來是這樣啊!賈二弟恍然大悟。


  做了一組俯卧撐后,向國強從地上彈跳起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又伸手將抽屜拉開,亮出了裡面的一個曉收音機。


  他對賈二弟說:「你二姐怕我晚上沒事做專門給我買了個收音機來放在這呢,我雖然平時沒聽,但晚上有時候我會聽,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經常都會忘了關。」


  「哦……」賈二弟心中的疑團終於算是解開了。


  其實他也覺得很奇怪,經常聽到姐夫屋裡傳來聲音,但他卻從來沒發現有可疑的女人從姐夫房門進出,也就是說從來沒抓著證據。


  他懷疑是韓雪梅,可是在邗雪梅回老家去了的日子裡他也聽到過姐夫房裡有聲音,這就證明不可能是邗雪梅。


  現在疑團揭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哈姐夫,我誤會你了……」


  「你這個臭小子,整天在我門前門後逛來逛去的,鬼米鬼眼的,還翻我的圍牆,你當我不曉得么?還有下次嗎?你說!」


  「沒了,沒了,絕對沒有下次了。」賈二弟笑著說。


  「那好,我記住你今天說的了,以後不要再犯了,否則我真要把你攆回內地去了。」向國強正色道,「好了,如果你一定要做警犬的話,那就去把那個隔壁邗雪梅監視好了,免得她又來搔擾我,惹人誤會。」


  「是!」賈二弟立正,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好了,回去休息去!」


  「是!」


  ……


  終於把這個盯人的臭小子給打發走了,向國強把收音機拿出來調了一個頻道讓它鬧著,他往床上倒下去閉上眼,沒有聽,只是養養神。


  他平時都不聽收音機的,沒時間聽,這收音機是上次發現邗雪梅給他送來收音機后賈二妹給他買來的,兩個人還商量著說以後屋裡就隨時開著收音機好了,這樣可以「掩人耳目」。


  這不,這個小小收音機派上大用場了,終於將賈二弟的狐疑打消了。


  就這樣閉著眼向國強很快就睡著了,也許是剛才和賈二弟打了一架的緣故吧,有些累。


  也不知睡了多久,賈二妹來了。


  賈二妹一來就看到他衣服都沒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下巴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就覺得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啊,摔跤了嗎?


  不像,難道還有摔個狗吃屎一樣的跤?向國強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被人打的?也不是吧?在這個地盤裡誰還敢打他這個老大啊?

  難道是出營區去遇到壞人了,被壞人打了?


  賈二妹伸出手指里輕輕觸摸他下巴上腫起來青紫的那一坨,手指剛撫上,向國強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刀把她嚇了了一跳。


  「你來啦……」向國強坐了起來。


  「你這下巴和臉上是咋回事呢?」賈二妹問。


  「被你那個二弟打了啊!」向國強伸了個懶腰說。


  賈二妹吃了一驚,問到:「我二弟為什麼要打你?」


  「他硬說我跟邗雪梅之間有啥關係,你說我跟邗雪梅能有什麼關係,也就是邗雪梅耍假回來了,拎了些東西來送給我,然後你二弟來了就被他誤會了,衝上來就給我一拳……」向國強搖搖頭說,「唉,這臭小子說什麼都不聽,逼著我把他打一頓。」


  「啊?你又把他打一頓?」賈二妹又是一驚,「你沒把他哪裡打到吧?」


  「唉唉,你怎麼這麼偏心呢,我是你男人呢,你就不心疼心疼我,你看我這裡被他打腫了呢!」向國強提出抗議,「明天我這張臉還如何去見人啊?你看看!你看看!」


  這男人還撒起嬌來了似的,扭著賈二妹看他的下巴和臉。


  「好吧,你先說你和邗雪梅究竟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才讓我二弟誤會你啊?」賈二妹斜眼看他。


  「我沒做啥,就是那個邗雪梅估到給我端了一碗銀耳羹來,然後就賴在我屋子不走了,坐在桌子那跟我講她的悲慘遭遇,說得哭哭啼啼的。哭得那聲音喲……我怕她惹來別人說閑話就去拉她,想把她給拉出去,就恰好這個時候你二弟闖進來了,衝進來就給我打過來,你說我冤不冤?」向國強說得一臉委屈。


  賈二妹相信他說的話,因為她領教過邗雪梅的纏人的功夫,知道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只是這個邗雪梅真是太煩人了,那天在請她吃飯的時候喝了兩口酒還在那跟她一個勁兒地道歉,說她以往太任性了,對不起她,以後要跟她做朋友等等,怎麼轉眼間又來纏向國強了呢?

  賈二妹不由得心裡有些怒意了,問到:「我是相信你說的話,可是你明明知道你和她以前有些糾纏的往事,為什麼又讓她搬來跟你做鄰居呢?你這樣子也不能怪我二弟誤會你!」


  「冤枉啊!」向國強嚷嚷道:「安排房子這種事又不是我在做,我有那麼多精力去把這部隊里的所有事都做完嗎?那還不累死我啊!」


  「那你也該懂得避嫌吧?她來了你就搬走啊!」賈二妹有些生氣地說。


  「好好好,你說了算,明天我就搬去同你二弟住在一起,行嗎?」向國強賭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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