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姚嬤嬤一早被送走了
「什麼意思?」
柳巧抿唇,看著齊妙重重嘆口氣,說:
「以往我們給孫大叔收拾屋子,他都很配合。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去了就不讓,而且……他活動範圍,不會離開那間屋子。」
不會離開?
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孫師爺明顯就是……
「姑娘,您剛才看到的,那是因為大家都出去、不在家,所以孫師爺才離開了他的屋子。」
齊妙聽到柳巧這話,「騰——」地一下站起來,隨後看著他們二人,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趕緊,去瞅瞅到底怎麼回事兒。」
「是。」柳巧點頭,跟著出去。
很顯然,這樣的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之所以柳巧今日才告知,也是因為那些日子她太忙。
來到孫師爺的房間門口,齊妙突然有些猶豫了。
就這麼衝進去查看究竟,是不是……有點兒不好?
黑風來到跟前,抱拳行禮一下,說:
「家主,要不讓屬下進去看看吧。」
「你去?」
「是。」黑風點頭。
齊妙琢磨了一下,後退幾步讓路,默許了黑風的要求。
孫師爺曾經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應該不想她看到他的落魄跟無奈。
思及此,她最終還是放棄了要進去的念頭,就站在院子里,沒有動。
一刻鐘后,黑風出來了,面無表情的沖齊妙搖搖頭,說:
「家主,什麼都事兒都沒有。只是……有幾條臟褲子,被孫師爺藏了起來。」
藏起來?
那就是不好意思讓他們洗!
齊妙看著柳巧,輕聲的問著:
「孫叔父的衣服,你們都怎麼洗的?」
「一直都是我們洗中衣、外衣,褻衣是孫大叔自己來洗。本來我們要給他洗的,可是他不用,說不合規矩。」
齊妙聞言咂舌一下,看著黑晴吩咐道:
「晚點拍個小太監過來。專門照顧孫叔父的飲食起居,房子打掃,明白嗎?」
「是,家主。」
黑風抬頭看天,走上前抱拳一下,說:
「家主,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宮了。」
「嗯。」齊妙點頭。
能過來這邊,已經是她在偷懶了,怎麼可能在繼續這麼放肆下去。
柳巧送走了齊妙,黑風則命人去找流虹。等流虹到了之後,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
……
二月初二龍抬頭一過,整個年也就徹底過完了。
齊妙已經跟德濟堂那邊商量好了,扎針這個事兒,也完全安排了下去。
德濟堂提供場地、藥酒,柳巧他們負責扎針、治病。至於銀子,太醫院跟德濟堂平分,給施針人的獎勵,那就由齊妙自己來定。
每個月初一,德濟堂要把上個月的結算全部給送來,其他的他們一概不管。
說實話,這樣的合作,對於德濟堂來說就是虧本。他們得出賬房,出場地,還得出人力。
奈何東家答應了,他們有苦難言,只能照做。
前期宣傳,這個交給太醫院。畢竟那年宣傳的事情,都是齊妙自己來做的。
寫傳單,發傳單,信手拈來,有的是人。
一切工作在準備,廠房那邊剩下的工程也再繼續。梁安不知道怎麼知曉了廠房的事情,三天兩頭就過去。
沒事兒幫幫趙睿達搬東西,要不然就是過去找他吃頓飯、喝點兒酒。
當然,梁安很明白分寸,關於趙睿達在京城的事情,一個字兒都沒有露。
「家主,老爺又去廠房那邊了。」黑冰從外面走進來,看著齊妙撇嘴說著。
前些日子梁安去工地,不慎扭傷了腰,所以這幾日一直都在家裡歇著。
齊妙正寫東西呢,聽到黑冰這話微微蹙眉,看著她,說:
「我娘沒攔著?」
「估計夫人不知道吧。今日孔家的唐小姐孔雪菲生辰,夫人帶著三小姐過去賀喜了。」
哦,對,這事兒她記得。文彧一早還讓她準備點兒東西送過去。
放下毛筆,揉捏了兩下太陽穴,問:
「東宮的禮品可送了?」
「放心吧家主,早就送去了。一套赤金頭面。」
「嗯,那就好。」齊妙放鬆的靠著椅子,拿著茶杯喝了一口。
孔家為了廠房那邊的事情,出了不少財力。孔雪菲雖不是正經孔家小姐,但多少要給些面子。一套赤金頭面,雖不貴重但也不輕賤,送的合理。
「家主,還有一個事情……屬下覺得得告訴您。」
「什麼?」
「關於太后中毒的事情,永寧宮最近……已經開始整頓人了。姚嬤嬤……一早被送走了。」
「姚嬤嬤?!」齊妙詫異,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黑冰,彷彿自己聽到什麼可笑的話語。
當她看到黑冰點頭的樣子之後,齊妙坐不住了。「猛」地起身,看著她仔細想了一番之後,說:
「走,回宮。」
「是。」
姚佳是太后的陪嫁,如果說太后把姚佳送走,那隻能說明有了確鑿的證據。
但是……
陪嫁的丫頭,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的事情呢?
齊妙表示不解,更表示不明白!
跟了那麼多年的人,突然是個背叛者,想來太后的心情……不會好過。
出了太醫院,齊妙想了一下又道:
「黑晴,讓人去廠房那邊,跟我爹說下,讓他別逞強。」
「是,家主。」
同一時間廠房那邊,梁安「阿嚏——」打了個噴嚏。趙睿達見狀,忙開口勸說著:
「三叔,您快別幹了。這活兒用不到您,趕緊歇會兒吧。」
這根本就是幫倒忙,誰敢用這位爺兒啊!
梁安倒是不在意,擺擺手看著趙睿達,說:
「我這腰,沒事兒,放心吧。」
「岳父,您這腰有沒有事兒,不是您說的算,得妙兒說的算吧。」
獨孤寒突然冒出,讓梁安愣了一下。隨後一堆人,霹靂撲棱的跪一地,道:
「給太子殿下請安。」
梁安也要跪下行禮,被獨孤寒一把拽住,看著他搖搖頭,說:
「岳父,您快回去歇著,這裡真的用不著您。明兒上房梁,那個時候您再過來,怎麼樣?」
「哎喲我回家沒趣,殿下就讓我在這兒吧,啊!」梁安有些耍無賴的說著。
自己的岳父什麼樣子還是知道的,獨孤寒心裡明白勸說不動,退而求其次的說:
「既然如此,岳父那您得聽小婿的。」
「好,好,殿下請說。」
獨孤寒沒有說,而是沖著另一邊打了記響指,很快白潤搬了把椅子過來,恭敬的說:
「老爺,請坐。」
梁安一看這個架勢,明顯就是不讓他幹活兒。四處亂瞅,腦子裡飛轉,隨後走上前略有些討好的說:
「殿下,我這腰真的好了。你看,我這麼扭都沒事兒,還有這樣……」
獨孤寒看著在自己面前晃腰的岳父,滿頭黑線還想爆粗。可最終還是忍住了,重重嘆口氣,道:
「岳父如果不聽小婿的,那小婿只好讓妙兒回趟家了。」
「別別別,我坐,我坐還不行嗎?」梁安說著,乖順的轉身去找椅子坐,再也不敢強求。
女兒跟女婿,那他是怕女兒的。女婿聽閨女的,他也聽閨女的。
受傷當天,閨女就回了家,把他從上罵到下,從里罵到外。媳婦兒還在一旁溜縫,想想都覺得憋屈。
可閨女說的是實情,他也不好真的反駁,更重要的是……稀罕閨女,閨女說啥他都愛聽。
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瓦匠做的慢吞吞的樣,急的他直心急。
看著一旁守著自己的白潤,指著那兩個瓦匠,念叨著說:
「小伙兒你看見沒?你瞅瞅蘑菇的,這要是在俺們村兒,就這樣的瓦匠早就沒有飯吃了。」
京城注重質量不注重速度。農家雖然快,可偶爾的確是有些糊弄。梁安是既想快還要好,的確很難如願。
白潤瞅著老爺子這般,輕聲的開口道:
「三老爺,那事兒您暫時先別查了,這邊您也別過來了。有時間去老王府,看看孫師爺。」
「他咋地了?」梁安納悶的問著。不是不去看,而是去了孫師爺惶恐,弄得他們二人都很尷尬。
白潤俯身,在梁安耳邊呢喃了幾句,梁安扭頭看著他,問:
「你說真的?」
「虹座帶人親自看到的。時間區也能上,今日太后已經把姚嬤嬤攆出宮了。」
梁安長嘆口氣,靠著椅背,喃喃地道:
「小伙兒,我跟你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他有問題。」
「誰都不相信,可是年三十兒的事兒,不假。」
白潤這話讓梁安直接笑了。是那種失望至極的笑,苦澀、難耐。
想了一下起身,看著遠處仍舊忙碌的趙睿達,說道:
「小伙兒,找個人陪我,我要去看看雲記陽。」
「是,桑落酒都準備好了,就在車上。黑炎等您多時了。」
梁安一聽這話,心裡對獨孤寒佩服的五體投地。早就想讓他去,可就一句話都不露,等他自己接受。
這樣的女婿,堪比兒子體貼啊!
有些事情,森兒都不能說,可是女婿這邊……知道的一清二楚。
重重嘆口氣,梁安邁步朝馬車方向走,幾步之後停下,看著白潤又說:
「記得跟你們主子說下,我這些日子不過來了。」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