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看你本事兒了!
越往裡面走,溫度越低。
齊妙因為守靈七日的緣故,體能有些跟不上。雖然強撐著不打哆嗦,可是本能的反應,撐也撐不住。
獨孤寒心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之後,立刻將自己的外褂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梁安跟曹氏就跟在後面,夫妻倆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吱聲。不過梁安也把外褂脫下,遞給了獨孤寒。
沒有給女兒披上,而是遞給了獨孤寒。
只一個動作,世子爺高興了。
上揚著嘴角接過衣服,輕柔的繼續給齊妙穿上。
兩間外褂加身,比剛剛好了很多。
齊妙扭頭,看著嘴角緊抿的獨孤寒,深吸一口氣,道謝。
不管怎麼樣,的確該謝謝他。不然這一路,她恐怕會熬不住。
獨孤寒緊握了下她的手,低沉的說道:
「你跟我,不需要謝謝。」
用的是「我」不是「本世子」,齊妙咬唇,沒再說話。
從第三次他們接觸開始,他所展現出來的霸道、要求,便一目了然。
說實話,她對他真的有好感。說不上什麼時候,或許很早就已經有了,只是自己沒有察覺。
從得知身世到現在,他對她的呵護,一目了然。
以前雖然總逗她、欺負她,但也沒太過分。
齊妙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要跟他在一起,一方面又怕跟他在一起。
飲食男女,看遍電視、小說的資深單身狗,哪個不想要一個霸道、囂張、溫柔體貼的男友。
可這個男友,如果是要三妻四妾,她該怎麼辦?!
一路走來很安靜,除了他們走路腳步的聲音,再無其他。
又到了一處石門,獨孤寒等人讓位置,孫玉軒走上前,仍舊跟剛才一樣,一番敲打——
「嗡——轟——吱——」
聲音再次響起,眼前瞬間就不一樣了。
如同電視樣的皇宮一般,奢華無比,金絲金鱗。
雕花、鐫刻、金碧輝煌。
我的天,這比上市裡樣的皇宮還要漂亮。
屋子裡一根蠟燭都沒有,但卻形同白日。
四下看過之後,齊妙驚喜的發現了夜明珠。
本不認識夜明珠,可偌大的殿內,沒有一根蠟燭,有的只是晶瑩剔透雞蛋大小的珠子。
猜也猜得到是什麼。
乖乖,這地方好看啊。
本以為古代空有技術缺乏材料,可現在顯然看到的不一樣。
宛如土包子進城一般,傻不拉幾的站在那裡,被眼前的一切,徹底震撼。
獨孤寒依舊拉著齊妙的手,絲毫沒有放開。跟著往裡面走,見她不動,不禁扭頭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好笑的食指扣了下她的手心,伏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回魂了,不然該被笑話了。」
齊妙驚得打了個哆嗦,等她再次定睛一看,父母他們已經進去了。
趕緊跟上,四處打量。
棚頂居然是銅鏡,而且能看到自己。
獨孤寒看著孫玉軒,開口問道:
「人呢?」
「應該在地牢。」孫玉軒說完,看了一眼曹氏跟齊妙,抱拳一下,道,「世子,讓梁夫人跟齊姑娘在這兒休息,我們下去吧。」
「不,我要下去。」齊妙聞言,直接打斷孫玉軒的話,執意要求。
王文良害得原主親娘舅那麼慘。於情於理,她都要過去瞅一瞅。
最好能親眼見證他的死亡。
曹氏聽到閨女這話,出聲提醒著說:
「妙兒,你守靈七天,也該休息了。娘陪你去歇會兒,這些事兒有你爹。」
齊妙深吸一口氣,目視前方,喃喃的道:
「娘,當你們告訴我身世的時候,你們就該知道,我的消停日子不多。不趁現在儘快適應,日後我該怎麼辦呢?」
轟——
齊妙這話說完,夫妻倆全都愣住了。
可細想一番,的確如此。
告訴了她關於齊家的一切,難道她不會想著給齊家討回公道嗎?
即便她不想,成陽王那邊也不可能不想。
有人支持,她自然會事半功倍。
梁安重重嘆口氣,拍了拍曹氏的肩頭。看著孫玉軒抱拳一下,說:
「少莊主,麻煩帶內子去休息,她不需要見這些。」
孫玉軒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吁——」
小手指放在嘴裡吹了一下,片刻就走來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的女子。
走上前,單膝跪地,道:
「莊主。」
孫玉軒頷首,冷漠的吩咐說:
「帶夫人下去休息,順便給夫人準備些吃的。」
「是。」女子站起身,來到曹氏面前,側身、頷首,恭敬的說,「夫人,請!」
曹氏習慣性的看了眼梁安,後者沖她點點頭,示意她先走。
路過齊妙身邊時,曹氏伸手抓住她,淡淡的說:
「妙兒,別太累著自己,也別太勉強自己。不管怎麼樣,我跟你爹都會擋在你的面前。」
即便真相大白,身世袒露。
她仍舊將齊妙看著女兒,生身之女。
齊妙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說:
「放心吧娘。我是您跟紅狼帶大的女兒,我不會懦弱、不中用。等我,走出來之後,我還是那個齊妙。」
「好。」曹氏欣慰的點點頭,跟著那女子離開了。
齊妙抽回手,目視前方,堅定的說:
「我們走吧,會一會這個王文良,看看他……喪家之犬的樣子。」
這一刻,齊妙真的很帥氣,霸氣,英氣十足。
獨孤寒瞅著,心裡苦笑。
此刻或許還能這樣裝一裝,當看到真實情況,估計也就崩潰了。
沖孫玉軒使了個眼色,後者帶著他們,朝那女子過來的方向走……
月閣很大,整座山都是月閣,規模可想而知。
不得不佩服老祖宗,這手藝絕對無人能及。
石壁光滑,凹槽內全都放著夜明珠,宛如落日黃昏。
不太亮,但也足夠看清所有視野。
齊妙仔細看了看,個頭大小、還有數量不如殿內,估計這就是影響照明的原因。
但這也夠壯觀了。電視上演的,跟眼前見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來到盡頭,類似現代的電梯的東西擺在那裡。孫玉軒走上前,將門打開,四個人加白潤全部走進去。
木欄到腋下,空間不大,也就能裝六個成年人的樣子。
孫玉軒不知道按了什麼,就聽到——
「吱喲……吱喲……」刺耳的聲音傳來,然後木欄緩緩落下。
聲音聽得齊妙心驚膽戰,生怕吊著的繩子不牢固,再中途斷掉、瞬間降落、粉身碎骨。
有些緊張,有些擔心。
手,緊緊地把著木欄,眼睛平視,不敢亂瞅。
雖沒什麼恐高症,可真實看到往下降落的景象,也著實讓她受不了。
視覺衝擊太大,心裡不停地敲鼓。
這種害怕是本能,是大腦給身體的一個指令,隨時警惕。
肩頭微動,扭過頭,竟然是獨孤寒把她身上的外褂取下,改披了件棉衣。
哪兒找的東西,剛剛都沒看到。
微微上揚嘴角一下,道:「謝謝。」
獨孤寒輕笑,不在意的說:「跟你說過了,不需要跟我說『謝謝』。」
依舊用的是「我」,齊妙微微蹙眉,咬著嘴唇,道:
「注意距離吧,至少現在我還沒答應你呢。」
獨孤寒不在意,給她披上棉衣之後,手並沒有離開她的肩頭。
旁若無人的摟著她,繼續說道:
「這事兒解決以後,日後你有我。你說過,只要我許你正妃位置,你就會跟我。如今,可以了,我能做到。」
孫玉軒跟梁安也在跟前,獨孤寒的聲音不小,他們全都聽得到。
可對方壓根就不在意,依然故我的說著。
齊妙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緩緩上升的石壁,輕笑一下,道:
「你忘了我說的嗎?我要的是從一而終,你若是真要我跟你,那你便不能娶旁人。通房、侍妾、側妃都不可以。你做的到嗎?」
獨孤寒雙手從她肩頭取下,反手背在身後,沉穩的道:
「你也曾跟我說過,如果你愛我愛到不行,那不管做大做小都無妨。」
「呵呵……你倒是挺有自信。」齊妙嘲諷的笑著。
雙手把著木欄,低頭一看,瞬間有些暈。趕緊閉上眼睛,穩住心神的說: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兒了。」
他們都是聰明人,承諾跟行動,後者最重要。
如今說什麼都為時尚早,倒不如像他說的,先把這事兒解決了。
深不見底,也不知道到底需要下降多久。
不過越往下越冷,好在身上有棉衣,不然……真的會凍感冒。
獨孤寒只鬆開她一會兒,便又走上前,從後面把人攬在懷裡。
對於他該有的福利,他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不管這丫頭交不交心,結果他都會把她帶走。
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什麼禮節。
更重要的是,這丫頭跟旁人女子不同,若是太過等待,保不齊就被旁人捷足先登。
還是看緊一點好。
齊妙被抱得想要掙扎。
可卻……
掙脫不掉。
不得不說,被他抱著,的確暖和不少。放縱自己往後靠,靠在他的懷裡之後,繼續閉目養神。
她的這個舉動,讓獨孤寒更加收緊了手臂。
二人緊緊靠在一起,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
梁安轉身,權當看不到的瞅著別處。
腦子裡,不停地想著,該如何手是王文良……
差不多又過去了二十分鐘,終於下降的感覺沒有了。
齊妙睜開眼睛,石壁上晶瑩的泛著光。
都是霜,溫度可想而知。
攏了攏身上的棉衣,跟著下了木欄。
地面晶瑩剔透,應該也是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