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潘多拉的魔盒
「該死的女人。」負手走在前頭,驅趕不走頭腦中不斷閃現的身影,南慕辰憤恨地咒罵了聲。
聽不清南慕辰在說些什麼,尾隨在身後的陸琪只得跟著,卻不敢輕易靠前。
去往御書房的路走到一半,南慕辰忽然停下腳步,續而向養心殿的方向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有多久不曾回去養心殿內,南慕辰也記不清了。只是今日煩悶異常,只想去看看熟悉的雕梁畫柱。
到了養心殿門口,許久不見南慕辰駕臨的守衛,趕忙站直了身子,迎接著南慕辰的到來。
穿過養心殿大門,南慕辰直走入曾經無數個夜晚與蘇沐沐遣倦纏綿的寢宮內。
望著乾淨整潔的龍榻,空蕩而清冷,蹙眉徘徊了一圈,南慕辰便退了出來。
養心殿內南蘇與南盈的小床還沒有撤去,想到倆個年幼的孩子,南慕辰的心不禁抽疼。
咬咬牙,又咒罵了句。「該死的女人!」這一次,身後的陸琪終於聽清了南慕辰的低喃。
「皇上,現下局勢已定,沒有了牽絆,咱們何不稍作遠遊?」無故提出遠足之事,南慕辰森冷地側首掃了眼佩刀在側的陸琪。
「陸護衛,可是有什麼好去處?」似乎有危機在暗潮洶湧,為了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陸琪還是決定了封嘴不語。
「皇上聖明!」一眼便看透了陸琪的打算,南慕辰森森冷笑。
「陸護衛有話便講,為何支支吾吾,難免有欺君之嫌。」我的天呀,誰敢欺騙你這頭老虎呀。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的陸琪只好據實回答。
「其實,東臨與南祈交界處的忘憂山谷風景不錯。」垂著頭,陸琪自求多福地等著南慕辰的反應。
連連冷哼著,南慕辰圍著陸琪轉了一圈,冰錐一般的目光落在陸琪的身上,難過得陸琪恨不得即刻去死。
「陸護衛的提議不錯,既然如此,就請陸護衛陪同朕一同去往斬心谷,如何?」詫異地抬起頭,對於如今喜怒無常的南慕辰,突然能如此通情達理而感到奇怪的陸琪,只得規矩地回到。
「一切聽憑皇上發落。」難以止住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收起盛氣凌人的態度,南慕辰如同一個普通人般失落地望著殿內熟悉的一切,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陸琪,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南慕辰的情緒時好時壞,又有怔忡之症,陸琪哪裡敢隨便放鬆警惕。雖然此時南慕辰如此說話,保不齊自己剛說了幾句實話便要人頭落地。躬身地回答了聲是,陸琪沉默地
陪在南慕辰身後出了養心殿。正如陸琪所言,四國具已收服,大勢已定,南祈朝中所有政務,自有各司其職的臣子去打理。西紇有白骨醫仙輔政;東臨有江夜離坐鎮;北旌直接交給了返回國的百里羽書全權打理,國事上確實如陸琪所
言,並不需要南慕辰過分操心。
想起被自己遺棄在山谷里的蘇沐沐,就像是不能碰觸的潘多拉的魔盒被不經意的打開,想要立刻見到蘇沐沐的想法瘋狂地跑了出來。無法控制的,南慕辰起身便走。
「皇上要去哪裡?」眼見著南慕辰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路奔向宮內,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跟在身後的陸琪緊追幾步上前,捨命將南慕辰攔了下來。
「大膽陸琪,竟敢阻攔於朕,來人……」就知道喜怒無常的南慕辰要來這套,陸琪剛忙躬身勸道。「皇上請息怒。就算是要出宮,皇上也應該換上便服才是。」動怒的南慕辰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從早朝上下來,一身威嚴的皇帝打扮,若是身著皇帝服飾出宮,也確實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想到此處,南
慕辰收斂了脾氣,板著臉點了點頭。「有勞陸護衛提醒。」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哪裡敢有半分怨言。陸琪跟著南慕辰去換了便服,又召集了影衛加派人手暗中護衛。南慕辰這才與陸琪一起跨上馬來,狂奔出南都,直奔處於南祈與東臨的斬心谷
方向而去。
被越來越稱職的豹奴伺候著,花豹的外傷基本已經結痂,只是多出的骨折還需靜養些時日。「你是不是從山谷上面跌落下來的?」這個山谷里,除了些小鳥游魚外,基本沒有其他生物存在,突然出現一頭受傷的豹子,除了是從山峰上跌落下來的這一個推斷外,蘇沐沐還真猜不出,這隻受傷的花豹
會是從何處進入到山谷中來的。
沒有理會蘇沐沐的探尋,餵飽了肚皮的花豹,仰躺在移動小床上,愜意地依偎著蘇沐沐打了個滾。
不過幾日的光景,瘦弱的花豹已經有了長胖的趨勢,圓滾滾的肚皮,更是說明了吃貨的絕佳好胃口。
寵溺地摸了摸花豹的肚皮,蘇沐沐為花豹搔了搔癢,舒服的花豹又是一個翻滾。
「小心你的傷,老實些。」每天填飽了肚皮,就與花豹依偎在榕樹下休息的蘇沐沐,很快地便習慣了與花豹的相處。就連入夜,也開始允許花豹進到屋內與自己共處。
忽然有些內急,蘇沐沐起身去到隱蔽處解決問題。
探出前爪將蘇沐沐的腿抱住,對蘇沐沐越來越依賴的花豹,死活不肯讓蘇沐沐離開。
「臭寶寶,你想憋死我么?」受了蘇沐沐的指責,花豹無奈地鬆開了抱住蘇沐沐的兩隻爪子。
好笑地拍了拍委屈的花豹,蘇沐沐安慰到。「我去去就來。」找了處隱蔽處,蘇沐沐蹲下來解決內急。不時還要從濃密的草叢裡伸出手,向關切瞭望著自己的花豹揮揮手,以此安撫花豹很不能跟過來的心。
等到蘇沐沐起身回到花豹跟前,著急的花豹已經爬下了移動小床,正努力的向著蘇沐沐的方向爬去。
重新幫著花豹爬上移動小床,蘇沐沐疼愛地摸著花豹嘟囔道。「若是南慕辰像你一般單純的對我,有你這般死也要同我在一起的心,我蘇沐沐又何必總是惦記著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