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少女態度決絕,星眸緊緊閉著,彷彿連看自己一眼,都是一種多餘。
薄寒城無望的心,一點點冷卻,跟著慢慢親吻,只因少女不曾給予回應,像是失去靈魂,剩下一具肉體,如同瓷娃娃一般。
「落落,睜開眼睛,看著我。」
驀地,他伸出指尖,挑起少女下巴,逼著少女不得不睜開眼睛:「不會有第二次,知道嗎?」
洛箏瞳孔淺淺,宛如一雙琉璃,綻放著無聲的璀璨。
聽著男人這麼一句,最初疑惑不解,短暫幾秒以後,這才清楚話中暗藏的含義。
事實上,男人不曾隱藏這一含義,聲音極輕的繼續:「這樣的踐踏,一次已經足夠,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也許,他無法估量,對於洛箏付出多少真心。
但是,付出真的真心,被她棄若敝履,狠狠踩在腳下,踐踏的不屑一顧……如果,這就是所謂情愛,確實太過不堪,薄家祖訓不是沒有道理。
噬心滋味,嘗過一次足夠,再有就是愚不可及!
或者,直至這時,他才恍然明白。
她對他,只是因著前世,生出一抹報恩心思……如今,她不想報恩,所以就想斷的乾淨,不留絲毫情意。
不,她沒有情意,從來沒有情意!
可笑,他還一心覺得,是自己做錯事情,覺得少女在意的是婚姻……因為,他提出三到五年時間,無法給予婚姻,她才狠心拒絕自己。
結果呢,他想要放手五年,任她去做想做的事情。
待到登上總統之位,能夠百分百護著她,兩人可以重新開始……哪怕這樣,她還是不行,不肯心軟半分,令他心灰意冷。
這些足以證明,她的心裡沒有他,不是嗎?
但凡,她真的有心,做不到這麼殘忍!
洛箏凝著上方男人,睫毛微微垂下,遮住星眸當中的複雜,僅是風淡雲輕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就當我們……有緣無分!」
別的,無話可說,確實無話可說。
心裡藏著秘密,一直忽略的秘密,不想過於深究……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拉開兩人距離,最好再也不見!
想到這裡,洛箏頭疼欲裂,整個人倦怠不堪,好像是有什麼,要從靈魂深處湧出。
明明,是她的身體,偏是無法自控。
洛箏感到窒息,尤其是一對上男人,窒息的頭暈目眩,唯有伸手一推,推上男人胸膛:「薄寒城,你走吧!就當,是我求你,快點離開這裡……」
聞言,薄寒城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深深看著少女。
一時間,腦海閃過從前種種,竟是無法聯想在一起!
恰逢這時,顧長夜返回這裡,擰上浴室的門,一時無法擰開……於是,幾乎是在下一刻,他同樣把門踹開。
凝著浴室當中一幕,目光微微一暗。
只看,少女坐在洗手台上,身後鑲嵌的鏡子碎裂,薄寒城擋在她的身前,兩人姿態無形之中,透著點點的親密。
而在兩人身上,以及瓷白的洗手台上,偶爾呈現一處血跡,甚是觸目驚心。
儘管不知道,剛才離開途中,兩人發生什麼,只從氣氛而言,實在不和諧。
尤其是洛箏,她海藻一樣的長發,凌亂的散落在肩膀,臉色蒼白無血,表面還算平靜。
實際上,他作為旁觀者,能夠清楚感到,她正在流露著痛苦,不安,絕望。
這讓顧長夜,有著那麼一刻,升起一點遲疑。
誠然,他想要洛箏,是因為自己的身體,能對洛箏有反應……因此,他一直認為,想要的是洛箏的人,其他無所謂。
沒想到,卻在此時此刻,對著洛箏生出惻隱之心。
然而,歸根到底,他只是一瞬猶豫,並未真的放棄……何況,顧長夜心想,也算是為洛箏著想,薄寒城遲早都要知道。
與其拖延下去,隨著時間流逝,兩人藕斷絲連……直到,真相抽絲剝繭,她可能面對加倍的痛苦。
倒不如,現在揭開真相,早點斷一乾淨!
何況,他可是顧長夜,慈悲心這樣的東西,怎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可笑,真是一種錯覺,自己身在地獄,不拉著人陪伴怎麼能行?!
「看來,薄三公子和我的未婚妻,相處不太愉快啊!」
顧長夜妖冶一笑上前,浴室登時顯得有些狹小。
卻看,他拿著一份資料,走到少女身前,伸手就要觸碰少女。
立刻,薄寒城神色陰鬱,周身溫度降到零下,語氣極致淡漠:「呵,你的未婚妻?真可惜,她早就成為我的女人,渾身上下……我都已經嘗遍!」
此言一出,洛箏身子一僵,緊緊咬著唇瓣。
倒是顧長夜,攥著資料的指尖,泛著斑駁的白,笑意微微一斂。
說是一點不在意,自是不可能,不說什麼潔癖,或者處子情結……既然,註定要娶洛箏,他自是希望乾乾淨淨,更不提遭到薄寒城這麼當面挑釁!
「所以,顧大少爺,還要堅持娶嗎?」
薄寒城笑得涼薄,笑意不達眼底,清冷的問著。
跟著不待顧長夜回答,意有所指添上一句:「雖然,她是我玩剩下的,但是畢竟……她入我的眼,就是我的東西!且不說,我現在還沒玩夠,有的是興趣一一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膩了,寧願親手毀掉,他人別想染指!」
話頓,薄寒城長臂一手,攥著少女的肩膀,強行攬入身邊:「顧大少爺,確定要染指我的東西,和我為敵嗎?」
這是一種宣告,更是一種威脅,是在警告著顧長夜!
偏偏,顧長夜僅是神色一凜,突然勾起一抹傾城笑:「按理說,薄三公子的東西,我該做下順水人情,不該試圖染指。換作她人,我二話不說,定當拱手相讓!只可惜,她不行啊……」
話落,顧長夜深瞳化開,彷彿藏著妖艷的霧氣:「想必,薄三公子還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才這麼無禮放肆!沒關係,不知者無畏,相信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你計較……」
「這輩子,能夠娶到公主殿下,是長夜的福氣。為了公主殿下,不說是和薄三公子為敵,哪怕是與整個帝國為敵,又有何懼?總不過,公主殿下值得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