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過得太安逸了
患得患失的樣子,頓時讓孫玉軒難受了。
緊緊摟著她,最終還是咬牙脫鞋上床,輕柔的紅著說:
「你先睡,睡著了我再走。」
獨孤靈心裡暖和,窩在他的懷裡,小手揪著衣襟,緩緩閉上了眼睛。
孫玉軒心亂如麻,李子台直說了一個八萬的數目,真正損失的,肯定不是這些。
到底是哪方做的呢?梁安都開始參與了,正經來說白狼那邊應該不會有機會才是啊。
很快,懷裡的人兒傳來了均勻的呼吸。孫玉軒小心的抽出胳膊,躡手躡腳的下地、穿鞋,快速離開了屋子……
……
齊妙改了藥方,孕吐減輕不少,本來打算回娘家小住,可看到太后每天三次不落的過來報道,她想想還是算了。
有她在這兒,太后沒事兒能出來溜達溜達,跟她多說幾句話。如果她走了,只怕太后又要呆在永寧宮內,不出門了。
「家主,今兒還做那個糕點嗎?」
「做。」齊妙點頭,看著黑晴饞貓的樣子,又說,「打發蛋清的活兒歸你,其他歸我。」
「沒問題。」
都說酸兒辣女,她自打胃口好了之後,特別喜歡吃甜食。不管什麼甜食,只要是甜的,她就喜歡。
偶爾也會自己蒸個蛋糕,反正用最土的方法,口感雖不如現代那般好,不過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由於做這個,太后、黑晴他們都喜歡,所以只要她有時間、心情好,就會張羅。
打發蛋清是個讓人惱火的工作,所以她自打教會了黑晴,就再也沒動手過。
換了身衣服,來到小廚房時,正好送來了新鮮的葡萄乾。黑晴捏起一顆,在手裡把玩了一下,說:
「家主,是不是也可以把它們放進糕點裡。」
「當然嘍。」齊妙點頭,看著一旁的牛乳,深吸口氣,又說,「你做著,我弄點兒喝的。」
「好。」
黑冰沒在,是齊妙讓她出門的。跟黑風一起,去趟七家屯看看那邊的中藥今年種的如何。
這些事情雖然已經不歸她管,可小妮子還是盡職盡責的做著原來的事情。
只不過效率上……不如以前快了。
何殤回來了,全面接手了太醫院,何殊在春闈表現翹楚,已經被皇上派去沿海邊縣做縣令。
一開始,她以為有什麼問題,可後來打聽之後才知道,卓毅桓就在那邊。
兄弟倆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化學反應,不用想都知道。
把牛乳煮開,放在一旁備用。她也不知道做什麼,反正胡亂作。實在不行兌些茶水,變成奶茶也可以。
黑晴那邊已經開始打發蛋清,即便武功盡失,不過手腕兒的力道還是不錯的。
這一年經過她的手調整,黑晴的身體要比那會兒在戰場上,好很多。
深吸口氣,瞅著一臉認真地黑晴,喃喃的道:
「最近是不是過得太安逸了?」
「什麼?家主您說什麼?」黑晴不解,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麼說。
齊妙聳肩,把手裡的糖水兌入牛乳內,繼續又道:
「我總覺得最近我過得很安逸,什麼事兒貌似都沒有,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黑晴聞言嘴角很抽了兩下,把打發好的蛋清分三次放入面盆里,說:
「家主,我頭一次見到您這樣的。日子過得安逸,就提心弔膽起來。為什麼啊?安逸一點不好嗎?」
「就是因為安逸,我才覺得可怕。」齊妙重重嘆口氣,喝了一口手裡勾兌的牛乳。
呃,太甜,失敗!
咂舌兩下,放在一旁。
「總感覺不該這麼安逸的。你也知道,有些人還沒有……」
「家主,您看這個時候放入葡萄乾可以嗎?」
「行,現在放里也可以。」齊妙點頭,明白黑晴的意思。
她就是不想自己太操心,以免心思過重,影響晚上睡眠。
說到底,她真的不是杞人憂天。過年完到現在半年了,她這心裡……
……
糕點做好,至於飲品失敗了。
齊妙切了幾塊蛋糕放在盤子上,又放了三杯熱騰騰的茶。隨手喊來白晶端著,帶著她離開。
黑晴則是把剩下的,拿出來一些,給太後送去。
至於剩下的那些嘛……就都是她的了。哈哈!
齊妙一路慢走,來到御書房前,聽著裡面「砰——」的聲音,嚇了一跳。
伸手拉住要進去通報的德喜,小聲問著:
「發生什麼了?」
德喜躬身行禮,老實的回答道:
「回太子妃的話,孫莊主來了。」
孫玉軒?
這段日子他兒子總有病,沒什麼事兒根本不會過來,今兒這是……
「朕不管!孫玉軒,你月閣多少人別以為朕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去哪兒了,說!」
很難見到獨孤靖涵發火,更重要的是他從來不跟晚輩發火,今日這是……
屋子裡孫玉軒應該再說什麼,好像還有文彧在幫腔,齊妙想了一下看著德喜點點頭。
後者忙不迭進屋通稟,很快獨孤寒出來,看見拿著吃食過來的嬌妻,伸手把人摟在懷裡,說:
「乖,先回去休息,這會兒父皇沒心情吃東西。」
齊妙抬頭,看著丈夫的樣子,深吸口氣,道:
「我若聽你的,父皇的陽亢發作,看你後悔不。放心,我不亂說話,啊!」
說著,伸手把白晶手裡的托盤拿著,越過獨孤寒先進了屋。
太子爺無奈,再加上又是個天生寵妻狂魔,只能跟著。
齊妙進屋之後,猶如沒事兒人一般,把東西放在東面的圓桌上,說:
「父皇,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再怎麼生氣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您別忘了,您的陽亢怕氣。」
孫玉軒一看來人,下意識的就鬆了口氣。獨孤靖涵見到,憤恨的又道:
「你還鬆口氣,你松什麼松?出這麼大事兒,你居然……哼!」
齊妙見到公爹是真的火了,趕緊來到跟前,伸手揉捏他的肩頭,說:
「父皇,兒臣說的您全忘了。您要是在這麼生氣,小心他出來不跟您。」
獨孤靖涵自然知道兒媳口中的「他」是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問:
「為什麼不跟?」
「祖父嚴厲,小傢伙害怕唄。」
「扯淡!」
基本上獨孤靖涵說這話,就意味著怒火消退了一半。
齊妙伸手,把人扶起之後,說:
「好了父皇,兒臣做了些甜食,生氣的人吃了甜食,心情會特別的好。您來嘗嘗,怎麼樣?」
「你能掐會算?知道朕今兒得生氣?」
面對獨孤靖涵的揶揄,齊妙自然想笑的不行。故意板著臉,捏著手指在他面前晃悠了兩下,說:
「那可不嘛!兒臣掐指一算,今兒孫大哥得惹父皇生氣,就趕緊做了糕點。」
獨孤靖涵瞅著神婆的樣子,伸手輕彈她的額頭,隨後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孫玉軒,抻哆著道:
「杵著幹嘛?過來吃東西!」
雖然凶人,不過獨孤靖涵對這些小輩真的很不錯。
孫玉軒抬頭,看著齊妙沖自己眨眼,趕緊抱拳,道:
「多謝皇上不責之恩。」
獨孤寒沖他擺擺手,加上盧長東,五個人全都坐在圓桌前。
要不怎麼說獨孤靖涵是最接地氣兒的皇上呢!
自打有了盧長東這個助理,不管齊妙送什麼下午茶,他都會跟盧長東一起坐下吃東西,談論一些事兒。
談論的不是政事,而是京城幾戶人家的家長里短。
盧長東晚上問過媳婦兒,轉天就會過來跟獨孤靖涵說。
相處的很不錯,盧長東也不在把獨孤靖涵當成皇上來恭敬,而是當成長輩一般的尊敬。
齊妙把碟子一一擺好,又把糕點切開,分別放在幾個人的碟子里,說:
「父皇,您嘗嘗。今兒裡面放了葡萄乾,味道應該會不錯。」
獨孤靖涵點頭,用筷子夾了一角、送進嘴裡,慢慢咀嚼之後點點頭,道:
「味道不錯。你皇祖母那邊可送了?」
「放心吧父皇,皇祖母那邊都送過去了。您吃完糕點在喝茶,又解膩、又提神。」
齊妙賣力的活躍氣氛,獨孤靖涵也不能不領情,重重嘆口氣看著孫玉軒,說:
「孩子有病,有乳母有婆子,再不然就送進宮來,你皇祖母也能照看。你一個男人,天天圍著孩子轉悠,耽誤正事兒,你自己想想,應該嗎?」
孫玉軒慚愧的低頭,態度特別好的說:
「皇上教訓的是,微臣……」
「沒外人,你是我侄女婿,該怎麼叫怎麼叫。」
一句「侄女婿」,頓時讓孫玉軒眼睛紅了。「猛」地抬頭,看著獨孤靖涵深吸口氣,說:
「皇叔父,若您這麼說,那晚輩也不跟您客氣了。自打小九生完孩子,每天都哭,莫名其妙的哭。有幾次還說什麼『日子過得沒勁兒』、『沒盼頭』。」
「那一次要不是婆子發現的早,只怕她都上吊自盡了。晚輩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出了月子之後,她心情好了,犬子又病了,我……」
獨孤寒聞言蹙眉,詫異的看著兄弟,問:
「怎麼沒聽你說過?」
「說什麼啊,什麼都說不出來。家裡的事兒,怎麼能往外說。」
齊妙聽到這話,輕咬著下唇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