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看你能不能下來床
亭子內,梁漢森沉著氣等待。
雖然明知道妹妹跟世子爺那樣的舉動不對,可終究……還是沒法阻止。
小妹有主見,世子對她也真情實意,他還真做不出來棒打鴛鴦的事情。
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瞅著這樣大的宅子,梁漢森突然有些悲觀了。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建功立業,做爹、娘還有妹妹,穩固的靠山。
想到這兒,不禁打了個「唉」聲,有些哀傷。
「怎麼,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
獨孤寒的聲音傳來,梁漢森趕緊扭頭,沖他恭敬地抱拳,說:
「世子爺。」
對於獨孤寒,他是即敬重又惱火。
敬重,是因為他有本事,在軍營中真的以身作則。
惱火,是因為他對妹妹下手。寶貝了十多年的妹妹,天天被他占著,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獨孤寒心裡明鏡,如果不是他功夫好,又有成陽王世子的身份,這小子肯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撩袍坐下,指著對面的石凳,道:
「坐吧。」
梁漢森再次行禮,恭順的坐在他的對面。
獨孤寒手指輕敲著桌面,目不轉睛的看著梁漢森,緩緩開口道:
「妙兒的身世你清楚,這處宅子是以前你父母主家的老爺、夫人所住。妙兒離開之後本世子會把你送走。能不能建功立業,看你。」
「還有,這處宅子你能不能保住,也看你。明白嗎?」獨孤寒說完,仍舊瞅著他,等著他給答案。
梁漢森微微蹙眉,隨後點點頭,說:
「世子爺,屬下斗膽一問,要去哪兒?」
「西南邊境。」獨孤寒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父王那邊傳來消息,碧落朝有心進犯東陵西南邊境。大軍早就派過去了,鎮南侯也過去了。剩下的……」
「屬下明白。屬下一定不負世子所期望,定能混出名堂。」梁漢森堅定的說著。
對於這個大舅哥,獨孤寒一直都很欣賞。
對自己狠,超狠。
練功夫的年紀雖然不佳,可他對自己要求嚴格,勤學苦練。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扔過去,起身,背對著他,說:
「此盒內有五丸救命良藥。能解百毒,治內傷。小心保管,注意安全。」
說完,邁步離開。
梁漢森看著桃木錦盒,緩緩拿起、打開。
五顆白色蠟丸躺在裡面,蠟丸不大,想來裡面的藥丸也不會大……
……
翌日清晨,陽光灑進屋內,齊妙恬靜的躺在獨孤寒的懷裡,憨憨的睡著。
至於世子爺,這會兒已經醒了,單手放在腦後,想著一些瑣事。
齊妙睡得有些舒服,竟情不自禁呢喃出聲。
想事兒的獨孤寒被打斷,氣的恨不得狠狠「教訓」一番。
好不容易平息了火,可齊妙作死的翻身,直接把腿搭在他的身上。
像抱床偶一般的抱著他,拱了拱,終於找到舒服的位置,消停了。
獨孤寒突然有種錯覺,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折騰他,故意這麼做。
低頭一看,仍舊閉眼嬌憨的睡著。
聽一早黑晴稟報,他們算是加急趕路,有時歇息在林子,如何如何。
若不是這般,真想把她弄醒,讓她為之付出代價。
認命的長舒口氣,把人重新摟好,繼續接著剛才的思緒想事情。
沒過多久,懷裡的小妮子又不老實了。
這一次,獨孤寒沒縱容她,直接翻身把人壓住。
理想是一回事兒,真實情況……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熟睡的齊妙,睡夢中好像夢到了有人親她。
真實的感覺,又不像是在做夢。
「猛」地睜眼,見身上的人,氣的直接雙手抵著他,啞著嗓子,說:
「獨孤寒,你大爺的,你幹嘛呢!」
獨孤寒故作狠戾的道:
「你挑起的,你負責。」
啥?!
齊妙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色痞,做什麼都能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簡直可恨!
不過看著他隱忍的樣子,倒也真是心疼。
因為三年之約,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越雷池一步。
想到這兒,輕嘆口氣,幫他。
這樣大膽的舉動,讓獨孤寒渾身一震,隨後凝視著她,問:
「你從哪兒學會的?」
啊?
齊妙有些懵,不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
可看他嚴肅的樣子。
「噗嗤——」
齊妙笑出了聲。看著大醋桶,心疼的送上朱唇,親了他一下,說:
「傻瓜,我是郎中。這種事情,我能不知道嗎?」
一個插曲,倒是讓獨孤寒興緻減少許多。沖著門外,清冷的吩咐:
「備涼水。」
然後翻身起床。沒有走,而是坐在床邊,瞅著小沒良心的妮子,輕嘆口氣,道:
「你就美,使勁兒嘚瑟。等我娶你進門,看你能不能下來床。」
呃……
齊妙語塞,不敢再笑,忙起身討好的拉著他的手,說:
「世子爺我錯了,我真錯了。」
獨孤寒捧著她的臉,狠狠「啵」了一下,說:
「晚了。」
說完,起身朝外面走。齊妙這時才發現,獨孤寒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
在黑晴、黑冰的伺候下,齊妙收拾妥當,跟她們一起來到世安苑,飯菜已經擺好。
獨孤寒坐在裡面,正在喝茶。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不過,早上的小插曲,有個後遺症,那就是——
齊妙不好意思面對獨孤寒。
站在門口,沖著裡面出聲說道:
「那個……我不餓,我想辦事兒去了。」
說完,轉身欲跑。下一秒,就被熟悉的懷抱帶進屋裡,安頓在椅子上。
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不過她,臉紅了。
獨孤寒擺手,將其他人打發了之後,自然夾了個小籠包,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說:
「吃了早飯要做什麼都隨你,現在就這麼害羞,當初是誰提出來要戀愛的?」
齊妙聽到這話,不服氣的嘟囔著:
「我說的是戀愛,沒說同居。」
獨孤寒看著她彆扭的樣子,十分歡喜。寵溺的揉弄她的脖子,說:
「不管是什麼,你都是我的人,害羞什麼!我今日得進宮,晚上才能回來,乖乖等我。」
齊妙一聽進宮,頓時不矯情了。抬頭看著他,有些擔憂的道:
「那麼做會不會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我……我真的擔心你。」
「傻丫頭。」獨孤寒滿足的舒口氣,搖搖頭,說,「放心,宗室都會支持,他自己也明白大勢已去。如今,只要看住獨孤楠,別讓他起幺蛾子就好。」
齊妙聽了更加擔憂,可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又讓她不好再追問下去,只能消停的低頭吃飯,不再說話了。
一頓早飯,兩個人吃的很愜意、溫馨。
這是他們自打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沒有旁人在場,只有他們兩個的相處。
早上醒來,看著她在懷裡的那個感覺,真的會上癮。
齊妙賢惠的給獨孤寒整理衣領、下擺,不放心的看著他,囑咐道:
「一定要跟老王爺多加小心。哦,對了。老王爺的身體不好,我……」
「放心,等你那邊事情辦妥,我會讓他過來扎針。先扎一個療程,剩下的等你過門再說。」
半開玩笑的話語,讓齊妙再次臉紅。
時辰差不多了,獨孤寒也不再逗她,從懷裡掏出個荷包塞給她,說:
「花我的銀子,高威林給了你多少,記得讓黑冰還給他。」
言外之意,他的女人就必須花他的銀子,豈有花旁人銀錢的道理。
齊妙看著手裡的荷包,漾出一抹笑意,說:
「花你的應該,他那份……不還。誰讓他設計我,還故意暴露我的行蹤。」
都答應的好好地,可那傢伙居然言而無信,真是欠揍。
獨孤寒見她這樣不再堅持,親了唇角一下,轉身離開了水雲居。
齊妙送走了心上人,喊來黑冰、黑晴,從後門坐上馬車,朝濟安街的德濟堂走去。
正事兒要緊,還是得把該辦的都辦明白才行。
深吸一口氣,齊妙開始整理自己的銀針。
首先,得讓在京城這邊的人,把針準備了。
不然就算她想交,沒東西,如何能學?
「家主,到了。」
黑冰的聲音傳來,齊妙掀帘子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