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就怕你挑理兒
太后入股的事情,就跟開玩笑一般說下了。
曹氏心裡忐忑,可當看到皇上、太后沒有任何不悅之後,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如今他們家也算是高門大戶,若是婉瑩出去做生意,只怕她也會心裡不悅。
說到底,家裡過得還不錯,用不著女人出去賺錢、養家。
小心翼翼的陪在太後身邊聊天,太監過來說是餃子已經悲傷。
原本,要留盧長東他們在宮裡用飯的,可李明恆已經困得不行,大家見這般情況,便也沒強留。
送走了盧長東,大家回宮吃餃子。
按照老百姓的習俗,餃子里包了銀角子。幾乎每個人都吃到了,獨孤寒還吃了倆。
大家說說笑笑,子時正。
齊雨澤、梁漢森都出宮回府。皇上跟獨孤寒也都去了宮裡的祠堂。
正月初一,祠堂的頭香需要點,馬虎不得。
太后已經累了,齊妙見了忙讓嬤嬤把她送回永寧宮休息。她自己則是陪著梁安夫妻、閻婉瑩,回了柔安宮。
誰也熬不了一整夜,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一家子才算好好地坐下,一起聊會兒天。
曹氏拉著齊妙,不停的問她最近怎麼樣,過得如何。
自從兒子成親之後,她就再也來過皇宮。說不惦記是騙人的,自打看到閨女,就像拉著她好好問問,可偏偏……沒有機會。
面對曹氏的問題,齊妙笑著一一回答。從宮女的手裡接過牛乳,交給曹氏,說:
「娘,喝杯牛乳就歇著吧。明兒晚點起,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您放心,我真的很好,皇祖母跟父皇對我都很不錯。」
曹氏接過杯子喝了口,隨後淡淡的道:
「是,我看到了他們對你不錯。可就是……擔心嘛。」
梁安看著閨女,從袖口把準備好的紅封交給她,說:
「這是給你的。剛才給晨兒、曦兒的時候就想給你,可想了想還是算了,讓皇上看到不好。」
齊妙聽了美滋滋,接過來放在手裡掂了掂,說:
「還是爹疼我。娘,你的呢?還有嫂子的,我都要。」
曹氏好笑的搖搖頭,一掃剛才的擔憂。把準備的荷包交給她,道:
「都已經是做娘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呢。」
閻婉瑩也把準備好的紅封交給她,說:
「你哥老早就讓我準備了。給你跟大皇子、長公主的一樣多,就怕你挑理兒。」
「哈哈……多謝嫂子了。替我也謝謝我哥,我哥還真疼我。」齊妙故作稀罕的把東西都塞進袖口。
其實大家都清楚,她就是故意做出來,讓大家高興。
掌管皇宮個的中饋,還能惦記這點兒金錁子?
梁安知道媳婦兒有話要跟閨女說,打了個哈欠,起身道:
「你們娘仨嘮著,我去睡了。」
閻婉瑩聽了忙站起來,側身行禮,說:
「父親,您歇好。」
「嗯。」梁安擺擺手,不在意的進到內殿。
齊妙瞅著閻婉瑩這般,笑眯眯的道:
「嫂子,我爹沒那麼多規矩,你把我爹當成你爹那般撒嬌,可以的。」
「……呵呵。」閻婉瑩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一下,沒敢應。
沒見過誰家兒媳婦跟公爹撒嬌的。
曹氏瞅著胡亂出主意的閨女,伸手輕撮她的額頭,道:
「竟亂出主意。你跟皇上也撒嬌了?」
「文彧在的時候,是撒嬌啊。」齊妙笑眯眯的說著。
閻婉瑩聽到這話,無奈的搖搖頭,說:
「小姑就會捉弄我。」
「嘿嘿……」齊妙主動挽著閻婉瑩的胳膊,貼了貼她,說,「娘,今年二伯母那邊,他們怎麼過的?」
「自然是在家了。紫兒主事,柏兒上香。」曹氏說完喝了口牛乳,略有些感慨的問,「妙兒,你二伯母真的不能好了?」
「這……」齊妙搖頭,沒有隱瞞的看著母親,道,「娘,這話我也不好說。心病這個事兒,除非有什麼刺激,不然……挺難。」
「唉!白瞎了。」
曹氏說完,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忙把剩下的牛乳全部喝掉,轉移話題的說:
「妙兒,你開戲園子這事兒真的沒問題嗎?就算殿下疼你,太后依著你,那些大臣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說啊?」
到底是親娘,擔心閨女所有的事情。
齊妙見狀不在意的搖搖頭,雙手托腮,眨巴了下眼睛,回答著:
「放心吧娘。我不出面,就在後面藏著,誰知道是我啊。你看我嫂子,陪嫁也有些店鋪,不也沒露面嘛,都一樣的道理,放心。」
曹氏還想勸勸,可見女兒這般說,又覺得很有道理。
閻婉瑩給她倒了杯清水,柔柔的道:
「娘放心吧,小姑心裡有數,更何況太子殿下身邊人才輩出,一兩個管事不在話下。」
曹氏聽到兒媳婦這般說,倒也不在意了。打個哈欠起身,瞅著他們倆,說:
「熬不住了,老嘍!你們倆聊會兒也早點兒睡,我先進去睡了。」
「行。娘去睡吧,我跟嫂子再聊會兒。」
「娘親,您歇好。」閻婉瑩依舊側身行禮,十分規矩。
送走了曹氏,閻婉瑩這才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自在的端著茶杯喝茶。
齊妙瞅著她這般不是很理解,湊到跟前,小聲的問:
「我娘跟我爹難為過你?」
「什麼?」閻婉瑩不懂。納悶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齊妙聳聳肩,指了指內殿方向。心思細膩的閻婉瑩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不迭的搖頭,說:
「娘跟公爹對我很好,沒有難為我。」
「沒難為你、你這麼規矩幹嘛啊!」齊妙不明白。
閻婉瑩看著她,好笑的搖搖頭,說:
「你見皇上也這樣啊。昨兒媳的,禮多人不怪嘛。」
齊妙倒也沒反駁,她沒覺得自己對皇上很拘謹,不過應該也不會太放肆。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她挑眉,問道:
「哎,你娘家那邊怎麼樣了?你母親那會兒有病,我去看了眼,藥石無用了。」
閻婉瑩聽了搖搖頭,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說道:
「我自打回門之後就沒再回去過。偶爾會讓身邊的丫頭回去看眼,不過都說很好,我也就沒在意。她身子要不行了嗎?」
閻婉瑩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絲毫沒有任何不舍、難受。
倒也能理解,打小就經歷了那麼多,被虐待了那麼久,有怨恨也實屬正常。
千錯萬錯,孩子沒錯。
把大人的錯,歸結在孩子身上,本來就不公平。
齊妙微微頷首,輕嘆口氣,說:
「估計能挺過年後,開春夠嗆了吧。」
「呵呵……」閻婉瑩冷笑,揉了揉太陽穴,說,「開春。我曾在開春轉暖的時候,跪在地上。就是現在,冬天裡膝蓋還是會痛。」
「你怎麼沒跟我說啊。」齊妙伸手摸著她的膝蓋,找到穴位之後說,「這裡是不是發酸?」
「嗯。」閻婉瑩點頭。伸手握著她的手,說,「我誰也沒說,就是想用這個痛來提醒自己,別太天真,別太依賴任何人。」
「可是……可是自打嫁給你哥,我真的……好依賴他。」閻婉瑩說到這兒,臉紅的不行。
齊妙見狀,明白的抽回手,看著她,說:
「放心,開春我幫你調,有兩個療程就能好。你年輕,扎針來得快。」
「行。到時候我去太醫院找你。」閻婉瑩沒有客氣。
因為嫁給了梁漢森,知道了要愛護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
齊妙見她主動配合,上揚嘴角的說:
「看不出來,我哥很疼你嘛。不然也不會讓你主動跟我說這事兒。」
閻婉瑩輕笑著「嗯」了一聲,並沒有否認。想想洞房花燭夜那天晚上,一直到昨天,她真的是……
「喲喲喲,沒想什麼呢,臉這麼紅?」齊妙故意誇張的說著。
閻婉瑩見她如此打趣自己,忙不迭伸手拍了她一下,說:
「你啊,就是沒有正經的。煩人!」
「嘖嘖嘖……這嬌羞的樣子,我哥體力很好?」
「齊妙——」閻婉瑩終於受不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小姑子比較能鬧,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的能鬧騰,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她這一聲低吼,恰好讓梁漢森跟獨孤寒都是一愣。他們倆在柔和宮外碰到的,所以便一同進來。
一個接媳婦兒,一個回來睡覺。
梁漢森忙走到妻子身邊,看著齊妙蹙眉,道:
「你說啥了?」
「嘖嘖嘖……果然有了媳婦兒,妹子就不夠看了。」齊妙撇嘴。
起身來到獨孤寒跟前,大刺刺的環住他的脖子,說:
「文彧,我受傷了,抱我回宮。」
獨孤寒黑著一張臉睨著梁漢森,隨後彎腰抱著齊妙,大踏步離開柔和宮。
梁漢森莫名,閻婉瑩心有餘悸,仰頭看著丈夫,緊張地道:
「殿下不會真生氣了吧。」
「生氣就生氣,不用怕他。」梁漢森說著,摟著她出正殿。
夫妻倆來到他們休息的偏殿,梁漢森看著妻子,挑眉問:
「剛才妙兒說什麼了?你那麼吼她?」
「她……」閻婉瑩臉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丈夫說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