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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青玄的騙局

  靈樞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床邊,一臉的薄紅,呆滯的表情上說不出是慶幸還是羞愧。


  記憶中大師兄看向他的目光中滿含著無奈的寵溺,那張經常看著他儒雅含笑的臉上,第一次帶上了剛毅,緊緊抿起得唇角拉成一條直線無聲的拒絕著他,嚴肅中透出一股禁欲的氣質讓人產生想要淩虐的美感,含煙似清的冷淡,虛無縹緲的高遠,可望而不可及如同謫仙一般的人。


  竟然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自他皮膚上傳來的那微涼而溫潤的觸感,現在好似還恍若手下。


  現在他的整個腦子裏都在重複的回蕩著一個問題,他把大師兄給……強上了,人家一直再拒絕,結果他一個翻身,把人家壓在了床上,這很丟臉好不好,靈樞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以後讓他還有什麽臉去麵對大師兄啊,就算這並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但卻是事實。


  靈樞的小臉紅成了一團,事實讓他羞愧的連脖子下麵都染上了淡淡瑰麗的粉紅色。


  而他隻記得自己主動地將大師兄壓在了床上,還說出那麽.……奔放的話,而沒有意識到一個根本的問題,他那一身被蹂躪出來的青紫色以及全身不自然的鈍痛都在說明一個問題,他是把人壓了,但是他卻是被上的那一個好麽。


  屋外的結界擋得住想要進來的人卻擋不住想要進來的風,一抹沁著雪的冰涼順著窗子吹了進來,撩起了他額邊的一撮墨發,卷起,舞動出一條好看的浪線。


  靈樞自己一個人就孤零零的坐在那,也沒意識到眼下的樣子是多麽的不妥,一身的青紫刺眼的掛在身上,汗水混雜的體液,黏黏嗒嗒的都貼了一身,及腰的長發都被汗水沁濕了貼在他的後背上,墨色如飛瀑的顏色,黑白相映,愈發的襯托出他纖細身型及妖冶的柔弱。


  就如同一朵尚未開放的芍藥,白嫩的花瓣細密的聚在一起,形成一小片花苞,倔強的挺立,卻又顯柔弱無依,經過風雨的摧殘,將放未放的掛在枝頭,綻開出別樣的美麗。


  他自己在那僵坐了半晌,手肋因為長時間未動,就如同上了鏽的機器一樣,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生澀的就恍若不是他自己的,動一下卡半下,這時靈樞才發覺自己從醒來開始坐了太長的時間,而習慣了往常那個從門口傳來的召喚聲,比之眼下的空蕩蕩的寂靜,他發現了一件事,這屋子以及方圓五裏都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的大師兄,消失不見了,而靈樞這一次是真的傻那了。


  聯係起先前發生的那場情事,靈樞整個人都愣了半天艱難地往下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會被拋棄了吧。


  那個八年前抱著他的頭發誓說保護他的人,不見了,五年來日夜的照顧,讓他所形成了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依賴感,這個時候大師兄不見了,讓他的心莫名的刺痛,不止是失落感,他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靈魂就感覺缺了一塊,整個人都不完整了。


  他有些慌亂了起來,漂亮無措的鳳目四下慌張的尋找,然而除了身旁微涼的空位,他隻在地上發現了一件蠶絲製的兜衣,顯然是衣服的主人因為慌亂之中遺落下來的,被草草的扔在了角落裏。


  看見那件衣服,靈樞慌忙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也管不上自己身體的異樣,撿起了衣服撰在手心裏,僵立著。


  不知道為何,他看見眼前這件單薄的衣衫,眼眶中一股酸意就想要噴湧而出,澀澀的止都止不住,他感覺到莫名的委屈,撰緊了拳頭,豆大的淚珠劃了下來,心底有一個聲音近乎低聲呢喃卑微的響起。


  “也許不是師兄想要自己離開的,隻是門派裏麵有什麽事,他先離開了,沒想到你會醒呢?”


  也許師兄並不是不要自己了,隻是忙那,靈樞在心裏麵如是的一遍又一遍說服著自己。


  可是那股源自心底的不安,怎麽也沒有辦法消除,他整個人都有一種倦怠的感覺,焦躁的中透著疲憊,迫切的想要見到他,見到了就安心了。


  靈樞又坐在了椅子上麵等了一會兒,見外麵根本就沒有人要來的跡象,怎麽也坐不住了。


  他皺了皺眉,為自己施展了一個治愈術,隻不過這種低級的法術除了名字比較炫點之外,實際上對於他的用處一點都不大,最多就是讓他身體上麵的酸澀稍稍緩解一些,動作起來不會顯得那麽僵澀,而象牙白皮膚上麵歡愛後留下的大片青紫,根本就消除不掉,他隻能忍著滿身的黏膩的拾起了被扔在床尾的衣服。


  選來選去,特意挑了一件衣服領子高的套上了,衣服料子滑一穿在身上就被未幹去的汗水打濕了,黏在身上,刮得皮膚微微的刺痛,就像砂子一樣,一動下就磨的全身不自在。


  適應了一下身上不舒服的感覺,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一股熱意從他身後難以啟齒的地方湧了出來。


  一道震撼的白光在他的腦袋裏麵炸了開,有什麽一直未解的東西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明了起來,因為身體的扯動,身後那處一開始還沒有太多感覺的地方,開始悶悶的疼,腰間就像是被人卸了一樣,用不上力,走起到來的姿勢也很怪異,這個時候肚子也不適時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饒是他臉上的表情在清冷,在高傲,也依然掩飾不住他此刻的狼狽。


  靈樞咬緊了唇,倔強的抬高了頭,眉峰化作一道疏遠的弧度,目光微冷,做出平時的樣子,套好外衫,長長地衣擺擋住了他雙腿膝蓋之間不自然的扭曲,行動起來也掩去了他的尷尬,隻是,外表做的在淡定從容,也抹不去內心深處的慌亂交雜著害怕那些混合在一起,說不出滋味的情緒。


  穿好衣服,他打理著自己的長發,手上的動作有些心不在焉。


  對麵桌子上擺著一麵銅鏡,將他全部的真實都收在裏麵裏麵,憔悴的眼睛下麵浮現了一層青紫色,濃密的睫毛無力的聳拉著,沒什麽精神,麵色蒼白,就算他再怎麽假裝自己的平靜,有些細節也不可能足夠完美。


  他倉促的籠好發,移開了眼睛,蒼茫間就往屋外走,再多一刻都不願意停留。


  他害怕看見這樣真實的自己,麵對著銅鏡,他眼底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偽裝都無所遁形,他害怕再看下去,他真的沒有勇氣去找大師兄,去……尋找一個理由。


  推開屋門的一瞬間撲麵的寒氣讓他打了一個哆嗦,很冷,靈樞匆匆的隻來得及拉緊衣服,連靈氣都忘記動用了。


  旁邊的屋子沒有人,而門前的雪地上除了滿地的皚皚素白,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跡,淺淺的腳印都沒有,靈樞的心頭一涼,所有的焦躁一瞬間都冷卻了一樣,結上了冰碴,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大師兄他……顯然離開了許久,連腳印都被後卷起的雪埋沒了。


  靈樞的臉色很難看,栽倒在身後的門板上,整個腿都在軟軟的直打顫。


  可是他不甘心就接受這樣的結局,大師兄走了這算什麽,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八年來的關心和嗬護都是裝出來的麽,靈樞從來沒想過要從流光的身上得到什麽,但是他不能就這樣的接受,他的朋友,被他當做唯一親人的流光,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就算是他的錯,那也要說清楚才行。


  靈樞淚珠在眼眶裏麵直打轉,咬了咬,扶著石牆又站了起來,頂著大雪的天倔強的往主殿走了去。


  就算被遺棄,他也要一個結果,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得孩子了。


  很快的,靈樞穿過了結界,上了主峰青木峰,為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個輕身術,讓自己走起來不會顯得太笨拙,邁上了最後一層台階,站在了三清殿門口,高大巍峨的建築,訴說著它屹立千年的風霜,曾經流光親手拉著他走進來過,他辦公的地方。


  靈樞想起過去時溫馨的場景,心也跟著稍微溫暖了一些,伸出手推開了麵前那扇厚重的門。


  空曠的大殿是他所熟悉的景致,白色的輕紗四處翩飛,揚出一股子的悠遠,層層疊疊的白紗後麵隱約的現出一道人影,欣長的身子扶手而立,似在思考著什麽,投在白紗上的影子被卷飛起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靈樞看見人影的瞬間,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加快了腳步,一麵撩起輕紗一麵往裏麵走,他很自然的以為是流光,一邊開口也帶著撒嬌的委屈道:“大師兄,你為什麽不避開我?”


  裏麵的人卻沒有動靜,似乎沒有聽見。


  靈樞不自然的蹙起眉頭,靠了過去,隻是沒想到,輕盈的布幔一撩開,站在裏麵的人卻不是他想要找的人,白色的身影,翩然若仙,默然深邃的眼帶著看透一切的滄桑,那人是青丘。


  “大……掌教真人?”


  青丘臉上沒有表情的站在那,微微的頷首側頭,顯然是被外麵突然出來的聲音驚擾到了,眼睛微微的眯起來,看著靈樞疑惑的問:“恩,是我,來這裏有事麽?”


  “回稟掌教,多日不見大師兄,他.……。”


  “哦,難道流光那個孩子沒跟你說麽,他閉關衝擊結丹了。”


  “什麽?”


  “聽說前天偶然遇見來做客的般若,一眼驚為天人就跑到我跟前想要求取來著,雖說他是我昆侖的首席弟子,但再怎麽說那般若也是青城老怪的掌上明珠,哪能就這麽便宜了他,他便與我約定,若是三年內順利結成了金丹,我便替他到老怪那定了般若。”


  “想來他也是著急才沒告訴你,靈樞你也別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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