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承諾的旱冰鞋(2)
孫幽悠也是臉色一變,震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盒子裏安靜擺放著的一雙造型精致,外表美觀大方的旱冰鞋。
看到旱冰鞋,孫幽悠不免想到朵朵的那雙,在中國時,冷燁也送了朵朵一雙旱冰鞋,朵朵歡喜的不得了,常常拉著她去小區的廣場上溜冰,偶爾冷燁也會陪著她們,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樣,晚飯後散步。
那段美好的日子,這些年她從沒忘記過。
“咦。”突然,朵朵咦了一聲,拿起盒子裏的一隻旱冰鞋,在眼前仔細的端詳著,摸了摸上邊的裝飾,朵朵抬頭看向冷燁,疑惑的問:“爹地,這雙和我的那雙是同一款嗎?”
朵朵話落,孫幽悠猛然抬頭,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冷燁,女兒有一款這樣的,她不禁要懷疑買這雙旱冰鞋的時間了,因為她剛剛聽女兒說這是限量版。
冷燁看著朵朵認真的點了點頭,走到孫幽悠麵前,伸手攬過她嬌小的身子,雙手環住她的腰身,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在中國的時候,我說過要買一雙旱冰鞋給你,後來因為很多事情,沒能兌現,三年前,朵朵在電視上看到這款,我買給她的時候,也把你的買了,一直在我的辦公室裏放著,今天,終於可以給你了。”
他低低的語氣,訴說著對她的深情厚誼。
朵朵掩住嘴,在一邊竊笑,她就說這雙鞋子眼熟,原來和她的是同一款,她好高興和媽咪擁有一樣的旱冰鞋。
所謂有人歡喜後人愁,朵朵在一邊偷笑,冷翱卻是磨牙,看眼前的情形,他愈來愈覺得自己的媽咪沒機會了,爹地用盡心思的討好孫幽悠,對他的媽咪卻是毫不搭理。這些年爹地寵著朵朵,就是因為爹地懷裏的那個女人,朵朵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所以爹地寵她,自己不是,所以被當成多餘的來討厭。
冷翱捏緊了手裏的杯子,眼裏的痛意明顯,但他沒離開,眼不見為淨都是騙人的,他倒要看看,爹地還能為那個女人做到什麽程度。
孫幽悠再次被震驚到,卻沒多少感動,看著盒子裏的旱冰鞋,三年前就買了,他就這麽鑄錠她們還有見麵的機會,他憑什麽鑄錠?
那些傷害曆曆在目,當著女兒的麵,她不想和冷燁提以前,過往的事情沒人說的清楚,誰幫過誰,誰負了誰,誰傷害誰,誰又承諾誰,這些都沒了意義,她隻想帶著女兒過平凡的生活,看著女兒長大,甚至是結婚,她就滿足了。
“我不會溜冰。”她垂下雙眸,語氣婉轉的拒絕。
“媽咪,我可以教你。”朵朵晶亮的眼眸泛著光芒,毛遂自薦,想起風叔叔的交待,立刻十分熱心的推薦人選。“爹地也可以,他絕對不會讓你摔倒。”
朵朵本來還想推薦冷翱的,在朵朵心裏,冷翱溜冰的技術是最好的,但想到上次她提到冷翱,她媽咪那麽難過,這次她不敢說了。
聽到女兒說摔倒,孫幽悠想到在冷燁辦公室,自己摔在冷燁身上,從而讓冷燁的傷口裂開,她身體一顫,想推開冷燁,才剛抬起手,雙手就被冷燁握住,好似他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麽般。
緊緊握住孫幽悠的柔荑,冷燁笑看向女兒。“上樓拿上你的旱冰鞋,我們等一下就出去。”
朵朵小臉上立刻樂開了花,燦爛一笑,繞過茶幾,很歡樂的往樓上跑去,在樓梯的拐角處,朵朵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她蹙起眉頭,剛剛的人是翱嗎?
馬上要和媽咪一起去溜冰的雀躍心情,讓朵朵很快忽略了這茬,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樓下客廳的兩個大人,氣氛有些僵硬。
孫幽悠蹙眉,想抽回被冷燁握住的雙手,又怕用力過度弄到他傷口,隻能用清冷的嗓音說道:“冷燁,你不必這樣。”
“我哪樣了?”他給她裝傻,握住她柔荑的大手沒有一絲放開的意思,深邃眸光專注地凝視著她眼眸,想從她眼眸裏看出些什麽。
撇開頭,孫幽悠淡淡的說:“你不必浪費時間,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情,我不會感動。”
“我沒要你感動什麽,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情。”冷燁語氣淡然的說:“這是我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許下的承諾就等於欠下的債,他一直這麽認為,所以,也隻對她有承諾。
孫幽悠氣結,清眸瞪著他,到底是他聽不懂,還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她不要他給的什麽,虛無的實體的,她通通不要。既然他還是不明白,她就給他說明白。“冷燁……唔……”
才剛叫他的名字,冷燁的唇就壓了下來,堵住了她要說的話,孫幽悠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雙手被他抓住了手臂,她動彈不得,她的力氣從來就不是能和他抗衡的,即使他傷沒好,她依然不能震動他分毫,如砧板上的魚,任她宰割。
冷燁沒深吻她,雖然他很想好好的吻個夠,但他還有很多話要和悠悠說,不能沉淪在她的甜美裏,用盡自製力放開她,低迷的嗓音說道:“別說,悠悠,什麽都別說,過去是我錯的離譜,是我沒認出你來,我很抱歉,我的小兄弟。”
如果他不把白雪認成是她,也就不會有後麵那麽多他挽回不了的傷害存在,隻要想到她才是他的小兄弟,他那些年寵的,縱容的,是個不相幹的人,真正傷害的才是他的小兄弟,他簡直恨不得殺了自己謝罪。
可他不能死,他的罪孽必須自己來還,不然他就是死也還是一身的罪孽。
小兄弟三個字敲入她腦海裏,孫幽悠身體一僵,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最純真的愛戀就是從小兄弟這三個字開始,然後是十年的尋找,在S市的街頭無意中知道,自己找尋了十年的人就是他,可他卻不記得她。
原來,不是他不記得她,恰恰是他記得,所以認錯了人,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十年的找尋有算什麽。
“悠悠。”冷燁抱緊了她,低啞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看到悠悠這樣,他後悔了,此時他才知道在這時候和悠悠說過往,有多不合適。過往等於是悠悠的創傷,他提一次就等於接開一次她的痛,他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