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我要回家(2)
他找了她五年,五年漫長的歲月裏,他就在痛和煎熬中過來,如今抱著她,清晰地感受她嬌軀的溫度,嗅著來自她身上闊別五年的檸檬清香,他想,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味道,從第一次與她相遇,他便戀上這種味道。
“放開我。”孫幽悠語氣清冷無波瀾,蒼白的臉色平靜如水,感受到身後那顆狂跳的心,來自他身上重逢的喜悅,孫幽悠感覺到的是平靜,也隻有平靜。
五年,改變的不光是時間,還有人心。
和冷燁的一切早已說不清誰對誰錯,既然說不清,那就讓一切的過往隨著時間過去,而過去。
“不放,再也不放了,再也不放了。”冷燁喃喃的說著,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裏,好不容易找到她,這時候,他怎麽可能放開她,萬一她又從他麵前消失,又走五年,他要上哪兒去找她,他再也承受不住五年的煎熬了。
“冷燁。”孫幽悠在他懷裏掙紮,雖然這個男人的力道從來不是她能掙脫的,但她依然努力的掙紮,五年前,他們已經離婚,他再沒這樣抱著她的資格。
“悠悠。”冷燁緊緊的將她嬌小的身子禁錮在自己懷裏,薄唇輕吻上她的耳垂,沙啞的聲音訴說著。“悠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孫幽悠渾身一陣激靈,對於冷燁的碰觸,她的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被他禁錮在懷裏,她隻感覺手腳冰冷,又掙脫不開,孫幽悠在他懷裏轉身,麵對他,冷笑道:“想我,想我死是吧?”
五年前,婚紗店門口的一幕浮上腦海,她求他去救女兒,去救他們的女兒,他呢,他的回應是質疑孩子不是他的,然後帶著白雪離開,對她不管不顧,那麽決然,向南去冷家找他時,他也是說要和白雪去試婚紗,沒時間施舍給她們,現在想起來,孫幽悠依然覺得心疼和後悔。
她不該去冷家,如果她不去,她或許不會失去一切,想到自己的孩子,孫幽悠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望著冷燁地眼眸裏卻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冷燁健碩的身軀重重一震,冷豔的臉龐蒼白到了極點,猩紅的血絲布滿他深邃眼眸,凝視著她充滿恨意的眸,宛如遭受重創。
她恨自己,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此時卻是冷冽如冰的恨,那麽明顯,那麽不容他忽視。
“悠悠……”冷燁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他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起,說起來,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認錯了人,錯把白雪當成了悠悠,所有的傷害從那時開始。
“放開我。”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孫幽悠冷冷的望著他,淡色透明的薄唇開啟。“我說放開,你聽不懂人話嗎?”
冷燁的身體僵著,心再痛,他卻不肯放開她,她恨自己,自己勸不了她,或許女兒可以,悠悠是那麽的在乎朵朵,冷燁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眼眸緊緊的鎖住孫幽悠的眸子,急切的開口。“悠悠,你聽我說,你怎麽我都可以,但是,朵朵……”
“啊,我不聽,不要聽。”孫幽悠捂住雙耳,拚命的搖著頭,冷燁不提朵朵還好,一提起朵朵,孫幽悠就如被踩到痛楚的野獸,拚命的掙紮,雙手胡亂的拍打著,失控的低吼。“放開我,放開,冷燁,我恨你,我恨你。”
“悠悠。”冷燁嚇壞了,完全的摸不清狀況,不知道孫幽悠為什麽會突然的失控,他更加的不敢放開她,怕她狂亂中傷到自己,寧願抱著她,讓她打他好過傷到她自己。
孫幽悠在他懷裏失控的嘶喊後,突然沒聲了,身子也失去支撐的往下滑。
冷燁慌忙抱起她查看,才發現她暈倒在自己懷裏,來不及多想,抱起她往外走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風了林,見冷燁抱著孫幽悠出來,風看了看孫幽悠問道:“先生,孫小姐怎麽了?”
“去醫院。”沒回答風的問題,冷冷的丟下三個字,冷燁抱著孫幽悠大步離開。
風和林對看一眼,不敢再問什麽,慌忙的跟上去。
醫院。
送走了醫生護士,風和林也出了病房,冷燁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孫幽悠,他心如巨浪般翻滾著。
想到醫生說的話,冷燁深深的緊鎖著眉峰,悠悠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暈倒,刺激,什麽刺激,是自己的出現刺激到了她嗎?不對,她見到他時第一反應是逃跑,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刺激到悠悠,悠悠就該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暈倒,絕不是和他說了話後才暈倒。
冷燁回憶著自己哪句話刺激了悠悠,倏然,他想到悠悠暈倒前,自己說最後一句話提到了朵朵,刺激悠悠的是朵朵,悠悠把朵朵看得比自己還重,怎麽會是朵朵刺激了悠悠?
冷燁茫然了,伸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輕輕的摩擦著。“悠悠,這五年裏,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朵朵是你看的比命還重的女兒,她怎麽會刺激到你暈倒?”
想到她暈倒前瘋狂喊出的話,“冷燁,我恨你,我恨你。”冷燁心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連呼吸都是痛。
悠悠,你真的那麽恨我嗎?麵對你的恨,我要如何挽回你,放手嗎?冷燁自問,不,他放不了手,失去她的五年裏,他如行屍走肉般過活,看到她,他如重新活過來了般,他不想再次跌入那無邊無際的痛苦裏。
悠悠,無論你多恨我,我都無法對你放手。
向南放下電話,看著對麵沙發上坐著的孫幽然說道:“酒吧的人說,悠悠是被人從酒吧抱走的,抱走悠悠的人說是去醫院。”
“好,我立刻讓人查是哪家醫院。”孫幽然拿出手機撥了號碼,沒等對方說話,直接下達指令。
見孫幽然收起手機,坐在一邊沙發上的海燕看了看向南,又看了看孫幽然,擔憂的問,“悠悠不會有事吧?”
“如果真是被送進了醫院,就不會有什麽事。”孫幽然想了想說道。
向南麵色凝重,俊臉上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不在,那擰起的眉峰昭示著他的擔憂,是他大意了,以為悠悠在自己的酒吧不會出事,沒想出事的地點就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