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選擇
邊境行省，碧列斯城。
在眾多親衛的簇擁下，秦烽正在總督府里參觀，旁邊亦步亦趨地跟著前總督帕特米克公爵，充當起了嚮導兼解說員的職責。
經過高階神術治療后，他的傷勢看起來基本恢復，只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似乎情緒仍未從先前的慘敗中恢復過來。
這座有著一千七百餘年歷史的雄偉名城，自打建成之後就未有過被敵國攻陷的記錄，其中有將近兩百年的時間，它還被當成帝國的陪都之一而存在。只是後來隨著帝國的版圖越來越大，國力日漸鼎盛，這座城市的地位才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
帕特米克公爵自認不是庸才，手中的兵力與秦烽相差不大，又有著據城而守的地利優勢，想來怎麼都能將這位皇帝陛下拖在這裡十天半月的。到時候自家的主子埃斯頓親王率領主力抵達，必可大敗對方。
然而在星杉帝國的軍團面前，這座防禦堅固、兵力雄厚的大城卻只撐了極短的時間就被攻破。
是實打實的正面強攻，不是那種奇謀智取。
攻城戰甫一打響，帕特米克公爵就駭然發現，星杉帝國的大軍中，高階法師的數量似乎太多了些……準確地說，是他們拿出來的魔法捲軸數量太多了些，多到了近乎恐怖的程度！
藉助魔法光鏡術的效果，當看到城外上千名宮廷法師在周圍重甲戰士與神官們的嚴密保護下，拿出成箱的六級、七級魔法捲軸的時候，帕特米克公爵就有一種渾身血液凝固的感覺。
佩戴全套史詩級裝備的大魔導師，吟唱咒語釋放一個六級魔法需要不少於五秒鐘的時間，七級魔法所費的時間更長。但是撕開一個六級七級的魔法捲軸，一秒鐘足矣，而且十一二級的法師就能夠辦到。
然而大魔導師的魔力總量是有限的，出於安全考慮，耗費過半數的魔力后就會停止參戰、退出戰場休息，連領軍統帥都不能過度強迫他們。
所以大陸上各強國的法師軍團的位階與裝備水平、持久作戰能力，經驗豐富的統帥們都是心中有數，自然不會缺乏應對手段。
因著立國時間較短的緣故，星杉帝國的法師軍團平均等級確實不如那些老牌帝國，可以說差距相當大，到現在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所以帕特米克公爵之前一直都很樂觀，直到他看見了那些法師們人手一箱的魔法捲軸。
不等他想出對策，在秦烽的命令下，第一批魔法捲軸被撕開激發，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魔法就淹沒了整道城牆。
連環閃電、召喚隕石、獄火焰龍、爆裂火雲……
飽和式魔法地毯轟炸持續了整整半刻鐘，保護城牆的大型魔法結界僅僅只堅持了不到三分鐘時間就宣告崩潰，然後是城牆上的守軍戰士們，就連聖域強者在這樣密集的魔法覆蓋打擊下都難以抵擋，只有傳奇強者才有機會及時脫離戰場。
帕特米克公爵不是沒有試圖挽回戰局，下令城牆上的魔弓手、高階法師、床弩等遠程攻擊單位全力反擊，優先射殺城下的那些法師們。
然而秦烽只是釋放了一次聖臨國度，這個大範圍的神力領域結界一出，就擋下了城牆上的絕大部分攻勢，就連那些本打算出戰的傳奇強者們，看到他之後都紛紛掉頭脫離戰場。
傳奇位階和一位高階半神互懟？那是嫌自己命長！
等到前所未有的魔法火力覆蓋結束，遠處高達三十餘米、以大塊青岡熔砂岩砌成的堅實城牆完全不見了蹤影，一眼就能看到城內的街道和諸多建築。
至於城牆上的守軍、以及在城牆附近區域待命的後備軍團，加起來超過八萬人，絕大多數都是屍骨無存，只有少量見機得快的戰士逃脫。
重傷的帕特米克公爵在幾位心腹傳奇強者的保護下僥倖逃得性命，經過緊急救治后、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下令全軍投降。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極其明智的，當秦烽讓他參觀了軍中的輜重營，看到那一箱箱、堆積如山的魔法捲軸時，原本心底還有些許不甘的公爵立刻打消了任何念頭。
只要這位皇帝陛下願意，拿魔法捲軸推平整個碧列斯城都不是問題，自己還有什麼可說的？
「陛下，您是將魔法公會的全部庫存都搬過來了嗎？」當時他這樣問著。
魔法捲軸是好用，而且數量足夠多時、完全可以達到扭轉戰局的效果，公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問題的關鍵在於成本太高了！一枚七級的魔法捲軸，市面行情價是上萬金幣，像秦烽這樣的做派，等於是將一箱箱的金幣、金磚不停往外砸，哪個帝國的軍團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地揮霍？
秦烽笑道：「我的捲軸，無窮無盡！」
帕特米克公爵嘆了口氣：「就算是這樣，這種打法消耗也太大了，哪怕您直接吞併了整個布洛曼帝國，十年內都難以彌補財政上的虧空吧？」
「這就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秦烽當然不會解釋說自己的半位面中有魔法捲軸流水生產線，可以用低廉的代價大批量生產捲軸。在保證原材料供應、形成足夠的規模優勢后，這東西就和主世界的重炮彈生產線差不多，想生產多少就有多少。
「公爵閣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總督府的陳列館里，秦烽把玩著手中一柄工藝精美的藍金佩刀，淡然說著：「其一是去地方任職，從市級行政官員干起，爵位降為子爵。只要表現良好，三年之後可以恢復為伯爵，這樣累計算起來，九年後你就可以重新成為公爵，並有一定機會進入帝國中樞任職了。」
帕特米克公爵很是有些意動，只用九年時間證明自己的忠誠，然後就可以恢復原有的領地權柄，這實在是相當優厚的條件了。
「陛下的處理很是寬宏，不過臣還想聽聽另一個選擇。」帕特米克公爵說著。
「另一條，就是替朕充當說客，去勸說埃斯頓親王投降。只要你辦成此事，立刻就可以成為帝國的實權大領主，爵位權力一分不少，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