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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禁足

  “這是什麽?”


  靈樞的眼前一白焦急的想要對著那個男人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整個人猛的一支雙手,在床上彈坐了起來,在寬闊的石屋中這裏略顯空曠,聲音一圈一圈的蕩開,耳邊回響的是他剛剛縈繞於心想要知道的問題,慢慢回過神來的靈樞,一打量才發現自己在的地方分明就是他的屋子,青灰的石板顏色怎麽看不會如夢中那般明亮。


  怔怔的,他盯著銀白色的窗口,真實的感覺慢慢的回歸他的身體,淡去的飄渺似乎正在不斷地向他在傾訴著不久前的夢境,是夢麽又太過於真實,靈樞慌亂的驅使著他的靈力探向自己的識海,先前“看”到的東西此刻還在。


  靈樞微微的偏了偏頭,皺起眉,想起了之前一見麵時腦子裏麵一晃而過的問題,近乎一樣的容顏。


  世界上怎麽會有兩個長得如此一樣的人,一個千萬年前的人皇,一個是萬年後修真門派的弟子,怎麽看也不能是雙胞胎吧,沒有什麽東西是偶然的,那麽兩者必然存在什麽關係吧。


  “到底.……是什麽關係,流水師兄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什麽什麽關係?”


  靈樞想的入神並沒有注意到身邊,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話有什麽不對的,擴散的思維一溜煙的被扯了出來,迷迷糊糊的還接了一句:“就是伏羲.……啊,師尊,您怎麽出關了?”


  過了好半天才想起身邊剛剛似乎有人接了一句話,給他嚇了一個激靈,靈樞猛的一回頭,才發現那個在他身後安之若素的人,正是他八年未見到的師父,此刻正大赫赫的坐在了他往日裏最喜歡的那個藤椅上,一手拿著溫茶,神色淡漠的沒有表情,手指輕輕地敲打著一旁的椅背。


  見他轉過頭才回身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你剛剛是什麽意思,伏羲是怎麽回事?”


  “八年前那次昏迷就有一個聲音自稱是人皇伏羲所留下的神識,找到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便離去了,剛剛我竟又遇見他了,在一個木屋裏,他很高但……卻與.……流水師兄長得近乎一模一樣,所以,所以弟子暗自猜測他們的關係……。”


  “你說.……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是。”


  “他之前都與你說了什麽?”


  “他說琴之一道,便可除煞寧心,叫以琴入道,還傳授了我一片禦琴法訣。”


  “果真如此你便聽從他的好好練習吧。”


  得到了靈樞的肯定回答,青玄的神色變得莫測起來了,突然間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樣,止住了他的話,清冷的黑眸看向他,又似乎是通過他看向別的方位,俊秀的眉峰不自覺的夾在了一起,恍惚間閉上了眼,好像想到了什麽,唇一抿,半天沒有說話。


  一旁的靈樞不好窩在床上,也跟著抿起唇,快速的披上了外衣,下了床,恭敬地站在下首。


  腳底下還感覺有些軟綿綿的,全身使不上來力氣,白玉樣無暇的臉龐上淡去了喜悲,披散著發,赤著足稞也不覺得冷,外衣淩亂的掖地,整個人看上去略顯蒼白,卻不乏頹廢的美感。


  燦若星辰的黑眸始終將目光落在了青玄的身上,迷惑的看著他安靜坐的那,反複的擺弄著手中的茶杯,茵縈間,騰起的霧氣四處繚繞,為兩人之間更加上了幾分飄渺,靜默了許久的時間,青玄才徐徐的將手中的茶杯蓋好,冷肅的抬起頭看著他道:“靈樞。”


  “弟子在。”


  “伏羲已經死了上千萬年了,就算他留下的神識再怎麽強大恐怕很快就會消散無幾了。”


  “怎麽會,他.……。”


  “劍道什麽的你本就悟性不高,暫且放下吧,琴可以音為攻,以韻為守配你到正好合適,既然如此我便將棲鳳琴的變化傳與你吧。但琴之一道畢竟偏左,你還需佐以道法咒術為輔,如今你也築基但心境並不穩妥,我便在傳你一套內法心訣助你鞏固境界。”


  “那……。”


  “不必擔心你體內的封印,我已經加固了,暫時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了。”


  不給他猶豫的時間,青玄指尖在他額頭上一點,靈樞立刻就覺得神識中似乎多了什麽東西,還不急細去分辨,就聽見青玄繼續說道:“畢竟沒有前人經驗,這些東西你需要好好的自行參悟,而且這次蚩尤會出現並且放走了妖獸騰蛇,險些鑄成大錯,我替你向掌教告了罪,罰你閉關自省三年,從今天開始你便閉關吧。”


  青玄這話的意思就是變相的禁了他的足,為什麽?

  雖然他並不喜歡出去,但是被禁足和他不想要出去完全是兩碼事,明明犯事的人是蚩尤,師尊怎麽能罰他,這樣專製的決定完全的激起了靈樞潛藏在深處的叛逆因子,猛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大聲說:“師尊.……你怎麽能這樣?”


  “為師心意已決,你不要多言,過後我會在門外設下禁製結界,你安心閉關吧。”


  青玄皺著眉頭從藤椅上站了起來,並不理會靈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拂衣袖獨斷的下了決定,徑自走到了門後,雙手劃出繚亂的印記,青色的光芒在虛空中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木騰,紛亂的交錯,凝出一個淩亂的圓形圖騰,他隨手一拋,那青色就講石屋籠罩了起來。


  “師尊,你不可以……。”


  青玄根本就不想理會靈樞那些未說完的言語,一甩長長地水袖,向前邁了一步,踏過虛空,消失在了原地。


  “您怎麽能如此,那些事都是蚩尤做的,為何要我承擔他的罪。”


  靈樞惱火的狠狠踢了一腳石桌,細嫩的腳麵沒有任何遲疑的就撞在了粗糙的的石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地傷口,五個修長的腳趾都紅的彎折了起來,疼痛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經,眼底的水霧很不客氣的就漫了出來,他一瞬間所有想要罵出口的言語都冷卻在了喉頭,心裏麵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該死的,為什麽沒人告訴他,踢一下會這麽疼。


  正當靈樞抱著腳單腿蹦著揉著腳尖的時候,在神識他沒有察覺的一個地方,黑暗中,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緩緩地合上了,陷入了一片安靜。


  一個轉身便穿越虛空,青玄信步的出現在眾清大殿之上,麵色凝重的他顯然沒有意識到他正踏入了什麽地方,剛剛突然想到的一件事情,讓他根本就來不及細細的去探查,隻是根據青丘與他相互感應的那款玉佩,大致的掐了一下他的方位,直接就過來了。


  青玄低著頭,下意識的一把撩起了自己麵前的那一抹白紗。


  而後,傳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伴隨著細碎淩亂的水聲,混雜的好一會兒,他一臉麵紅耳赤的匆匆退了出來,一向冷清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窘迫的情緒,偏過臉去任由裏麵一片的慌忙,方才腦子裏麵想的,所有的嚴峻都不翼而飛了,換成赤果果白花花的一條不慎優雅的果體。


  他不是有意的,不過是像往常一樣進去,卻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他師兄在……洗澡。


  沒錯,是在洗澡,青丘大他三十歲,在元嬰期大能那上千年的生命中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少時兩人關係就是最好的,同吃同住,卻也未曾親密的一同沐浴,及至結丹,他一向覺得洗澡是件麻煩的事,通常都會定期的使些法術將自己的身上清理幹淨,所以,他從來都沒想過會這麽尷尬過。


  青丘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看見一臉尷尬的青玄,那張老臉忍不住的又羞紅了。


  他是連頭發和胡子都白了沒錯,他也是個男人沒錯,但是他好歹也是膚白俊俏的小老頭,雖不及對方俊朗顯眼,可起碼也不喜歡……不喜歡在自己享受著洗澡這個悠閑地時光被人闖進來,欣賞吧。


  “咳,那個師師師……師弟,你有什麽事這麽著急的闖進來?”


  “咳咳咳,沒,沒事了,你先洗吧。”


  說罷青玄轉身就要出去,他需要出去靜靜,勿驕勿躁,無念無欲,他不想一看見師兄的那張臉,就變成了想象成那一片白花花赤條條的顏色,火燒火燎的眼暈啊。


  可未曾想,他要出去,一轉身的袖子卻被青丘拉住了。


  “是因為靈樞的事情麽?”


  “是,他現在的情況並不太樂觀,那孩子脾氣太強,我怕有心人利用這個契機作祟,索性就布了一道結界,將他關在了莫忘居,讓他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參悟心境。”


  青玄不自在的撇過去了臉,悶著頭心不在焉的接了那麽一句,不穩的心念並沒有讓他察覺到什麽異樣,倒是一邊的青丘,感覺到了一陣靈力的波動,飛快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大殿的一個角落,冷喝了一聲:“誰?”


  隨著他話音一落,白紗後一個黑影察覺不妙,飛速的閃過。


  “不好,有人。”


  “我去追,師弟你快去莫忘居查看一下。”


  “好。”


  此刻兩個人誰也沒心情去想前一秒鍾的尷尬了,青玄身子一閃已出現在了百裏之外的莫忘居附近,遠遠地站著並沒有進入到靈樞神識能夠探查到的範圍。


  沒人前來,偶爾傳來的清脆響聲,顯然靈樞他已經可以成功的取出棲鳳琴了。


  靈樞在學琴,看他那個樣子笨笨拙拙的正在努力地撥弄琴弦,練指法都不會的樣子,來回撥弄著發出的全是噪音,一不小心還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看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卻並未上前阻止,琴之一道,便可除煞寧心,靈樞的心境還需他自己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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