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獨孤金晏(十三)
自打夏陽進了二皇子府,獨孤金晏除了必要的進宮請安,其他時間全都在家裡窩著,哪兒也不去。
他不用上早朝,只需要把血網打理好即可。
相較於太子,他是真的輕鬆。
夏陽每天面對他,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動則抱抱,再不然就親親,晚上還得一張床上睡。
夏陽真的覺得,面對獨孤金晏,你什麼原則都不能有,因為有了也是白有,根本不被重視。
但有一點他還是挺好的,她要求春生、春桃進府,春桃第二天就送進來了。
至於春生……
說是功夫一般,眼神不好,被扔去巡防營訓練了。
想問問那個房子,當然也就想想了。
今年的除夕,京城上下仍舊很熱鬧,唯獨梁府那邊。
只要不是國喪,都不會影響人們過年的心情。原本,獨孤金晏想要帶著夏陽一起進宮過年,不過夏陽懂得分寸,並沒有答應。
不管他怎麼威逼利誘,夏陽固執起來,獨孤金晏也只能答應。
原本以為除夕能安安靜靜一個人呆會兒,沒想到子時剛過,這人就回來了。
夏陽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不解的瞅著他,說:
「你不守歲?!」
「不用我,母後有父皇陪著就行,我回來陪你。」獨孤金晏自然的說著。
夏陽聞言蹙眉,瞅著眼前這大言不慚的男人,終於有種不肖子孫的感覺。
這傢伙怎麼就能……就能如此理直氣壯?
獨孤金晏來到她身邊,美滋滋的把人摟在懷裡,問:
「讓人給你送的菜,你吃了嗎?」
「吃了。」夏陽點點頭,隨後看著他又說,「挺好吃的,想不到東陵的御廚手藝這麼好。」
「怎麼好了?」獨孤金晏笑眯眯的問著。
連日的摟抱,夏陽已經不排斥了,靠在他的懷裡,回答著:
「北芪的御廚做飯菜,都是那種精緻的不能再精緻,看著太好看了,可是不知道怎麼下口。中看不中吃。今兒這個好吃,味道也好,量也多,我都吃了。」
「那是母后做的,特意讓人多盛出來,放在那。」獨孤金晏得意的說著。
夏陽聽了不敢相信,蹙眉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
「你……說真的?」
「當然了。」獨孤金晏聳肩,拉著她起身,把斗篷給她穿上,一邊系帶子一邊說,「當日我本來去求母后賜婚的,但是母后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
獨孤金晏系好斗篷,幫她整理好后,學著齊妙的口吻,說:
「自己的女人自己追,用懿旨綁著的女人,你能綁一輩子?就這麼一句話,所以後來我就去找你了,然後就把你帶回來了。」
「你……」夏陽臉紅。
不過對這個東陵王朝的皇后,心裡有些期待了。
北芪皇后是她的女兒,那個手段,那個栓人心的招式,分分鐘將軒轅楓秒殺。
如今面對自己兒子要的這個女人,不僅沒有反對,居然還……鼓勵?
「母后其實還挺民主的。除了小舅舅跟舅母她反對過,其他的……都沒有。」
被他擁著出了房間,還沒等說話呢,腰間一緊,直接被他抱著傷了房。
活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上房梁,更重要的是漫天的煙花,特別漂亮。
看著眼前的美景,不忘問著獨孤金晏。
「為什麼皇後娘娘要反對李大人、李夫人?」
「因為……舅母按輩分應該跟咱們同輩。她是……」獨孤金晏摟著她坐下,用自己的大氅把人裹住,說著那些陳年舊事。
之所以選擇跟她說這些,就是要告訴她,身份那些根本不重要。在東陵,輩分差著都能成親,何況能給她重新換個身份。
夏陽豈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撇嘴一下靠著他,瞅著一朵一朵綻開的煙花,喃喃說道:
「獨孤金晏,過年好。」
突如其來的拜年,讓男人小腹一緊。把人扣在懷裡,在她唇上狠狠吮吸一下,說:
「給你的壓歲錢。」
「……」
果然,不流氓就不是他了。
夏陽臉紅,伸手捶了他一記,賭氣扭頭不理他。
明明好好地拜年,被他弄得就那麼的……
獨孤金晏想笑,不過一朵異樣的煙花閃過,直接起身把人抱著,足下一點出去了。
夏陽不敢抬頭,就那麼窩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終於——
「參見主子。」
所有人的中氣十足的稱呼,讓夏陽愣住了,等她定睛一看,下面跪了一堆人。
她只記得剛才上了山,再然後就是這樣的景象。
獨孤金晏摟著木訥的夏陽,中氣十足的說:
「這位,是血網家主,日後天嬌親自照顧。」
「參見家主——」
「參見家主——」
「參見家主——」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讓夏陽本能的就要躲。
可除了他的懷裡,她又能去哪兒?
等從血網回到二皇子府的時候,夏陽還是懵然的狀態……
……
冬去春來,開春之後的京城,又是一年新氣象。
沒多久,皇宮傳來消息,二皇子孤獨金晏成婚,迎娶民間女子楊夏。
此女跟李府有些淵源,當年李明恆外派,救得姑娘。正巧獨孤金晏送親的時候碰上,二人相識。
這麼多年之後仍舊能守住,也算是一段佳話。
當然,這是對外說的,真正這幾年獨孤金晏什麼樣兒,京城上下有幾個不知道?
無非就是堵著悠悠眾口。
祭天,拜堂,一切從簡。
反正夏陽稀里糊塗的變成楊夏,也成為了二皇子府的女主人。
洞房花燭夜有多慘烈,溢於言表。反正楊夏是整夜沒睡,而且還被欺負的體無完膚。
有那麼一瞬間她後悔了。
畢竟這傢伙的體力,她扛不住。
終於,再次一個浪打過來,女人終於受不了,不住地搖頭,說:
「不行了,我不要了,我不……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了。
哎喲喲,哭的那個傷心,那個悲痛。
獨孤金晏見狀都傻了,好端端的哭什麼呢?
他自認剛才所有他們經歷的一切都很完美,至少他沒著急,沒讓她那麼痛。
吻了下她帶有細汗的鼻樑,好笑的悶哼著說:
「哭什麼呢?這是夫妻之間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害羞了?」
什麼害羞,明明是要死了好不好?
察覺他還在,伸手推了推他,帶著哭腔道:
「若是真的嫁給你要經歷這些,我說什麼都不嫁。」
「很疼?」獨孤金晏察覺到不對勁兒,趕緊撐著自己的身體,問著。
女人重重點頭,深吸口氣看著他,生怕他看不懂自己的意思。
他,真的太難以招架了。
獨孤金晏「猛」地起身,在夏陽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被他掀開了被子。
「獨孤金晏——」夏陽驚呼出聲。
哪有這樣的,這簡直就是……
查看過後,獨孤金晏重新躺回她的身邊,伸手捏了捏她爆紅的臉兒,說:
「就知道嚇唬老子。老子就說嘛,根本不可能讓你傷著,這麼柔弱,日後可怎麼好。」
我的天,這是什麼話啊!
夏陽氣的不行,伸手就要捶打,奈何她那幾下子對於人家來說,不夠鬧著玩的。
「你不累?不要是不累,為夫就再做點兒什麼。」獨孤金晏抓住她的小手,煞有其事的問著。
一句話,讓夏陽消停了,忙不迭搖頭,一臉求饒的表情,背對著他,說:
「累,我睡覺。」
獨孤金晏看著她小鹿斑比的樣子,貼過去,把人緊緊摟在懷裡,道:
「明兒進宮認親,東陵的規矩你不懂,我已經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從宮裡出來,我們要去趟外祖父家……」
夏陽已經累得迷迷糊糊,對於他說了什麼,安排是什麼,一無所知。
轉天醒來,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酸痛感覺,反而特別舒服。翻身往旁邊摸了摸,被窩是涼的,應該起來很久了。
小心翼翼的坐直身子,真的沒有任何不適,高興之餘,大致也猜到了原因。
天嬌聽到聲響,直接推門進屋。春桃傻乎乎的看著,隨後趕緊跟上。
「小姐,您醒了?」春桃輕聲地說著。
天嬌蹙眉,看著身旁傻乎乎的丫頭,清冷的糾正說:
「現在要叫『二皇妃』,沒有什麼『小姐』。」
「哦,知道了。」春桃怕她,很怕她。
夏陽聽著二人的對話,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剛剛恢復的面色再次紅了。
把衣服穿好,趿上鞋出來,先去洗漱。
要認親,所以不能耽擱時間。天嬌伺候她梳洗,然後開始給她上妝。
因為是進宮,所以要穿的很正式。夏陽看著鏡子里忙活的天嬌,又看了看收拾被褥的春桃,臉紅的不行。
昨天的被褥也沒換,肯定會被看到的。
好在春桃是個乖巧的姑娘,即便看到了,也只是自己紅臉兒,沒有張揚。
獨孤金晏練功完回來,看著已經上妝的女人,走過去、靠著梳妝台看。
夏陽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說:
「你去一邊呆會兒,別在這兒呆著,我不舒服。」
獨孤金晏聞言,驀地傾身,故意在她面前,問:
「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