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跟我有什麼關係,煩人!
孫玉軒直接打斷獨孤寒的話,主動要求。
齊妙警惕的看著獨孤寒,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怪不得兄長讓她去蠱峽,他沒有攔著。
她在兄長手裡,斷然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他才會想去西南軍營。
如果可以,她當然是不希望他去。就算要去,她也必須陪著。
孫玉軒看到了齊妙臉上的表情,忙不迭繼續道:
「殿下,我知道您要做的。可娘娘已經被雨澤哥拉去了蠱峽,西南那邊若您再去,只怕皇上這裡會不安。還是讓我去吧。」
「你?小九跟孩子,能離得開你?」獨孤寒不悅的指出他的情況。
齊妙聽了也緩緩點頭,輕嘆口氣,說:
「孫大哥,你去肯定不行。家裡離不開,小九最依賴的就是你。況且幼子還小,你實在不宜去。」
孫玉軒聽著他們夫妻的話,心裡特別的暖和。
但有些事兒,不能不去。沖二人抱拳一下,道:
「放心吧,家裡我會安排好,太后、皇上那邊也會找佛,不會有事兒。」
獨孤寒看著孫玉軒躍躍欲試的樣子,想了一下,說:
「暫時還沒定,有消息也得三月左右,到時候再說。」
「殿下,還請殿下考慮一下。」孫玉軒極力推薦自己。
獨孤寒見他這般,不忍打擊的點點頭,道:
「好,本宮答應你,會好好考慮。」
「好,還望殿下成全。」孫玉軒起身抱拳。
三個月的時間,戲園那邊一定能完全準備好。把戲園子順利開起來,利用這三個月再跟趙睿達好好交涉,應該可以放心的去戰場。
不管男人是不是成家,那份血氣方剛,永遠都是存在的。
送走了孫玉軒,齊妙坐在床上,緊緊的抱著獨孤寒。
不說話,不動彈,就那麼抱著。
獨孤寒倒也沒掙扎,寂靜的內殿里,二人相互依偎,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良久,齊妙淡淡的說:
「文彧,我不想你去西南邊境。」
日照的人有多兇殘,馬匹有多強悍,她是親眼看到的。
雖然他們已經在培植自己的戰馬,可這才短短二年時間,根本不足以與之抗衡。
那個時候他們有良藥,在傷員方面取勝。可是如今跟日照那邊也有協議,供葯也給了。
萬一真打起來,但從成藥方面,絕對不是什麼優勢了。
獨孤寒明白嬌妻的擔憂,輕拍她的肩頭,說:
「傻丫頭,我又不衝鋒陷陣,不會有危險。更何況……還沒定呢。」
「我還不了解你?」齊妙「猛」地抬頭,一臉不願意的睨著他,說,「你對於這種事情一向熱忱。」
「你是說為夫好戰?」獨孤寒有些委屈。
齊妙翻了個白眼,打了他一下,說: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你不是好戰,你是不受屈。日照肯定做了什麼讓你不爽,不然你才不會……他們做了什麼?」
獨孤寒好生無語。
怪不得李子台當初娶卓藝璇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那丫頭適合他。
人家要娶個沒腦子的,頂多沒事兒驕縱一番,那都無傷大雅。
可看他的媳婦兒,聰明,心思轉得快,剛才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說話的功夫就……
齊妙見他不吱聲,直接站起身,拉著他的衣襟,道: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嚴肅的樣子,大有一副「你不說、我跟你沒完」的架勢。
獨孤寒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琢磨一番之後,看著她說:
「我們先洗漱,洗漱完為夫都告訴你,如何?」
「好。」齊妙點頭。
既然他決定要說,就沒有再隱瞞的道理。
喊來白淼端水,夫妻倆簡單的洗漱之後躺在床上。
獨孤寒用掌風打滅兩顆蠟燭,滿足的摟著嬌妻,舒了口氣,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日照已經答應投降,可後來又偷襲的事情?」
「記得。」齊妙點頭。
這事兒她怎麼可能會忘。
當時日照帶兵的皇子,因為看到了她眉心處的鳳鳴印,所以才要鋌而走險衝到軍醫帳篷擄人。
這事兒不是解決了?那皇子不也……
「那個皇子不是死了嗎?為什麼你又提及這事兒?」
面對嬌妻的疑惑,獨孤寒冷笑一下,道:
「有一個起賊心的,就有第二個。」
「什麼意思?」齊妙不懂。
她都已經嫁人、生過孩子了,難不成還把她擄去做皇后?!
獨孤寒深吸口氣,重新組織了下語言,說:
「日照這二年他們連連受災,再加上要給我們的歲供不少,著實吃力。而且不知道那邊的人是怎麼想的,居然說因為你在東陵,所以他們才會受此災難,故而……」
故而什麼?
齊妙仔細的聽著,奈何他不說了。
小妮子細細琢磨之後,突然趴在床上,說:
「他們該不會想把我除掉吧。」
「你哥帶你去蠱峽。」獨孤寒沒有承認,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齊妙無語了,怎麼都想不到日照居然如此強大,把自己受災的事情,居然歸結在了她的身上。
我了個擦,要不要這麼甩鍋?
「放心,三月就會加強日照那邊的兵力。他們若是想偷襲,也得照量一下。」獨孤寒出聲安慰。
齊妙咬唇,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那些蠻子的想法。
小手鑽進男人的中衣內,不願意的嘟囔:
「生不出孩子賴炕涼,他們遭受災情,跟我有什麼關係,煩人!」
「是是是,煩人!」獨孤寒寵溺的說著。
對於他的好耐心,齊妙撇嘴,說:
「我不管,如果蠱峽跟西南邊境,我會選擇去你那。我先說好,我不偉大,沒有你我活不了。」
「丟不丟人。」獨孤寒輕點她的鼻子,好笑的搖搖頭,「我們都要好好活。如果非要有一個人先走,留下來的那個必須要好好教育孩子。」
「妙兒,我們既然生了他們,就要負責任。為人父母,哪能因為……」話沒說完,嘴被她的手捂住了。
齊妙深吸口氣,故意任性的說:
「我不管,你不許去。如果你去我也會去,我就是自私,我就是要你,我……唔——」
話沒說完,獨孤寒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她所有要說的話,全部被他堵在嘴裡。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齊妙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不能說她悲觀,只能說……她患得患失,她擔心。
獨孤寒最怕不是嬌妻生氣,就怕她哭。只要她哭,他什麼勁兒都試不出來,只能乖乖順著她、依著她。
疼寵的親吻她的眼瞼,無奈的道:
「乖,別哭,我答應你。如果我去了那邊,你直接從蠱峽去西南邊境,我讓黑子、黑炎都跟著你。」
「真的?」齊妙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唇瓣被吻得嬌艷欲滴,煞是憐人。
獨孤寒沒出息的點點頭,算作答應。大手一揮,將幔帳放下……
……
一晃正月初七,開朝第一件事兒,德喜公公宣讀聖旨。
皇宮禁止選秀女,勞民傷財,影響後宮和睦。
此聖旨讀完,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言官、朝臣,紛紛諫言,企圖讓皇上收回成命。
獨孤靖涵很淡定,等大家都說完之後,沉穩的開口道:
「這聖旨只是朕的決定,不代表將來。日後太子登基若想選秀,依舊可以。」
大臣們聽到這話,更加明白這是緩兵之策了。
獨孤寒肯選秀?
如果他能選,也不至於偌大的東宮,就有一個正妃而已。
本來,大家都準備好了女子,只等獨孤寒登基送進來,沒想到……
這些人之所以想送人進來,無非就是鞏固家庭地位。
你說他們沒有真材實料?顯然不可能!
都是從科考選拔出來,又怎麼會一肚子草包。
只能說習慣了那種後宮平衡前朝地位,所以才會……
獨孤靖涵豈能不了解他們的心思。
只可惜,他不是獨孤靖陽。
沒有給大家太多考慮的時間,大手一揮,無事退朝直接走人。
獨孤寒跟盧長東交換一下眼神,二人也跟著離開。
一時間,京城上下徹底沸騰。
有人說皇上此舉不妥,不為皇嗣考慮。
也有人說皇上此舉甚佳,後宮安寧、前朝才能安分。
眾說紛紜,有贊同的、有反對的。
不過,不管是贊同還是反對,結果不變。
皇宮不選秀,那些想送女子的官員,眼見沒了門路,只得做好本職工作,從業績上升官發財。
終於,京城上下算是平靜了。
可這平靜的背後又有什麼暗涌,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暴風雨前的平靜,大家都很享受。
至少齊妙跟獨孤寒甚是珍惜。
他們每天一個去太醫院,一個去朝堂、御書房。
申時一定會回到東宮,陪伴對方,陪伴孩子。
兩個孩子現在已經都開始跑跑跳跳,獨孤金晨顯然體力更好,對武學頗有興趣。所以獨孤寒把流虹故意留在東宮,暗中授意他稍微教一教孩子。
一歲多的小傢伙能學什麼?
無非是流虹在院子里比劃,他在一旁笨拙的模仿。
齊妙見了只是輕笑,並沒有去阻止。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跑跑跳跳,活動筋骨,鍛煉體力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