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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初識本心

  晨曦的第一米陽光,衝破雲層,金黃色的光芒彌散了整個大地。


  昨夜的雪花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晨靄霧蒙蒙的掛在樹間,銀裝素裹的樹掛,一片一片的折射出好看的光芒,初生的太陽漫在樹梢,重新的點亮了大地的生機,遠方一陣雞鳴格外的遼闊。


  屋內,兩個相互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眷戀而又美好,暖洋洋的光線俏皮的搔弄著兩個人漂亮的足稞。


  安靜的床榻上,流光細撒,古銅色少年的手指最先動了一下,輕輕地,喉嚨深處無意思的嗚咽聲貪婪的像個孩子,死死地抱住懷中的人,蹭了半天,被一隻手不耐的推開了,他才不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那如同羽毛一般纖長又濃密的睫毛,輕輕地煽動了片刻,水色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層茫然無措。


  懷中淡淡真實的溫熱感,漸漸喚醒了他不甚清明的意識,掌下細膩的觸感,光滑的瑩潤堪比和氏璧。


  懷中人白皙的皮膚上泛著不自然的青紫,櫻紅色朱果綻放出不一樣的瑰色,想起那一粒昨夜在他口中溫熱的觸感,流光古銅色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順著他結實的胸膛上形成的流暢線條,往上,纖細的鎖骨上是一對蹁躚的蝴蝶骨,而後,一個傾色絕麗的容顏緩緩地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時門外刮起一陣晨風,帶著困了一夜冰涼的溫度,吹過門的時候,輕微的發出一聲響動。


  回過頭,流光才知道這股寒氣的來源,是他昨夜太過粗魯衝進來時一腳踹壞的門,在那無力的掛了一夜,他的臉上帶著抹不去的尷尬和愧疚,伸出手掌輸出的靈氣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網狀的扁平液滴,隨著流光一甩手,那團發著亮晶晶紫色的小網迅速的向門口飛去,並且在半空中變大,將門整個都罩在了裏麵。


  沒有風在漏進來,流光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轉回頭,眷戀的看了一眼身邊睡得無暇的少年。


  隻是那雙眼中卻夾雜著淡淡的悲傷,就算昨天做那些事情時,是因為心神失守被心魔所控才導致的,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都發生了什麽,更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心魔所擾但強迫靈樞這個念頭卻是發自他的本心。


  他想要這麽做,多瘋狂的念頭啊,不容許拒絕,不容許逃避,靈樞隻能屬於他一個人,這般瘋狂。


  這樣的自己讓他都無法理解,流光仰著麵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他堅毅臉龐劃了下來,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十年的時間他一直那麽小心的關心著、愛護著懷中的這個人,可以將生命都獻給他的那個人,怎麽忍心讓他受傷,可卻偏偏讓他受了傷。


  強大如流光,天才如流光,溫柔如流光,竟然也有為一個人瘋狂的時候。


  以溫柔做的外衣包裹的冷漠與疏離,對待所有的師兄弟都可以遊刃有餘,唯獨麵對的那個人是靈樞的時候,他才會覺得無措,失控,昨天他失控了,對靈樞做出了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情,但奇異的他不後悔。


  流光不後悔,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裏麵對靈樞這個他一直當作弟弟的人竟然有這樣深的占有欲。


  一種不正常到近乎變態的占有欲,嗬,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年。


  流光此刻眼中的複雜、淩亂的感情都收斂在了黑暗中,他隻能做到放慢自己的心跳,淡淡的遺忘掉這種讓人心悸的情緒,想要徹底占有這個人的情緒,想要的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身邊的人還在熟睡,安靜的就像一個琉璃娃娃,那張蒼白的臉龐上,無辜又脆弱,失去血色的薄唇勾起了一個美好的近乎透明的弧度,長長地睫毛在陽光下投出了一大片的陰影,挺翹的鼻翼輕輕掀動,呼出一層朦朧的白色霧氣,噴了那個湊過去的人一臉,帶著淡淡的微涼。


  “靈樞,靈樞,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麽辦。”


  流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想要保護又想要徹底摧毀的少年,那股不知緣何深種的執念,如同雨後的種子瞬間破土發芽,化作一個深沉的蔓藤將他的心死死的糾纏,沉悶的讓人想要窒息,卻又美好的讓人不願掙脫,想要順著這個執念,來一場極致的瘋狂,徹底的摧毀眼前這個人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徹底的占領這個的身與心。


  不能掙脫,亦無法逃離。


  當溫柔的枷鎖被現實打破,流光剩下的隻有堅決。


  那雙璀璨的黑眸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帶著讓人心碎的執著,唇角漾起了一抹複雜中夾雜著憂傷的笑容,溫婉的讓人心動,卻又淡漠的叫人心痛。


  他俯下身雙臂支撐在靈樞長發的兩側,對著那雙蹁躚似蝶的睫毛,看著靈樞緩緩睜開的眼。


  清澈的水眸剛剛睜開,毫無防備的映出了一個溫柔又俊逸的臉龐,流光看的清楚,一瞬間的滿足,一瞬間的心碎,一瞬間的天堂,一瞬間的地獄,快速到還讓他來不及欣賞,就麵對著靈樞一臉的絕望。


  “放……唔.……嗯.……。”


  在靈樞回過神開始掙紮的下一刻,流光一改往日的溫潤,單手撐著床,一手托著靈樞的後頸,狠狠地吻了下去,將靈樞想要說的話全部的堵在了半張的薄唇中,強勢的將舌頭探入靈樞的口中,翻騰著追逐著靈樞粉嫩的小舌與他一起共舞。


  靈樞被吻的身子漸漸的軟了下來,掙紮也變得弱了,原本就遲鈍的大腦完全失去了防備。


  這時流光動作利落的不留給身下人一絲拒絕的可能,一遍又一遍的占有著身下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閉的眸子,因為染上了情欲而透著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媚態,潔白的貝齒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許呻吟聲溢出,從骨子裏麵透出的倔強,輕易的就能夠激出所有人的征服欲。


  讓人想要從心底占有,從身體上征服這個倔強的小獸。


  流光就這樣睜著眼睛,無悲無喜的看著靈樞,從最開始的倔強到最後的沉淪,染了血的顏色,深深地烙入他的眼底。


  從晨曦到午後,兩個人都記不住更多,隻是機械的占有與被占有,屈辱的征服與被征服。


  靈樞茫然的睜大了那雙眼睛,無錯的看著這一切,就隻是看著,兩個人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到底是誰錯了,十年的依賴與守護,三年的期盼與等待,如今隻似黃粱夢一場。


  從結界被撤去的那一刻,有什麽東西就在開始悄然的發生著變化,靈樞的錯愕與掙紮,流光的執著與決絕,想要依賴想要守護的心,徹底的變得麵目全非,過往的一切,印在靈樞眼中竟是那樣的不堪。


  許久,靜默的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流光木然的從靈樞身體裏麵退出來,起身,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披在身上,背對著靈樞,緊繃的臉龐上是近乎無情的僵硬。


  “掌門命你明日與我下山曆練,你……收拾一下去見見你師傅吧,長老有事要交代你。”


  剛毅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細碎的陽光將陰霾都掩蓋在了虛無的影子下,在靈樞的沉默下流光快速的穿好了衣物,邁開步子留下一地的冷酷決然的向外走去。


  這一刻,沒有人想要再去刻意的用逃避的解釋來掩埋住冰冷的表象了。


  靈樞的眼中除了最初的錯愕後,隻剩下茫然,嘴張著沙啞幹涸的嗓子沉悶的發不出來聲,唯有那雙眼睛還在不死心緊緊的盯著流光將要離開的背影,想要發問,又讓一切變得如此的可笑。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做?”


  第一次用盡全力靈樞發出嘶啞的聲音,再往後似乎就變得容易許多,反應過來的靈樞脆弱中更帶著迷茫。


  正如他問出的內容一樣,靈樞他不懂,為什麽,第一次是他可以說中了春藥大師兄不得已而為之,第二次他可以說大師兄是因為丹境不穩心魔乘虛而入亦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麽第三次呢,剛剛的第三次又算什麽?

  他明明是清醒的,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這個人,剛剛狠狠地欺辱他的那個人,漠然的睜著雙眼看著他不堪的那個人,與眼前冷酷的隻剩下背影的男人,真的是他印象中那個守護了他十年讓他心動的大師兄麽?


  溫柔的假象在一瞬間被撕裂,靈樞雙手死死的攥住身下的床單,身體上的疼,抵不過心裏的疼,那種茫然的疼痛,冰凍了一切,他一切的感知,屋外的冰雪都抵不上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讓他心寒,他的依賴,他的信任,都給了他,可是換來的就是這樣的對待。


  原本橫在兩人間的防備信任的裂縫,已然化作了溝渠。


  “靈樞,你是我的,我不會給你任何逃避的可能。”


  男人冷漠的留下這樣一句話後,離開了,近乎逃跑一般離開了這個記憶中溫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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