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臉，不要
「行！」賈二妹偷偷向向父母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們回去給小山子說，如果他願意跟著你走那就讓他也跟著你吧，畢竟孩子都該和母親在一起的，何況他還小，更離不開母親的照顧，這樣我們也就省事了。」
一聽這話周水生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那撫養費呢？三個娃娃的撫養費應該你們出，他們又不是我周水生的兒子。」
「這就笑話了！」賈二妹嗤笑道：「哪條法律規定娃娃的媽還在，要讓娃娃的爺爺奶奶給撫養費的？況且爺爺奶奶已經幫忙把娃娃給養到這麼大了，現在他們都老了，沒能力再撫養了。」
「他們沒能力撫養，還有他們的幺爸呢！」周水生說。
這簡直是不要臉到極致了！
賈二妹可不給他這個臉！
「你在哪條法律上看到娃娃的媽還在，卻要幺爸來養孩子的？哪一條給我指出來？叔叔伯伯幫忙養是情分，但不是義務。我就把話撂到這，你們要估搗我，我還不接這個招！再見，馬秀英，我不會對你的兒子管一絲一厘的！沒那義務！」賈二妹強硬地說。
然後她一手抱著小尾巴，一手牽起暖暖就走。
「二妹——這……」向母有些搞不清狀況了，這賈二妹是咋回事呢，不是說好了要幫忙管小山子的嗎？
走了兩步的賈二妹扭頭就對向母義正嚴辭地大聲說：「我是跟你們說過，如果馬秀英不要小山子的話，我可以幫忙供小山子，但只是幫你們，不是幫她馬秀英！既然她馬秀英不願意我幫，那就算了，她自己把小山帶去周家便是，反正又不是我的兒子！」
說完賈二妹邁開步子就走。
向父母見她說得如此決絕，也只得跟在她後面往回走。
看著賈二妹走了，馬秀英有些著急，今天這不是來談事情的嗎，這就走了？那三個娃娃的事……
周水生拉住了她，低聲說：「你急什麼急？要沉住氣。」
「沉什麼氣啊，他們要是真不管，你真養那三個娃啊？」馬秀英有些急躁地說。
「他們不會不養的，你沒看出向家倆個老東西可捨不得了嗎？那畢竟是他們的孫子啊，我們趁此機會敲一筆錢有什麼不可？」
「……」馬秀英沒有說話，跟著他走了。
周水生是個自私的人，馬秀英更是一個貪心的人，她既想要自己的三個兒子都跟著自己，但又想向家的人給她撫養費，熊掌和魚她都想兼得。
可是，她自己的兒子，憑什麼要讓人家來幫她養呢？真把向國強夫婦當傻子？
回到家后，向母就嘰里咕嚕地說：「國強媳婦，你真的不管國強他哥的那三個娃啦？」
「不管，」賈二妹說，「我和國強自己都有三個娃要樣，我們怎麼管？我們有什麼義務管？你去給馬秀英明說吧，那三個娃我們一個都不管，該出撫養費的她而不是你們，更不是向國強，我們不欠她。」
「……」向母。
向父一直以來都比向母明事理，「是啊，國強婆娘說得對，我們幫她馬秀英把娃娃撫養到這麼大，現在又把小山子幫她照顧著，她應該出撫養費給我們才是。」
「對啊，不是我不想管小山，而是他們得寸進尺，就因為你們在原則面前一再退讓，所以他們才有持無恐。你們把態度強硬起來，去找隊長來解決這事，就說你們老了，沒精力撫養這三個孩子了，看他們怎麼辦？再有，他們要是還咬口問你們要娃娃的撫養費的話，你們就把這些年撫養三個娃的艱辛和錢財都給他們算一算，讓馬秀英把撫養費給你們還來，你們要明白一個底線，那就是父母有撫養教育子女的義務，如果馬秀英敢把這些義務推到你們身上，你們就去告她遺棄孩子罪。」
「老婆子，國強婆娘說得有理有據，我這就找陶隊長去，告她馬秀英遺棄罪！」向父說。
於是，向父起身出門去找陶隊長去了。
果然向父母態度一強硬，馬秀英那邊馬上就軟了下去。
向父母的意思就是按照賈二妹的說法表達的：「法律規定撫養子女是父母應盡的義務，我們的義務是撫養自己的子女，而不是自己的孫子，馬秀英，作為三個娃娃的母親，你才應該負起撫養他們的責任。所以，你願意把三個娃娃帶走我們也沒任何異議，不過這麼多年我們老兩口為娃娃付出的撫養費嘛你就清算給我們吧。」
說著向父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大疊字據和單子，這些全都是三個娃娃讀書的學費收據和生病時去醫院治病的收據，主要是向軍那年得肝炎時治病的錢收據，這些都是向父母出的。
「那年軍娃得肝炎要錢治病，你說你沒錢，不肯拿一分錢出來，是我和老婆子拿的錢出來，我小兒向國醫還專門寄了二十塊錢回來給軍娃治病，當時寫的信裡面也專門提了這件事的，信在這，隊長你看一下。」
「還有，兵娃那年跟人打架把人家的手桿掰斷了，人家找上門來，你也說沒錢，還是我們拿的錢出來，也是國強寄回來的二十塊錢，這些醫院的票據和國強寄款單子我們都收著，來信里也說明了這件事，我都帶來了，這些你都該清算給我。」
「……」馬秀英。
「……」周水生。
說到錢兩個人頓時就變成了啞巴。
「好了，所有的收據和證據都在這了，請隊長給我們主持一下公道吧。」向父說。
「啊，我沒錢啊！」馬秀英馬上哭窮，「我現在又懷著孩子，哪裡來的錢給你……三個娃不都是你向家的種嗎？現在你來找我要撫養費，你怎麼不去找你死去的兒子要撫養費呢？！」
「馬秀英，你這樣就是胡鬧了哈，你又想帶走我的三個孫子，又想要我們給你出撫養費，這個理上哪去找？我也說過了，我家裡的房子空著，三個孫子想回來就回來，永遠都有他們的住處，可你又說要讓娃娃跟著你去改姓，那麼你既然要讓娃娃改姓，那就把這些錢還給我們吧！隊長請主持一下公道。」向父說。
隊長開始主持公道了：「馬秀英，那三個娃娃都是你生的，雖然說娃娃的爸爸去世了，在第一監護人還存在的情況下，作為爺爺奶奶還在堅持撫養娃娃，這是他們的高尚，不應該成為你把撫養娃娃的責任賴在他們身上的理由，現在娃娃的爺爺奶奶要求你清算這麼多年他們在娃娃身上付出的錢財也是應該的……」
馬秀英傻眼了，但周水生不幹了，說：「那娃娃又不是我們周家的，我憑什麼要養？」
「周水生，這裡不管你的事哈，你可以不養，但馬秀英必須養。」隊長說，「馬秀英，你還有什麼異議？」
「我沒錢。」馬秀英耍賴，就這三個字。
最後還是向父作了妥協，按照賈二妹給他們的最低要求說了：「這樣吧，我們老兩口做點讓步，既然兵娃和軍娃要跟著你，那就跟著你吧，反正他們也大了，脾氣也犟，我們也沒精力管了，反正家裡的房子也有他們一份，他們想回來住就回來住，但條件是他們必須是我們向家的子孫，不得改姓！小山子還小，我們可以幫著撫養，就這樣了，這就是我們的最大底線了。」
馬秀英一聽，同意了，周水生也不開腔了。
馬秀英心裡的算盤珠珠是這樣打的，她現在肚裡的娃娃已經幾個月了，也沒能力再照顧向山了，不如就順水推舟把向山留給向父母，至於向兵和向軍自己帶著的最大原因是，這倆娃已經大了，可以幫著她做事了，等她再生出弟弟來的時候這倆個大兒子還可以幫著她照顧弟弟，以後還能幫她養這個小弟弟，何樂而不為呢？
「馬秀英，你沒意見了吧？」隊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