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獨白台詞
陳浩威導演喊了“卡”,大家趕緊往王奎榮那邊走去,生怕他出點什麽問題,畢竟年紀也不算了,大雨的吊威亞,還跳樓,看得人心慌。
好在保衛措施做的還不錯,等把他身上的安全裝置給解了,王奎榮還有心情開玩笑,“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覺得我能,感覺吊一次威亞年輕了幾十歲。”
楊嚴嘴角抽抽,他要是那腿肚子不抖,自己還就真信了這話。
趕緊跟著大家,帶著王奎榮一起回了棚子裏修整換衣服,在城樓上,其實沒淋著多少雨,但是一跳下來,那墊子上可都是水。
這會雨倒是停了。
楊嚴還有點擔心,回去的路上問陳浩威,“你不是要大雨傾盆嗎?還要什麽淒涼悲壯的效果,這老爺子一跳下來,雨可是停了,真不需要再重拍?”
陳浩威想到剛才拍的那一幕,不免有些得意,最後那個陽光灑下來,那效果簡直和《肖克恩的救贖》、《飛躍瘋人院》、《楚門的世界》那幾幕經典畫麵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用,這就挺好的。”
楊嚴看著陳浩威一副頗為自得的表情,完全不能夠理解他的腦回路。
不過反正他是覺得王奎榮老爺子演的挺好的,這演技真是沒得。
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隻要是一大段話的純台詞表演都是特別難的,在他印象裏,最為深刻的一段表演就是《我的1919》中由陳道明飾演的大才子顧維鈞,作為中國代表團一員在巴黎和會的發言,那一番話簡直叫人拍案叫絕、振聾發聵。
所以整一個上午,楊嚴都厚著臉皮地向王奎榮老爺子求教。
回到棚子裏,這次不需要楊嚴,玲花特別機靈的點了薑茶,全劇組人人有份。
玲花遞了一杯給楊嚴,“喝口薑茶,去去寒。”
楊嚴接過接過薑茶,聞著味覺得挺難喝的,幹脆一口悶了,他本來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應該沒啥事,結果喝完薑茶,熱氣一衝,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果然是祛寒啊。
上午折騰完,因為晴,所以就再勞煩老爺子一起把前半段的城樓戲給演完了。
下午沒楊嚴的戲,他早就想好了要回學校上課。
他發消息讓張雲隴幫自己帶一下上課要用的資料,然後拿了手機坐著車就回去學校上課了。
《雪豹》這部電視劇是在燕京王佐鄉的八一影視基地拍攝的,楊嚴雖然是主演,但也不是每都能排上戲的,沒戲的時候他就會回去學校上課。
真的,關於上課這件事情,他內心是有點掙紮的,雖他上電影學校是為了學東西,但是他好像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學校上課。
如果是為了前途著想,照著現在這個趨勢下去,他以後的前途也不會太差,那他現在就應該現在抓緊時間多接戲才對,沒什麽必要去學校。
可是現在吧,他一邊時不時的去上幾節課,一邊戲約又不斷,兩樣他都不想放棄,但他又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分心,哪樣都不精。
愁啊。
唉,先把顧慮放一邊吧,反正他現在是有時間去上課就回學校多聽點課。
今下午這節課是台詞課,一般情況下都是練發音、氣息、口齒,還有背台詞。
從下半學年開始,每一節台詞課老師都會給他們準備一些經典台詞,讓他們回去背誦,然後下一節課會抽點人上台表演。
這次的作業就是《我的1919》中的那段經典台詞。
所以看到王奎榮演的那一段,楊嚴才會想起《我的1919》中陳道明的精彩演繹,然後追著他求教這一段獨白台詞要如何去表演。
意外地是,王奎榮也沒教他別的,就問了楊嚴一句話:“台詞,台詞,不放到情景裏的詞能叫台詞嗎?”
然後楊嚴就悟了。
楊嚴走進教室,一路上跟同學打著招呼,你推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的,當然打鬧的都是男同學,女同學頂多在旁邊抿嘴笑。
雖然他經常“曠課”,但其實他和班上的同學們關係都挺好的。可能是因為班上有什麽集體活動,他都會盡量找時間去參與的緣故。畢竟大學同學的友誼是挺珍貴的。
張雲隴給楊嚴占了位置,見他進來就招手讓他過來坐。宿舍裏四個人,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導演係的,一個是學編劇的,所以課都不在一起上。張雲隴平時不得不一個人上課,每次楊嚴一來上課,他就特興奮,終於有人陪著上課了。
“你《1919》的台詞背熟了嗎?”
楊嚴一坐下來就聽到張雲隴問這事,就有一種上中學的時候,一大早上到學校被同桌問有沒有寫完作業的感覺。
他看著張雲隴眼睛黏在打印出來的一張台詞上,忍不住笑笑,特別得意地道:“不知道你背熟沒有,反正我是背的特別熟。”
張雲隴無語地看一眼楊嚴,“這麽久沒見,專門來打擊我的是吧?你就不能謙虛一下你也沒怎麽背熟嗎。”
“我跟你,學霸的世界你不懂。”
“滾,人家學霸都是先沒把握,結果最後表現得特好。”
楊嚴把他桌上的台詞拿過來,瞄了一眼,就還給了他,還特別沒誠意地了句:“行吧,我沒背熟。”
“別打擾我學習。”張雲隴不理楊嚴了,抓緊最後每一分每一秒背誦台詞。
上課鈴響了,老師進來,也不先講課,直接就點人上台交作業。
很不幸的是,楊嚴好不容易回來上一節課就被老師點到了。
張雲隴幸災樂禍地湊到楊嚴麵前“嘿嘿嘿”,被楊嚴推開了。
他步子特別穩地走上講台,落落大方的地開始表演台詞:“請允許我在正式發言之前給大家看一樣東西……牧業男爵憤怒了,他真的憤怒了。
姑且算是我偷了他的金表,那麽我倒想問問牧業男爵:
你們R本,在全世界麵前偷了整個SD省,SD省的三千六百萬人民該不該憤怒呢?四萬萬中國人該不該憤怒?
我想請問這個行為,算不算盜竊、是不是無/恥?是不是極端的無/恥!”
是的,無恥,真無恥。
張雲隴驚訝地看著講台上的楊嚴,他被對方的表演激得熱血沸騰的,這丫是要爆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