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這奇葩哥嫂

  趁亂,那幾個計劃生育工作組的人一溜煙跑光。


  見到工作組的人都跑光之後,王家英這才把菜刀放下,這時候的她血已經流了一頸子了,看得人觸目驚心。


  看到生產隊里的其他人都來看熱鬧了,王家英這才一暈,癱在了賈二妹和三嬸的懷裡。


  「遭了!死了死了!」三嬸誇張地哭叫起來。


  賈二妹趕緊伸手去探了探王家英的脈搏,還好,脈搏跳得還很平穩。


  本來已經暈倒在地的賈大弟聽到自己的婆娘「死了」,猛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王家英面前,「家英,家英,你可千萬不要死哇!」


  「死什麼死,快點扶到床上去!」賈二妹低聲吼了一句。


  「……」賈大弟頓時收聲,和賈二妹一道將王家英扶進了二妹媽的卧室里去了,將她平躺在了床上。


  「去拿張乾淨布來,酒也拿來。」賈二妹一邊用自己的乾淨手帕捂著王家英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對賈大弟吩咐說。


  「哦……好……」賈大弟慌忙出找乾淨布和酒去了。


  「媽,瓊英,你們去把門關上,不要讓人進來看熱鬧了。」賈二妹又說。


  「好,我去關門。」邱富貴在旁邊說。


  「二妹,家英她……嚴重不?要不要請醫生?」二妹媽在一旁心驚膽顫地問。


  賈二妹感覺到捂在王家英頸子上手帕沒有再增加出血量的樣子,於是移開手,輕輕拉開手帕一看,頸子上只是劃了一道淺淺長長的口子,只屬於皮膚表層的輕微划傷而已。


  只是由於她的血比較旺盛,剛才冒得比較凶而已,表皮已經開始凝血了。


  看來這個王家英脾氣雖擰,但對自己也並不狠,下手有分寸著呢,也就是嚇唬嚇唬那些人而已!


  而且她還非常聰明地將刀避開了頸子上的喉嚨部位,將刀比在頸子下方的鎖骨處劃了一下,完全避開了要害的。


  這個戲精啊!


  還有,剛才賈大弟的昏倒在地,只怕也是裝的!

  這兩口子都是戲精啊!

  檢查完畢,賈二妹心裡大鬆了口氣,見著雙目還在緊閉的王家英,微微一笑,輕聲對母親說:「媽,沒事的,死不了,不用請醫生了。」


  「真的不用請醫生嗎?」二妹媽又緊張地問了一句。


  「我說沒事就沒事啦,待會酒拿來了我給她暫時消消毒,」賈二妹說,「瓊英,你把我放在那桌子上的包拿來一下,裡面有瓶白葯。」


  這白葯是她之前給軍犬麻虎治腿傷時留下的,是部隊里拿的,當時配合著自己的膏藥來給麻虎治傷剩下的,她就揣在包里了。


  作為一名半罐子醫者,她的包里總是會帶著一些治感冒啊跌打損傷的慣用藥。


  「可是,她已經昏迷了,是不是失血太多?」二妹媽還是表示懷疑地問。


  「媽,咱這午飯還沒好好吃呢,就攪成這樣,你去招呼大姐他們吃飯吧,別讓孩子們哭哭啼啼了,這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頓飯就給搞成這樣,」賈二妹說到:「那砂鍋里燉的雞怕是要冷掉了,一人舀一碗來吃掉吧,都吃完吧,壓壓驚。」


  啥,把燉雞都吃完?那我呢?


  王家英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從口中冒出一句來:「我還沒吃呢!」


  「噗!」從賈二妹包里掏出白葯來的夏瓊英剛好走過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就知道二姐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把裝暈的大嫂激醒來。


  「謝天謝地,終於醒了!」看到王家英睜眼,二妹媽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念了聲阿彌陀佛。


  這時賈大地拿著乾淨的布和半瓶子白酒進來了,看到王家英醒來了,忙三步並著兩步竄上來,急切地問道:「家英,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王家英悶聲悶氣地應道,還不忘又說一句:「我餓了,去給我舀一碗雞肉來。」


  啊哦,舀一碗雞肉!好嗨啊!

  「嗯嗯,流了這麼多血,是該補一補!」賈大弟說,將手中的布和酒瓶往二妹媽手裡一塞,轉頭就走,忙著去給他婆娘舀雞肉去了。


  「……」夏瓊英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賈二妹抿嘴笑,拿眼睛瞟夏瓊英——二弟媳婦,你夫家哥嫂就是這個樣,你別震驚,以後習慣了就好。


  夏瓊英這新媳婦完全被夫家這哥哥嫂子給震驚到了——


  肉和菜都是大姐從街上帶來的,雞是邱富貴大兒媳婦捉來的;母親和邱大伯剛從外地回家來,二姐也是從遠方來,她這個新媳婦也是打遠方來;大姐按理說也是客人,且還幫他們照顧了大妞二妞這麼長時間,他倆口子一口熱水都不曾燒來招待一下,還吃大戶絲毫不打讓手。


  好吧,就算王家英在外面躲閃照顧不到大家,那賈大弟呢?他上街去割點肉回來,或是拿幾個雞蛋出來給大家煮個開水蛋接接風總該的吧?沒有!


  開水都沒燒一口,就別說開水蛋了!

  這些就算了吧,明明吃飯之前賈二妹和二妹媽就舀了一罐雞湯和著雞肉還有飯菜,讓賈大弟給王家英送到山上去了,她現在又嚷著要吃一碗雞肉,而且賈大弟還真就奔去舀了,他們倆口子眼裡還有其他人嗎?

  一隻雞燉了一砂鍋,相對於這麼老老小小一大家人本來就不算多吧,她這樣舀了去別人還吃啥啊?有這麼自私的人嗎?

  是了,賈大弟兩口子就是這麼自私,你現在算是見識了吧?!

  是啊,這樣奇葩的哥哥嫂子將來還不知會做出多少奇葩事來給你看呢,這不過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


  這裡,賈二妹將乾淨布撕了一縷下來,倒出一些白酒在上面,然後給王家英的傷口處清洗消毒。


  白酒是這個年代酒廠里釀造出來的高度白酒,很純很烈的,浸在傷口上很痛的,王家英頓時痛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傷口必須要徹底消毒,消毒得越好才越不會感染。」賈二妹說。


  然後她索性把酒往王家英脖子上淋——嘿嘿,趁此機會治一治你這個潑婦!叫你平時欺負我媽對我媽那麼狠!


  反覆用酒消毒過幾次后,賈二妹這才將白藥粉撒在了王家英的傷口上,然後用乾淨布給她包紮了起來。


  包紮好了后,賈大弟就端著滿滿一碗雞肉和雞湯進來了,「家英,我給你晾在這,你坐起來慢慢吃。」


  「……」夏瓊英的眼睛又睜大了——果然是吃肉不打讓手啊!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農村吃飯的飯碗都不是很秀氣的那種,他這還是專挑了一個大碗去舀雞肉,這一晚撈了只怕鍋里也沒雞肉了,大家都只能喝湯了。


  夏瓊英看在眼裡就有些不高興了,但也沒說出啥來,就對二妹媽和賈二妹說:「媽,二姐,我們去吃飯吧。」


  出了卧室,夏瓊英坐到了飯桌上,越想越覺得不爽,她也是個青春年少好打抱不平之人,見到桌子上的那個盛雞湯的盆里只剩下幾坨諸如雞屁股雞頭幾頸子一類的肉后,心裡就來氣了,於是扭頭對大妞和二妞說:「你媽媽叫你們倆個進去吃雞肉嘎嘎,她給你們留著呢。」


  大妞和二妞還有賈大姐的兩個孩子,每人手裡拿著一雙筷子在往雞湯盆里撈著,看還能不能撈到好點的肉,這時聽到夏瓊英這麼一說,紛紛拿著筷子爭先恐後地往卧室里去了。


  賈二妹看向夏瓊英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笑。


  卻說四個娃一下湧進了二妹媽的卧室,見到王家英正靠著床頭啃著雞肉吃呢。


  「媽媽,我要吃雞嘎嘎(雞肉肉)。」二妞稅說,將筷子伸向了王家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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