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悠悠,再信我一次(1)
冷燁跨出一步,縮短他和孫幽悠的距離,伸手握住孫幽悠的手,慎重並認真的說:“悠悠,這是醫學上的事情,我一次也說不清楚,你隻要相信,我們的女兒不會有事就可以了。”
“冷燁……”孫幽悠才一出聲,冷燁修長的手指點住孫幽悠的唇,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不逼你一定要信我,但請相信歐陽的醫術,他絕對會還我們一個健康的女兒。”
冷燁說的是絕對,那時他對歐陽的信任,多年的兄弟不是當假的,彼此的勢力都非常了解,所以,他信歐陽。他知道悠悠想說什麽,無非就是對他的質疑,他實在不想聽到令他心碎的話語,唯一的法子就是不讓悠悠說。
孫幽悠抓下冷燁在她唇上的手指,還想說什麽,冷燁在垂下手時,伸向背後給朵朵打了個手勢,朵朵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她爹地是在向她求救,她站起身,站在病床上。
孫幽悠是對著朵朵的,本來有冷燁的身體擋著她的視線,但朵朵是站在病床上,病床的高度加上朵朵的高度,自然要比冷燁要高些許,孫幽悠看到朵朵站了起來,嚇了一跳,趕忙推開冷燁,走到病床邊。
“寶貝,快下來,站的危險。”她真怕朵朵從病床上摔下來,女兒已經病了,再摔一跤,那不是雪上加霜嗎。
見成果引起自己媽咪的注意,朵朵乖巧的坐了下來,拉著孫幽悠的手說:“媽咪,歐陽叔叔很厲害的,你要相信他。”
“好,媽咪相信他,也相信朵朵。”孫幽悠應著,拉過一邊的被給朵朵蓋上,坐在病床邊,抱女兒抱在懷裏。
朵朵透過孫幽悠的肩膀,給冷眨了下眼睛,小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冷燁豎起大拇指回以女兒一個讚,朵朵笑的更開心了。
坐在沙發上的冷翱看著這一切,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這就是一家人的互動嗎?爹地一個手勢,朵朵就明白爹地要表達的意思,然後幫爹地,難怪爹地疼朵朵,他們之間的互動完全不需要言語,一個手勢就足夠了。
家,這個字在腦海久久不去,這樣的一幕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從出生,他就是和保姆住,懂事以來,一年到頭媽咪來看他的次數無根手指都能數清,爹地更是沒有過。
家,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冰冷的字。
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冷燁也坐到床邊,勾起的唇角透出他心情極好,不搭調的是他酸酸的語氣。“真是差別的待遇,我說了那麽多竟不如女兒一句話,悠悠,你傷我心了。”
冷燁做了一個心被傷透的表情,黑曜石般的眸子瞅著孫幽悠,透著無限的哀怨。
孫幽悠聽到冷燁哀怨的話語,險些沒背過氣去,一口口水嗆的自己不輕,放開女兒捂住胸口不斷的咳嗽,冷燁和朵朵嚇到了,父女倆臉上同時露出擔憂的神情,冷燁輕撫她的背幫她順氣,朵朵拿過旁邊矮櫃上的水杯,握在手裏,擔憂的直瞅著她。
孫幽悠咳嗽了一會兒,俏臉都因她的咳嗽而通紅,冷燁拿過女兒手裏的水杯,遞到孫幽悠唇邊,柔聲說:“來,喝口水緩一緩。”
就著冷燁的手,孫幽悠喝了好大一口水,咽下去後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這會兒她才有了力氣瞪著害她嗆到的罪魁禍首,冷燁。
冷翱看著他們,覺得自己坐在這裏真是多餘,雖然那個男的是他的爹地,站起身準備離開,冷燁卻在這時候叫住了他。“翱兒。”
冷翱背脊明顯一僵,緩緩地轉過身,看向坐在病床邊的冷燁,眉頭輕擰,實在不明白爹地叫住他做什麽,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有可無的他不在這裏不是更好嗎?
冷燁眼眸中複雜閃了閃,語氣淡然的說:“今天你也留在這裏,配合歐陽準備明天的手術。”
讓冷翱留下,他是想讓自己兒子能和悠悠多一點的相處時間,由於冷翱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悠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現在他知道了,又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為了朵朵明天的手術,他不能馬上告訴冷翱和悠悠,能做的就隻有讓他們多點接觸。
悠悠和冷翱母子算是見麵不相視,造成今天的局麵,他也有錯,事情就在他的眼皮下發生,他卻毫無所覺,讓他的女人和兒子吃了那麽多的苦。
白雪那麽恨悠悠,把翱兒抱走又怎麽可能好好的善待翱兒,難怪他在五年前第一次見大翱兒是,就覺的這個孩子如果繼續留在白雪身邊準毀了,所以確定是他的兒子後,他把翱兒帶在身邊,和朵朵作伴。
冷翱還沒來的及說話,孫幽悠倒是先問了:“手術在明天?”
“是啊!”孫幽悠的問題把冷燁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神,他溫柔一笑,解釋道:“有了適合的配型,沒道理再拖。”
“可是這樣朵朵受的了嗎?還有這個孩子……”孫幽悠急躁話還沒說完,冷燁就伸手打斷了她,伸手握住她的雙肩,輕聲安撫。“別擔心,歐陽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說明天可以,明天就一定沒問題。”
“媽咪,放心吧,歐陽叔叔很可靠的。”朵朵也加入到安撫的行列。
孫幽悠看著閨女,清澈眸子裏的擔憂還是沒減,閨女啊!骨髓移植是大手術,不是想做就能立刻做的,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和人可不可靠,沒多到的關係。
感覺到自己雙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孫幽悠望向冷燁,見他眸子裏的堅定,她懸著的心忽然奇跡的放了下去,她抱著朵朵,柔聲問:“寶貝,怕嗎?”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骨髓移植想想都覺得可怕,而她的女兒隻是個十二歲大的孩子,卻已經經受了一次骨髓移植手術,此時她不知道說什麽能給女兒打氣。
“媽咪,我不怕,你和爹地都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怕。”朵朵很乖巧的說,骨髓移植對別的孩子是什麽概念,她不知道,但她七歲那年已經做過一次,這一次是真不怕。
孫幽悠垂眸吻了吻女兒的發絲。“乖,我的女兒最勇敢了。”
朵朵對她笑了笑,冷燁出長臂將他的兩個寶貝都圈入懷中,給她們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