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出宮的煩惱
眼見蘇沐沐真下了狠手,盛怒之下的南慕辰頓時停下腳步。
伽藍加啻瞅準時機,拉著蘇沐沐從宮門的縫隙中穿梭而過。
眼睜睜看著蘇沐沐的身影越跑越遠,南慕辰只覺天地間瞬間黯淡無光,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了宮門前。
「皇上!……」眾隨從護衛圍攏到南慕辰身側,無奈震天的呼喊也喚不回南慕辰追隨而去的魂魄。
「沐沐!」似有人在身後深切呼喚,蘇沐沐轉身向後看去卻又無人。
到了城裡,伽藍加啻雇了輛馬車。
扶了蘇沐沐上車,伽藍加啻駕車催馬向西紇方向疾馳而去。
「加啻哥哥,咱們這是去哪?」出了宮門,路上經過的風景越來越陌生,蘇沐沐突然發現,自己開始越來越思念起南慕辰來。
拿出一個寫有西紇字樣的精緻信箋,遞與馬車內的蘇沐沐。
「這是?……」打開信箋觀看,原來竟然是西紇皇帝病重,聽聞南祈皇后醫術高超,請求皇后親臨西紇為西紇皇帝治病的信函。
看落款日期推算,此信箋應該是隨著西紇使臣一同到的南祈。
看來西紇使臣不但身兼兩國交邦之責,更兼有平復西紇烽煙重任。
「既然西紇皇帝病危,又不曾頒布太子繼位,西紇國內必定動亂不已,加啻哥哥,既如此,趕去西紇豈不是很不安全?」擺了擺手,伽藍加啻予以否決。
苦於無法交流,蘇沐沐只好獨自思索,猜測伽藍加啻意圖。
「這封信箋南慕辰應該已經看過,他答應了?」搖搖頭,是沒有看過,還是不曾答應?想了想。
「答應了,但不是讓我去?」點點頭,既然南慕辰已經答應,那會是派誰去呢?
「不會南慕辰打算讓我師父白骨醫仙去吧?」有些讚賞地掃了眼從馬車裡出來,坐到自己身側的蘇沐沐,向著蘇沐沐豎起了大拇指。
面對伽藍加啻的讚賞,蘇沐沐俏皮地笑了笑。
「我們去到西紇,白骨醫仙也會去西紇,萬一兩廂遇見如何是好?」無所謂地聳聳肩,蘇沐沐忽然頓悟。
「難道你是想讓我搶在白骨醫仙來之前,去給西紇皇帝治病?」失望地搖搖頭,蘇沐沐只好手拄下頜苦思冥想,突地瞪起眼來。
「你不會是想讓我把西紇皇帝給治死吧?」撇撇嘴,贊同地挑挑眉。
「太卑鄙了吧。身為醫生不但不救治病患,反而將人治死,伽藍加啻,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理會蘇沐沐的指責,伽藍加啻快馬加鞭趕往西紇。
遞了文書,過到西紇境內,伽藍加啻半路上找了間門面不錯的客棧,要了上好客房讓蘇沐沐休息。
連日來的奔波,尤其,越遠離南都越與日俱增的思念,使得蘇沐沐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南慕辰倒下的一幕循環往複地在腦中再現。
渾身酸痛卻又睡不著,蘇沐沐心煩地從床上坐起。
如何才能知道南慕辰現在如何,蘇沐沐很是煩惱。
在皇宮時被嚴密監視,處處不得自由,心煩得不得了。現在,出了皇宮得了自由,反倒犯賤地不停想起霸道的南慕辰,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是不是被虐體質,不要再想討厭的南慕辰了,好不好?」拍了拍不聽話的腦袋,蘇沐沐跳到地上,整理好衣衫,去到隔壁找伽藍加啻。
敲了敲門,一身利落裝束的伽藍加啻應聲開門。
「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西紇邊界景色宜人,只是居民多有野蠻習性,蘇沐沐姿容太過吸睛,伽藍加啻擺擺手,並不同意蘇沐沐提議。
「要不然去到店堂里要壺酒喝,如何?」知道伽藍加啻煩憂自己安全,蘇沐沐明了地另提建議。
贊同地出到房門外,伽藍加啻與蘇沐沐一同下了樓。
伽藍加啻執意要了間雅間,蘇沐沐只好跟著進到雅間里。
每個雅間都由竹板做的隔板隔開,內里空間不大,不過好在布置雅緻,也算難得。
伽藍加啻無法聊天,蘇沐沐又是悶頭飲酒,整個雅間里沉默一片。好在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倒沒有尷尬之感。
聽到隔壁雅間里有人進入的聲音,隨即店小二的殷切招呼聲想起。
點菜、上菜,不停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不多時,隔壁間里重新又恢復了安寧。
有兩道互相敬酒的男聲交疊響起,悶頭飲酒的蘇沐沐,無聊地把二人閑話聽了個大概。「你說這西紇皇帝病危,非求著讓咱們皇後去給瞧病,不等皇上頒旨,皇后卻被歹人自宮中擄走。這下好,皇上氣到病倒,本來要頂替皇後娘娘派去西紇的仙妃,只好留下來為皇上診治。只可惜苦了你我,
來回奔波送信。哎……」聽到公鴨嗓子提到南慕辰,蘇沐沐停下飲酒,凝神細聽。
同樣聽見二人談話的伽藍加啻也側耳細聽。
倆人悄悄挪動椅子,坐到隔板邊將身子靠到隔板上,以便偷聽。
只聽另一個粗厚嗓音接茬說到。
「可不是,聽說皇上這次病勢兇猛,仙妃都有些束手無策。聽說仙妃還是皇後娘娘的師父呢,看來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是白說的。」兩人碰了杯,互相招呼喝酒。之前的公鴨嗓再度出聲。「要說這皇後娘娘真是厲害,她鼓搗出來的葯,只要癥狀能對得上,一百個人,一千個人都可以用同一種葯,而且,就是幾粒便能把人都給治好咯。價格不貴,都是藥片,吃起來還方便。現在,東臨、西紇
、北旌,全都紛紛大量進貢,只為換幾片咱們皇後娘娘的妙藥。咱們皇後娘娘真乃神人也。」公鴨嗓的話音剛落,粗厚嗓音又接了起來。「那是呀,要不然,為啥皇後娘娘被歹人從宮中擄走,皇上會氣到病重。咱們皇後娘娘那可是無價寶。不氣死都已經不錯了。」隔板邊的蘇沐沐聽了,倒真替南慕辰不值,都要氣死了,他的手下還在說他的
風涼話,真是可悲呀。旁邊同樣偷聽的伽藍加啻拍了拍蘇沐沐的肩,二人重新回到酒桌前,伽藍加啻蘸著酒在桌子上劃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