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虛擬
銀白色的巨大室內，整齊擺列著一排又一排的長方盒形睡眠艙，每一個睡眠艙中都躺著一個神情安詳的人類，但詭異和另人悚然的是，這些人並非全部都是不同的個體，而是互相交叉、麵容重複的複製存在。
人類的組織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地球上，居然還會有這麽一個地方存在。
‘.……還不止這些。’
陳生向著左右望去，眼神中似有幽藍之光閃爍，透過空間和心靈的掃描感知，他能夠捕捉到更多的‘活人’氣息。
似乎周圍像這樣的房間還有不少。
而就在這時候，那個睡眠艙中被娜塔莎喚醒的‘托尼史塔克’眉毛顫動，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淡褐色的眼睛。
這些躺在睡眠艙中的托尼史塔克具穿著統一樣式的一身黑色製服，看上去比較年輕，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並不太像是這個世界中2035年，托尼史塔克應該有的年紀。
“托尼.……”
盡管眼下的情況十分詭異，但娜塔莎還是忍不住盯著麵前的這個托尼史塔克看著，緩緩開口呼喚了一聲。
“你是誰？”
蘇醒的‘托尼史塔克’眼中很快出現了神采，但他看著娜塔莎，卻似是很疑惑，仿佛並不認識他麵前的這個人。
而聽到了‘呼啊尤’這三個字的回應後，娜塔莎的神色也有些僵硬了起來。
“這些是克隆人。”
陳生走上前來。居高臨下般的看著已經坐躺起來的這個托尼史塔克。
“雖然身體機能都一切正常，生命氣息也處於無損狀態，但他的神識之力十分微弱，甚至低於正常人，更別說托尼史塔克了。”
托尼史塔克是一個人類中的絕頂天才，他的意誌與精神力也肯定要異於常人，但醒過來的這個，陳生能夠感覺到他的大腦電訊號活動並不是很強烈，或者說和正常人有明顯區別，顯然，他隻是某種拙劣的複製。
因為肉體的本質來說，不過是一堆碳水化合物的構成，但其承載的真靈魂魄卻是獨一無二的，奧創能搞出這些複製體托尼史塔克，卻複製不了真正本體的天才智慧。
“.……”
聽到了陳生的聲音，娜塔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那真正的托尼在哪？”
“也許在那裏麵。”
沒等陳生繼續回應，斯特蘭奇博士的聲音響起。
眾人扭過頭來，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去，隻見斯特蘭奇正盯著那室中央巨大的透明圓柱，眉頭緊皺著。
“什麽？”
獵鷹山姆忍不住道。
“你是說真正的托尼史塔克已經隻剩下了一顆大腦？！”
“.……”
氣氛十分詭異的沉默了一秒，史蒂夫開口道。
“那……這些大腦中究竟誰才是托尼？”
盡管這個猜測十分駭人，但斯特蘭奇說的，卻並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龐大的，培育槽般的透明圓柱體看著就十分的可疑，如果這些地麵上的睡眠艙中沒有真正的托尼史塔克，那麽真正的史塔克會去哪裏了？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產生這種聯想也是完全合理的。
“嘿，隊長，你們怎麽在這裏，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眾人表情難看的時候，那個複製體托尼開口了。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迷茫，也有些痛苦，困惑，還有某種深深的懷疑。
“我怎麽感覺我像是忘掉了許多東西，隊長.……咦？你是索爾？等等，你又是誰，還有你……”
眾人看向他，發現這個蘇醒的‘托尼’似乎在不斷的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但他看了一圈下來，好像卻隻認得史蒂夫羅傑斯和雷神索爾。
“該死，到底是怎麽了.……隊長，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被判定為複製體的托尼深吸了口氣，他閉上眼猛地搖了搖頭，過了兩秒，又重新睜開眼睛，看向了史蒂夫。
“.……你們剛才所說的是怎麽回事。”
“我是個克隆人？”
“真的托尼史塔克被泡在了這個容器罐子裏？”
“托尼。”
史蒂夫看著他，神色似有些不忍，但他還是抑製住了心底那種說不出來的憤怒感，歎了口氣，他還是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先冷靜些……”
“我已經冷靜了。”
這個托尼開始活動起了身體，他勉力讓自己站了起來，感到身體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虛弱感，但好在並不是特別影響他正常的活動。
從睡眠艙中跨了出來，複製體托尼並沒有一直盯著史蒂夫，而是向其他的地上擺列著的睡眠艙走去。
連三十秒都沒到，他已經快步走過了周邊的十多個睡眠艙，而他也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印證的答案。
“這些都是托尼史塔克.……”
他在這些睡眠艙中，看到了起碼有還有另外三四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喃喃自語，他的臉上突然蒼白了起來，但神情卻並沒有陡然垮掉。
他極力保持住了冷靜。
“原來如此。看來從大概率來看，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了。”
他開口，如同是在自語，又如同是在同在場的這些人說話。
“隊長。”
一身黑衣的複製體托尼將目光重新投向史蒂夫。
“今年是哪一年？”
“.……2035。”
娜塔莎卻先一步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麽.……已經過去十年了？”
托尼將目光看向這個釋放自己的颯爽美女。
“不好意思，你又是哪位。”
“他意誌殘缺，現在很難分清楚周圍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生開口。
這個複製體托尼的狀態，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個虛擬機在勉強模仿著真正電腦的算力一樣，盡管這個克隆人有著一顆同樣完整的大腦，但沒有托尼史塔克真正的真靈，他所有的思想都不過是某種從本體複製過去的殘餘記憶，其所組成的虛幻人格罷了。
“所以你們要準備怎麽做，銷毀掉這裏的所有托尼史塔克，救出真正的托尼史塔克嗎？”
複製體托尼看了一眼對他來說並不認識的陳生。
“.……我們是來消滅奧創的。”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奧創.……？”
聽到這個名字，複製體托尼似乎身軀微震，眉頭皺起，像是明白了什麽。
“原來如此。我們輸了.……”
“所以這個毫無品味的銀白色的空間，這些托尼史塔克和這些其他的複製人，還有這個泡著一堆大腦的罐頭，都是奧創的手筆？”
聽到了托尼的喃喃之語，陳生似乎神色微動，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托尼，奧創在你手中誕生，你知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