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牢霸
當傍晚收工時，秦烽一個人挖出來的原石數量已經超過六十塊，且都是屬於品相頗佳的種類。
換而言之，三五十個囚犯一天的產出加起來，都不見得能夠和他相提並論。
許岡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由最開始的震驚、激動，到後來的敬佩、麻木，這個清秀少年在他眼中的形象愈發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秦烽本人倒是無所謂，若不是為了給星艦留出足夠的時間解析此界法則體系，他才不會有興趣在這裡久呆。
如今這樣子，權當是度假體驗生活了。就好像主世界某些特立獨行的億萬富豪，窮極無聊時也會去嘗試搬磚種地，甚至客串乞丐流浪漢的生活。換個比較有逼格的說法，這叫紅塵歷練、磨礪凡心，某些仙俠修真世界的大能就經常這樣玩。
廣場上，數十名未能完成任務的倒霉蛋被綁在柱子上，凶神惡煞的監工們揮舞著帶倒刺的金屬鞭，咬著牙狠狠地抽打他們，鞭子撞擊皮肉的啪啪聲、慘叫聲混雜著惡毒的咒罵回蕩在空氣中。
而且所有人都必須在場圍觀，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節目，目的就是要震懾這些桀驁不馴、窮凶極惡的囚犯，讓他們面對監工時再不敢生出輕慢之心。
等到鞭刑結束，所有犯人照例拿著號牌去食堂排隊領取食物，秦烽依舊是得到特殊優待的少數幾人之一。
不過這回，已經沒有誰敢再不自量力地來挑釁他了，哪怕他得到了兩大塊緹諾牛肉，外加一小壺酒。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出工時，許岡岩特意安排了一台全新的大功率採礦機車給秦烽，又指派給他一大片單獨的礦坑。
收工時分，許岡岩帶著一台中型運輸車過來，將空地上堆放著的上百塊優質原石裝車運走。
第三天，他的貢獻依舊是百多塊原石。
第四天到第七天，每天貢獻的原石數量都沒有低於兩百塊的，不時還會有超高品位的原石被發現。
等到第七天晚上，收工之後的秦烽被許岡岩直接帶去了牢頭莫滄赫的住處。
作為掌控著數萬名囚犯生殺大權的人物，這位的住處可謂相當不錯，是一套頗為氣派的別墅，有著單獨的防禦體系、能源中心和空氣凈化系統，還附帶著一處面積不大的花園。在這顆偏僻荒蕪的星球上，可以說是國王般的待遇了。
精心裝潢的餐廳面積有上百平米，水晶吊燈的柔和光輝灑遍每個角落，一位俏麗的女僕將秦烽領到長長的原木餐桌邊，雖說是比較靠後的位置，但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犯人，這樣的優待已屬相當難得。
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而且都是純天然的食物，還有窖藏年份不低於二十年的美酒，誘人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餐桌兩旁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屬於莫滄赫的心腹親信，一道道或冷漠、或好奇的目光落在秦烽身上，似乎想弄清這個好運的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餐桌盡頭的主位上，莫滄赫本人微笑著沖他遙遙舉杯，溫言道：「小朋友不必緊張，你的表現很出色，如果你能夠帶給我更多的驚喜，或許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有屬於你的位置了。」
「我很榮幸。」
秦烽不動聲色地說著，微微舉杯回敬，然後一飲而盡。
他這種淡定自若的反應，使得某些脾氣暴虐的傢伙冷笑不已，琢磨著要不要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至於那些城府比較深的，則是暗自揣測著秦烽的根腳，能夠被莫滄赫如此看重的人，必定有其不凡之處。
酒足飯飽之後告辭離開，許岡岩這回將他領到了一處有著三十平米的房間，裡面基本的家居陳設都不缺，衣櫥里掛著兩套嶄新的制服，單人大床上鋪著乾淨的被褥用品，桌上擺著可以聯通內部網路的光腦，窗戶邊還裝有小型空氣凈化系統，飲用的循環純凈水、以及隔壁洗浴間里的熱水都是不限量供應的。
「我如今的住房也就是這水平，」
許岡岩神色略顯複雜地看著他道：「老大已經說了，如果你以後一直都能有今天這樣的表現，那麼你也將成為我們監工隊長中的一員，好好乾吧。」
秦烽笑了笑：「我不會讓他失望的，更不會讓你失望，所以……你就等著吧。」
許岡岩點點頭：「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此時他已經將秦烽視作自己人了，因此態度愈發和善，主動談起了許多事情，包括聯合監獄的管轄範圍、內部權力管理架構，有些什麼樣的特產、與某些知名黑市商人的生意往來等等。
秦烽認真地聽著，這些信息對於初來乍到的他還是有用的，可以幫助自己更好地融入此界。
不知不覺夜幕深沉，等到許岡岩告辭離開，秦烽當即鎖門，然後返回來開啟了桌上的光腦，這玩意款式有些老，所以反應稍顯遲緩，不過性能還算穩定，很順利地讓他進入了聯合監獄的內部網路。
有星艦幫忙，不消片刻功夫，整個聯合監獄內部網路中的所有信息資料便落入了秦烽手中，無論是公開的還是不公開的，任何加密措施都擋不住艦靈羽澶的恐怖破解能力。
「這聯合監獄的規模，感覺有些誇張呢……」
秦烽嘀咕著，如莫滄赫這樣一個有著少尉軍銜的牢頭，手底下就能管著數萬名囚犯，而像他這樣的人物，在聯合監獄里可謂成千上萬。
莫滄赫的直屬上司，是一位有著少校軍銜的囚犯頭子，名叫摩雷德利，早年是星海間赫赫有名的走私團伙大頭目，如今進了監獄依舊是混得風生水起，直接統領著上百個牢頭，是這顆星球上公認的牢霸。
手下有著近千萬人隨時聽候調遣的牢霸，擁有的能量自然非同小可，主世界的好多國家都沒有這樣多的人口。目前的秦烽只能算是他手下的手下，甚至都還沒資格和他直接對話。
而牢霸往上，則是有著准將身份的大牢霸，准將同樣是不受外界承認的內部軍銜，大牢霸的勢力範圍通常是一個或數個恆星系，掌握的囚犯數量多達數億、甚至是十數億。
大牢霸的權力地位就稱得上顯赫了，可以擁有自己的公司和賺錢產業，單獨組建只忠心於自己的地面作戰軍團、異能戰士、太空戰機部隊等，甚至擁有少量的低階戰艦，只不過款式都比較老舊。
如今的聯合監獄里，公認達到大牢霸層次的人物只有區區五位，很多重要事務，都需要聯合監獄的五大牢霸共同商議后決定。
真正的監獄管理方平素不大管事，雖有一支精銳艦隊常年駐紮於此，出動練兵的機會並不多，因此存在感很低，只有在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連五大流氓……不、連五大牢霸都處理不了的時候，才會有他們出場干涉的機會。
自己在這裡還要待上些時間，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想辦法提升一下地位，混個牢霸、甚至是大牢霸玩玩？如果以後想自立門戶的話，這些人或可當成自己起家的第一筆資本？
秦烽沉吟著，儘管這裡的人都不是善類，可是有本事犯下五百年以上刑期的重罪犯，絕對都有其不凡之處，只要善加利用，他們能夠發揮出的作用、顯然比那些庸碌一世的普通人要強多了。
盤算片刻，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早，秦烽退出了網路，依舊選擇在床上打坐調息，靜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