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倔強的暖暖
算了,承認吧,反正最終也是要被媽媽逼著漏原形的!
小尾巴將心一橫,說:「媽媽,我不洗襪子了,我們洗臉去吧。」
「為什麼不洗襪子了?」賈二妹問。
小尾巴還想做最後掙扎,於是說到:「這襪子太髒了,我想了下還是不要穿了,我拿去扔掉算了。」
「有多臟呢?我看看,」賈二妹說,「爸爸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呢,要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是不是?
說著,賈二妹伸手就要去那他手裡那個紙包。
「不要,要扎手!」小尾巴突然喊了出來。
賈二妹一愣,「扎手?為什麼?」
臟襪子會扎手?沒聽過啊!
到這時,小尾巴知道隱瞞不住了,決定向媽媽坦白了,「媽媽,這裡麵包著的是……咬人草……」
這地方的人叫蕁麻為咬人草。
聞言,賈二妹將臉一沉,「房間里咋會有咬人草呢?」
她頓時就想到了游政君的過敏,肯定是與這蕁麻有關。
「我,我昨晚上去校場壩子摘的。」小尾巴垂下腦袋說。
校場壩子在菜市場那邊,在舊社會是劊子手斬死刑犯的地方,現在淪為賣雞鴨鵝等牲畜的集散地,也沒人去規劃整理,校場邊邊角角就長了很多野草,也長了這些蕁麻。
「你摘這玩意來放在房間里幹什麼?」賈二妹問。
「我……我不想別人睡我的房間……」小尾巴怯兮兮地說。
他準備一個人把這事扛了,把姐姐保下來,要罰就罰自己一個人吧,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有擔當。
「啊?」賈二妹變色,道:「游叔叔那身上過敏就是你故意搞的了?」
「是。」小尾巴硬著頭皮點頭說:「我不喜歡他睡我的房間我的床,他剛從疫區回來,身上有病毒。」
「……」賈二妹氣結。
她和游政君從疫區出來就已經被人用噴霧器從頭到尾噴過一遍消毒藥水了,然後又被拉到警戒區外的消毒區去洗澡換衣,將一身里裡外外都消毒一遍后才又上了已經徹底消毒過的車回來的。
新中國在面對疫情隔離消毒這一套向來是做得最嚴格的,當然疫區里那個罪惡鏈接人群另當別論。
「你的意思是媽媽也是從疫區回來的,你也嫌棄我是嗎?」賈二妹生氣地問,聲音也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不是。」小尾巴忙搖頭申明,「我不嫌棄媽媽,我只是嫌棄他而已。」
「不管是嫌棄他還是嫌棄我,你就是嫌棄我們從疫區回來,好,你離我遠點,我們劃清界限。」賈二妹生氣地說。
小尾巴將手裡的包子團一扔,伸手抱住媽媽的腰「哇」一聲就大哭出聲:「媽媽,我錯了……我沒有嫌棄你……」
這下左右廂房一院子的人都驚動了,都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了。
暖暖也驚醒了,從房間跑出來,身上的外套都沒穿上,還光著一雙腳,有些懵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放開,我洗漱去了。」賈二妹厲聲對小尾巴說。
小尾巴哭哭啼啼的,就是不鬆手。
暖暖見狀不淡定了,作為姐姐,昨晚那決定是她作的,也是她帶著小尾巴去校場摘的蕁麻葉,現在她怎麼可以讓小尾巴一個人去擔責呢?
於是,她光著腳跑到了院子里,對賈二妹說:「媽媽,這事跟小尾巴無關,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讓小尾巴去乾的,你不能怪小尾巴。」
「……」賈二妹點頭,她就知道這事保准不是小尾巴一個人乾的,這種事若少了她向暖暖就不成事了。
「好,你又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也嫌棄我從疫區回來。」賈二妹問。
「不是,我不是嫌棄媽媽,也不是嫌棄你們從疫區回來,我事討厭那個游叔叔,她憑什麼要跟著你上我們家來!」暖暖昂昂地說。
「天晚了,天趕不回去啊,上我們家住一宿怎麼了?而且他也是仰慕咱家朱先生,來拜訪一下,有什麼不對嗎?」賈二妹好氣又好笑地說。
「外面有的是旅館天為什麼不去朱,偏偏跑咱家來?拜訪我大伯他只需白天去診所那邊就是了啊,我看他就是對你不安好心!」暖暖這張利嘴可是絲毫不饒人的。
賈二妹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指著他倆說,「你兩個無論出於什麼目的,用毒草來暗算別人就是狠毒,好好在這給我反省!」
「罰站就罰站唄,還好好反省,罰站有啥了不起的,明明就是他心懷不軌嘛!」暖暖不服氣地說,冰賭氣和小尾巴站在了一起,還對小尾巴說:「小尾巴,我們沒錯,是媽媽快把我爸忘了,自己整天在外面交朋友,玩得不亦樂乎!」
「暖暖,你胡說什麼呢!」賈二妹氣極,揚手就給了暖暖一耳巴子,達在了她的下巴上。
賈二妹本來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面打孩子的,平時教育孩子都是關上門教育的,這時候時實在被暖暖氣毒了才忍不住打她的。
不過她也知道這一耳光下去會把孩子打壞的,所以她拎起的手掌改變了一下方向,從暖暖的下巴邊緣煽過去,指尖碰觸到了暖暖的下巴尖。
不過,暖暖的下巴尖還是頓時就紅了。
暖暖沒有哭鬧,很錯愕地看著她,像是不相信她會當眾打了她一耳光似的。
賈二妹也愣在原地,獃獃地看著她,也似乎不相信自己會煽女兒耳光似的。
小尾巴顯然是嚇壞了,愣在原地,也不哭了,像個傻子一般盯著賈二妹。
周圍站著夏瓊英、朱大覺和何小仙,一時間都沉默了。
整個院子里的空氣都像是凝結了一般,寂靜得嚇人。
過了好一會,朱大覺打破了沉默,開腔道:「二妹,你們在鬧啥呢?快帶著孩子去吃飯啊。」
夏瓊英這時才回過神來,忙也開腔道:「二妹姐,小娃娃不懂事,亂說話,你就別跟他們計較了。飯好了,我們吃飯吧。」
「嗯,吃飯了,朱大嫂和游醫生已經回來了……」何小仙說。
夏瓊英瞟了她一眼——這女子真是憨,那壺不開提哪壺!
賈二妹一下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怪沒意思怪尷尬的,趕緊轉身就往廚房方向走,也顧不上暖暖和小尾巴了。
這要被游政君看到她在當眾打娃娃,彼此多尷尬啊!
此時朱大嫂和游政君已經推開院門進來了,正在往院子里走呢。
朱大嫂已經給游政君處理好了臉上和手背上的過敏處,游政君本來是想要馬上離開的,但在來診所之前公文包放在這邊廚房裡了,所以不得不返回來拿。
這一返回就正好碰上了這尷尬一幕,頓時就很過意不去了。
「暖暖,你這是幹嘛呢,外套也不穿,還光著一雙腳,這樣會感冒的。」朱大嫂上來拉著暖暖問,只感覺她的小手已經相冰塊一樣了。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初了,X安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人出門都裡面穿毛衣外面穿厚外套了,可是暖暖此時卻只穿了一套春秋衣褲,還光著腳。
暖暖不吭聲,只是倔強倨傲地用不眼睛瞪著那個罪魁禍首的游政君。
游政君頓時就更加尷尬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朱大嫂於是就招呼著他說:「小游,你先進去吃飯吧,把飯吃了再去趕車。暖暖,走,我們回房去穿衣服,你看你一身都快凍成冰塊了。」
暖暖還是不吭聲,也不動,一雙眼睛就只是狠狠地瞪著游政君。
都是你這個侵略者,要不是你這個侵略者,我今天就不會挨媽媽一耳光了!
這眼光,搞得游政君都莫名地心虛,他只有灰溜溜地從旁邊游到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