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天道意志現身

  時空裂縫彼端。


  浩瀚無垠的絢爛星河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恢弘而壯觀，瑰麗的星輝映照著亘古長存的黑暗虛空，過去如是，現在如是，將來亦然。


  螺旋星系的核心區域，曾經的龐大神陣體系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充當神陣體系重要節點樞紐的數十顆星球都被摧毀得乾淨徹底，原地除了一個小型黑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曾剩下。


  此刻，上百艘直徑百丈、寶光閃爍、表面布滿神秘符印花紋的環形精美飛輪正懸浮在虛空中，與黑洞保持著安全距離。


  每一艘飛輪上，都站著數量不等的高階聖族，在更遠些的區域，是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精銳艦隊。


  「……時空之門呢？不朽神陣呢？怎麼一下子全毀了？誰幹的？」


  「時空之門彼端的前進基地肯定也完了，這群可惡的異類！」


  「如此多的精銳增援力量，就這樣全沒了？晶竜那個無能的蠢貨廢物，本以為她很厲害的，不曾想捅出如此大的婁子，虧得偉大的至高聖祖陛下如此看重她……」


  一道道強橫霸道、充滿威嚴的神念飛快地交流著，對於這處時空之門的驚人變故，在場的聖皇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以晶竜的尊貴身份和卓越能力，加上她所能掌握調度的可怖力量，即便戰事不利，都不應該輸得這樣徹底才對。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必定有蹊蹺之處。


  一位面白無須、神色陰沉的威武男子站在飛輪邊緣，華美威嚴的黑金長袍，白色長發垂肩，頭上戴著金紅青三色高冠，深邃的眼眸中充溢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本尊覺得，能夠做到這一切的，只有可能是偉大的聖祖級存在。」


  他慢慢地說著：「換成我們中間任何一位，僅僅准聖層次的修為，是不可能造成如此誇張的破壞的，就是諸多准聖聯手都辦不到。」


  「可是根據已知的情報，時空之門彼端的那個大世界中並沒有聖祖級別的至強者存在，這是當初偉大的溟焱之祖的化身親自過去探察、付出了諾大的代價才換來的訊息。」當即就有聖皇反駁道。


  「本尊當然不會懷疑偉大的溟焱之祖，只不過這是數百萬聖族紀年之前的資料，放到現在未必還管用，弄不好那邊的世界中最近有新的聖祖級存在晉陞也說不定。」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這樣就說得通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回稟偉大的至高聖祖嗎？」


  「當然，這樣大的變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擅自處理的，只能奏請至高的聖祖們商議決斷了！」


  「正該如此！」


  眾多高階異族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此事達成了共識。無論重建神陣體系還是重新開啟時空之門、以及恢復前進基地的存在，都已經超出了祂們的能力，所以這事情只能由聖祖們拿主意。


  太虛星空，天庭。


  洞天秘境里潛修的秦烽睜開了眼睛，感受著體內浩瀚如淵海的渾厚法力，以及那重似有若無的天道屏障，微微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不行么？」


  現在的自己距離真正的聖人境界、可以說只隔著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只要能夠獲得合適的契機，立馬就可以水到渠成地突破。


  舉目四顧，眼前是浩瀚廣袤的星辰海洋，明亮得炫目的瑰麗星輝充斥了這方天地的每一處角落，濃郁得化不開的星力精華混合天地靈氣精粹，帶著玄奧深邃的道韻，將這裡變成了太虛星空中首屈一指的洞天福地。


  這是只屬於仙皇獨享的修鍊聖地，構建基礎來源於秦烽向星艦兌換的那套巨型陣法，並且是經過優化提升的終極版本。由1024件絕品靈寶充當陣法的靈氣法力運行樞紐節點，最核心的三十六件法器均為鴻蒙先天至寶級別。


  當這套陣法處於全力運行狀態時，修鍊效率比起在神女宮、太玄至尊門中的洞天秘境還要高出十倍左右，大羅金仙在這裡衝擊准聖境界的成功率同樣會提升二十倍，對領悟聖人境界都有明顯的裨益。


  「如果祂還是沒有回應的話，放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艦靈羽澶的聲音響起：「這個時空無法證道成聖，主人你就直接去下個時空，在那裡你的力量成長將不會再受到天地法則的壓制，用不了多久就是聖人了，繼續提升也沒問題，何必在這裡浪費心力？」


  「是這個道理。」


  秦烽沉吟著道，艦靈羽澶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再管這裡的事情了，既然太虛星空的天道意志如此吝嗇，遲遲不肯讓他證道，那他何必再為太虛星空的生死存亡勞心費神？

  到時候帶上自己在意的人，以及足夠多的資源直接去星海大世界發展，一樣可以開創出新的局面，太虛星空會不會被天外異族侵佔，與他就沒什麼關係了。


  「原來……你果真是異時空降臨的旅者？」


  隨著幽幽的聲音在神魂層面響起，兩道影影綽綽、模糊難辨的身影出現在天地盡頭，散發著混沌蒼茫、空濛幽遠的道韻氣息，一步步向著秦烽走來，數十息之後就到了眼前。


  秦烽神色平靜：「你終於來了。」


  能夠不聲不響地突破他親自設下的諸多陣法禁制、在不驚動天庭任何警戒力量的情況闖進這處洞天秘境，除了太虛星空的天道意志可以辦到，就連天外異族的聖祖都無能為力。


  唯一令他有些意外的，就是此番現身的天道意志化身是兩個，而且都有著聖人層次的修為，看來對自己還是不怎麼放心。


  祂、或者說祂們，在秦烽面前站定，富有磁性的悅耳嗓音繼續響起：「並非是我們刻意刁難，只因你的背景來歷特殊，所以我們需要更長時間的觀察考驗，確保你不會給太虛星空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才會給予你應有的身份權柄。」


  「理解，」


  秦烽點點頭：「那麼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至少我和那些異類根本不是一路人，選擇了我，太虛星空必定會迎來高速發展的新紀元，或許過不了多久，那些異類所在的時空世界都會變成太虛星空的領地，這對你的好處不言而喻。」


  「確實如此，」


  祂微微頷首：「我可以和你訂立天道契約，讓你執掌此界聖人權柄，帶領此界的力量抗擊天外異族。」


  「只是天外異族已知的聖人就有九位，僅憑我一個，恐怕也難對抗。」


  「我可以授予你更多的權柄，讓你成為此界獨一無二的至尊，只要能夠擊敗天外異族，每擊殺一位聖祖，我就賜予你一個聖人位格，你有權指定身邊的人證道成聖，名額上限同樣是九個，如何？」


  秦烽不由動容：「如此優厚的待遇，確實讓我無話可說，那麼請說出你的附加條件吧？」


  天道意志雖非正常意義上的生靈，但同樣懂得權衡利弊，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有損此界利益的事情祂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兩個條件。其一，你要答應永遠守護太虛星空的安寧；其二，將來你的本體離開此界時，要帶上我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