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災禍之源
數千米的高空中，一艘巨型蝙蝠狀的隱身飛行器正在盤旋。
「……我們來遲了一步，風家的總部霜火之城已經陷落了，那個秦烽的動作確實很快！」
一個優雅平和的聲音在艙室里響起。
「……這群沒用的東西，耗費了我們這麼多資源，居然連兩天時間都沒能守住，真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
帶著淡淡怨氣的女聲傳來。
「我覺得，我們給予他們的籌碼已經不少了，正常情況下就算是蒼血之城或者蕭家傾盡全力進攻，都不可能佔到便宜。問題的關鍵，應該是秦烽的個人實力超出了我們事先的評估結果，因此才能夠以力破局。」
那個優雅平和的聲音分析著。
「好吧，你的觀點或許有道理，不過這個秦烽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根據風家以前提供的情報，他的實力似乎就是相當於十三級巔峰進化者的樣子，這樣的力量稱得上強大，但只靠他一個人的話、依舊不足以對抗我們的『聖霆』機甲和『屠夫』戰鬥機器人軍團，充其量可以自保而已。」
布置得奢華大氣的寬敞艙室里，那位花容月貌、瓊口瑤鼻的絕色女子端坐在座椅上，深藍色的筆挺制服上鑲著淡金色的繁複紋飾，威嚴中透著淡淡的嫵媚。
這位是崑崙之巔的公主林曦涵，此番奉命布局大陸南方，只是因著秦烽的存在，風家這枚棋子尚未來得及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便已徹底出局。
在她面前的高清四維投影地圖中，代表風家勢力範圍的區域已經用紅色標記出來，與之毗鄰的蒼血之城以黑色顯示，周圍的蕭家、唐家、宋家以及數個實力雄厚的勢力組織分別以不同的顏色區分。
不遠處的位置上，坐著一位面如冠玉、氣質溫潤內斂的中年男子，乃是公主的首席謀臣祁政華。
「我覺得，殿下有必要去會會這個秦烽了。」
祁政華沉吟道：「這個變數如果不加以合適的引導與控制，遲早還會給我們惹出更大的麻煩，弄不好大陸東南方的這片區域，都會被他攪得一團糟。」
林曦涵黛眉微蹙，想了想才頷首答應下來：「好吧，去見見也不錯。如果能夠與他達成合作關係、甚至收服他就更好了。」
「說起這個人，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這時候，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者忽地出言道。
「周老，您有什麼看法？」
林曦涵對他相當尊重，聞言客氣地詢問道。
周老說道：「上次我們探測玄鳥廢墟，結果棋差一著，被某個神秘高手搶先衝進基地、得到了那件東西，如果我的估測沒有錯，這個秦烽有著極大的嫌疑。」
「嗯？」
林曦涵臉色凝重起來，上次那事情一直沒有結果，損失了三百精銳人手和大量裝備，最後就連基地里的主機控制許可權都未能破解，只能無功而返。
當時她雖有所懷疑，但並不覺得南方這片區域會誕生超越十三級的進化者，因此一直將調查對象重點放在其他的同級別勢力上，至今都沒有收穫。
如果是秦烽的話，事情就容易解釋多了。
「好吧，秘密調動我們在這片區域的所有潛藏人手，全面收集關於秦烽的一切情報資料。」林曦涵最終命令道。
……
蕭家總部，明川城。
「風家就這樣完了？」
小會議室里，主位上面容清雋的男子翻看著手中的情報，眸中神色有些複雜：「以後，咱們就得和這個名叫秦烽的年輕人打交道了。」
在場的長老們表情各異，風家和蕭家敵對了多年，彼此算是知根知底。如今這個宿敵終於消失，按理說是好事，可是一頭更年輕、更富有攻擊性的猛獸取代了風家的位置，這後果怕是比以前還要嚴重得多。
家主蕭晉興打了個手勢，坐在旁邊的女兒蕭玥晗起身打開四維立體投影儀，上面顯示出了秦烽的影像、還附有較為詳細的資料信息。
「這個人首次出現的地點，是在獒龍基地，時間大約在一年之前，」
蕭晉興說明道：「根據夜寒楓提供的情報，當初他的實力應該不會超過九級進化者的水平，但是成長速度極快，僅僅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就逼走凌歌，奪下了烈影公司這個重要基地，然後開始大規模擴軍……」
蕭家收集的情報比較全面詳細，不過仍有些關鍵問題無法獲悉答案，譬如秦烽不合常理的實力提升速度，還有不明來歷的海量財富，以及他的潛力極限等等。
而且有消息顯示，在風家覆亡的最後關頭，崑崙之巔的力量有介入的跡象，那批機甲與戰鬥機器人，都是這家龐然大物才有能力生產的殺器。但就算如此，依舊未能阻止秦烽成為霜火之城的新主人。
「現在我們需要討論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與秦烽的關係？」
蕭晉興說道：「首先我並不贊成防範與對抗，與這樣的人物為敵，不符合家族的長遠利益，風家就是前車之鑒。」
長老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按照政治學的邏輯，打不倒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秦烽與蕭家的關係一直都還算不錯，那麼現在繼續維持這種關係就很有必要了。
長老蕭明松呵呵一笑，問著：「二小姐上次已經與那個年輕人見過面了吧，覺得他如何？」
蕭玥晗平靜地道：「如果這是父親和各位叔伯們的意思，我願為家族做出犧牲。」
蕭晉興意味深長地道：「或許也不算是犧牲，而是我們蕭家高攀了。比起你那位來自崑崙之巔的姐夫，這個秦烽將來能夠到達的高度……」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長老們都明白家主的意思，這一次的決策非同小可，但只要賭對了，蕭家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期。
「那麼，就讓二小姐帶領商團去霜火之城與秦烽會面吧，」
蕭明松說著：「順便讓夜寒楓幫忙說句話，上次我們拒絕了秦烽的交易要求，希望他不會太介意。」
「附議。」
「附議。」
「……」
長老們紛紛表態。
……
霜火之城。
有了部分風家族人的投靠，城中剩下的上流階層成員，絕大部分都選擇了效忠於新主人，而秦烽也大度地表示既往不咎，在他們的協助下，這座城市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運轉狀態。
有了絕對的實力，有了充裕的財富資源，很多事情就非常好辦了。在秦烽的命令下，除了已經收編的2000風家殘留部隊，又有5000青壯年被選拔出來，在完成必要的訓練之後，他們也將被編入軍隊，為下一階段的攻城掠地做準備。
在霜火之城易主后，風家剩下的六座大基地，有三座向秦烽表示效忠，剩下的三座基地轉而投靠了鄰近的蒼血之城。
「到了現在，他們莫非還覺得投靠異族就能有前途嗎？」
秦烽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蒼血之城裡生活著的是人類不假，但最高統治者卻是異族智慧種的身份，所以這三個基地主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背棄人類文明，其性質比起叛國還要嚴重。
當然了，在這混亂而絕望的年代，良知與底線這種東西，極少能有人記得了。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活著，因此很多看起來短視、愚不可及的事情，依舊在不停地發生著。
宋雪瑤道：「或許是覺得你奈何不了那頭所謂的神靈吧，聽說那傢伙確實很可怕的樣子，只是從未有人見過它的真面目。」
「那麼，過幾天我就去見識一番好了，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
秦烽說著，當初在基地深處得到的那截不明生物殘軀帶給自己極大的好處，蒼血之城中的那頭傢伙必定油水更足，如果能夠給星艦中樞吞噬分解了，上萬世界本源的回報是少不了的。
唐凝自外面走了進來，看了看正在給他捶腿揉肩的兩個身披輕紗、漂亮可人的前任家主之女，頗有幾分醋意地瞪了他一眼，說著：「收集的東西已經送過來了，要不要現在就去看看？」
秦烽神色一振，推開她們坐起身來：「那就去吧。」
須臾之後，在一處單獨隔離開的地下倉庫門口，全身套著封閉式防護服的戰士開啟了厚鉛板質地的大門，讓秦烽走了進去。
前後穿過三道門戶，在最裡面的空間里，是一堆堆的黑色石頭，多達數百塊，最大的形如主戰坦克，最小的不過手指頭大小。都是當年那顆隕星爆炸后留下的碎片。
庫房裡沒有照明光源，不過那種詭異的超強輻射與空氣分子發生了某種奇特的反應，使得整片空間都籠罩在綠森森的光線中，陰森可怖形如鬼蜮。
即便以秦烽的實力，被如此多的碎片包圍著，身體都有幾分不適的感覺，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身邊的唐凝已經換上厚厚的防護服，裹得像一頭臃腫的企鵝。
她小聲道：「根據專家們多年的研究觀察，曠野上凡是有這東西存在的地方，生物變異的速度都異乎尋常地快，而且往往有非常兇猛的變異物種蟄伏在附近。」
「這東西的材質特殊，沒辦法利用，超強輻射也沒法消除。因此一旦有勢力在野外發現這東西后，通常的做法就是收集起來永久封存，否則留在外面只會釀成更大的禍患。」
對於人類文明而言，這東西就是整個世界的災禍之源，沒法毀掉，沒法利用，除了掩埋封存，沒有更好的解決之道。
只要是存續了一定年限的基地勢力，或多或少都收集了一些這樣的碎片，分別封存在安全的地方。
秦烽在拿下風家之後，便下令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基地收集尋找這東西，然後統一送到霜火之城來，星艦中樞對這東西很是青睞。
「從今天起，這東西不會再成為威脅了。」他說道。
清光掃過，滿地的隕星碎片頃刻間消失不見。
次元空間中，無量星芒傾倒而下，湛藍光焰升騰，前所未有的豐盛祭品，使得星艦中樞的世界本源直接增加了5000，加上前段時間打下霜火之城的獎勵，總數值已超過1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