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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身份特殊

  禮儀小姐端著托盤,托盤裡放著剪綵用的小金剪,方棠雖然神色清冷,可比起臉黑的能刮下一層鍋灰的明康要好多了。


  好在蔣涵、宋念雯、歐陽倫他們是面帶微笑,否則這場面真看不出半點喜慶的模樣。


  當明康拿起金剪時,站在台下圍觀的賀景元忽然對常鋒開口道:「你說要是明康拿著剪子像小棠刺過去,小棠再舉著剪子回擊,今天是不是就要上社會新聞了?」


  常鋒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一手摩挲著下巴,眯著眼煞有介事的回答:「如果明二少持剪行兇,站在小棠身邊的袁少肯定要先出手阻攔,所以打不起來。」


  霍嘉品就是找老天借了膽子,他也不敢讓方棠和明康站起一起,所以他安排了蔣涵站在C位,她右側站著是宋念雯,然後是方棠,袁致修則站在最右側。


  蔣涵左邊則是歐陽倫,然後是明康,最左側是身為主人的霍嘉品,明康和方棠中間隔了三人,想打也打不起來。


  「那要是小棠決定一剪子扎死明康呢?」賀景元一本正經的問道,這嚴肅又認真的態度,乍一看還以為是在討論多麼高深的科學推論。


  賀景元敢問,常鋒就敢答,「如果小棠動手,成功的概率至少有90%,袁少不會阻攔,而蔣小姐她們兩個是女孩,歐陽少爺雖然是中立的態度,但他和袁家交好,也不好出手阻擋,明二少處境很危險。」


  台上,霍嘉品握著剪刀的手微微顫抖,恨不能衝下去把口無遮攔的賀景元和常鋒給扎個對穿,讓他們胡說!

  自己開個農莊容易嗎?好不容易把這些祖宗請上台剪綵了,結果他們這麼一嘴賤!


  霍嘉品戰戰兢兢的瞄了一眼面容猙獰的命康,他手中的金剪熠熠的發射著金光,霍嘉品真擔心明康一怒之下沒把方棠給扎了,而是把他給捅了,關鍵這兇器還是自己提供的!


  台上,同樣聽到這對話的袁致修幾人無語的看著賀景元,是不是非得弄出人命來了,賀教授才不枉此行!說好的高冷孤僻賀教授呢?怎麼就這麼陰險歹毒又兇殘!

  「開始吧。」乾咳兩聲,霍嘉品也不管是不是吉時十一點十八分了,趕快剪綵,然後把兇器金剪給收起來。


  咔嚓幾聲,大紅色的綢緞被剪開,小金剪也被放回了托盤裡,霍嘉品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一抹額頭上嚇出的冷汗,霍嘉品低聲道:「陳秘書,你讓人把這金剪送去我房間的保險柜里,還有派兩個人去廚房給我守著,一定給我看好那些刀具!」


  陳秘書同情的看著快被逼瘋的霍嘉品,理解的拍了拍肩膀,「少爺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深呼吸著,霍嘉品也知道自己草木皆兵了,可他怕啊!


  這些祖宗身份貴重也就罷了,關鍵脾氣還不好,一言不合就能幹起來,更別提還有賀教授這些火上澆油的,「陳秘書,你替我安排一下,後天我去廟裡拜拜!」


  「少爺,中午的座位怎麼安排?」陳秘書這話一說出來,毫不意外的看到剛冷靜的霍嘉品又暴躁抓狂了。


  剪綵的位置好安排,但午餐就麻煩了,分開坐最安全,可蔣浩軼和蔣涵肯定會和方棠坐一桌,袁致修、袁安寧更不用說了。


  歐陽倫在追求袁安寧,肯定也會坐到他們這一桌,宋念雯是和蔣涵一起過來的,再加上傳言海外宋家想要撮合宋念雯和袁致修,所以她肯定也是這一桌。


  這麼一排下來,明康就成了孤家寡人了,給他單獨安排一桌,可陪坐的人身份太低,而方棠那邊卻是一品家族的子弟,霍嘉品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明康會爆發,而自己就是慘遭遷怒的池魚。


  但把明康安排到方棠那一桌坐著,身份倒合適了,可一桌子都是方棠這邊的人,身為敵人的明康過去了,這是打入敵人內部呢?還是去送人頭啊!


  「陳秘書,你說我現在撂擔子不幹了,我爸會不會弄死我?」霍嘉品狠狠抹了一把臉,他真想掉頭就走,這都什麼事啊,不就弄個農莊,上刑場都沒這麼恐怖的!


  陳秘書無語的看著霍嘉品,平日里少爺雖然表現的紈絝了一點,可放到商界也算是個角色,沒想到今天卻被這些人逼的語無倫次了。


  霍嘉品也就發泄一下,很快就恢復過來,「陳秘書,你派人去安排一下,多弄點監控設備過來,趁著午餐的時間趕快裝好,我擔心後面還有事。」


  霍嘉品這也是為了自保,微型的監控探聽設備價格不低,農莊這麼大,要真安排好也是一大筆支出,可為了安全考慮,再多的錢也要花,即使等明天之後這些設備就用不上了。


  霍家在商界根基深厚,自然有一些特殊的渠道,陳秘書認同的點了點頭,「我馬上就派人安排。」


  !分隔線!


  大廳休息區,蔣涵正式給宋念雯做了介紹,海外宋家既然回國了,而且楊芮有意讓宋念雯嫁給蔣浩軼,所以她必須進入上京的社交圈。


  「方小姐,之前的事我聽父親說了,雖然堂叔一家都已經伏法了,可宋家欠方小姐一個道歉。」宋念雯溫婉的開口,給方棠鞠躬道歉。


  「父親想要代表宋家給方小姐正式道歉,不過我知道方小姐必定不喜,所以我代表宋家道歉,方小姐,對不起!」


  宋念雯態度誠懇的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方小姐你喜歡古董文物,宋家剛好有些收藏,後天我會親自送去府上,聊表歉意。」


  海外宋家到底有多富有,說實話真沒有人清楚,早年國內宋家嫡支把很多珍貴的古董文物都秘密送去海外了。


  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古董文玩有些真的是白菜價,大飢荒的時候,一袋子苞米都能換到價值不菲的古玩,從這一點來說宋家的確有眼光有遠見。


  之後宋家在海外站穩了腳,因為國外對國內的技術、人才的封鎖,海外宋家又抓住時機進入了商界,所以說海外宋家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賠禮就不必了。」方棠看都沒看宋念雯放桌上的文件,不外乎是這些古董的合法來歷和贈予給方棠的相關法律文書。


  賀景元閑著無聊,翻開文件快速的掃了一眼,宋家還真是大出血了,即使他是個外行,也看出這十件古董的價值,絕對不低於五千萬。


  「既然宋家有誠意道歉,不如把這十件古董拍賣,然後把錢捐出去,也算是給宋濂平父子贖罪了。」賀景元代替方棠做了決定,小棠不收只便宜了宋家。


  宋念雯一怔,隨後微笑的開口:「好,就按照賀教授的辦法來,一會我就打電話告知父親。」


  方棠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拒收或者捐出去,她都不在意。


  至於宋念雯的示好,方棠也沒放心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宋家和宋念雯的真正的目的是和袁家聯姻。


  「明唯一呢?」方棠看了一眼四周,明康還在大廳里,明唯一卻不見了蹤影。


  常鋒嘿嘿一笑,接過話來,「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和幾個年輕人在吧台那邊。」


  「小棠,你不用擔心,明二少不會再對他動手。」袁致修知道方棠擔心明唯一,不過剪綵前已經鬧了一出了,明康也沒佔上風。


  即使明康抓著明唯一的錯處再針對他,在場的人只要想想離開的蔡妍蕤,就沒有人會充當明康手裡的刀來對付明唯一,方棠殺雞儆猴的做法還是很有威懾力。


  「明康沒那麼蠢,不會為了明唯一搭上自己。」賀景元附和了一句,明康倒是可以派人弄死明唯一泄憤,可之後呢?該怎麼收場?


  明唯一死了,明老闆和楊影后兩個年逾古稀的人也翻不了天,但有方棠盯著,明康下黑手只會把自己搭進去。


  「還有我們的人盯著,出不了事。」常鋒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方棠也就不再擔心明唯一的安全了。


  論聊天,方棠和賀景元都是能把天聊死的人,還有常鋒插科打諢,袁致修也博學多聞,所以幾人的氣氛還算融洽。


  蔣浩軼偶爾插了兩句,他之前答應元家的婚事就是主動示好,效果還不錯。


  可蔣浩軼也算了解方棠的性格,他也沒上趕著找方棠搭話修復關係,他比楊芮看的更明白,只要不主動挑事,他們和大哥之間就不會結仇。


  「宋小姐來了。」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一句,原本閑聊嬉鬧的眾人一下子都停下來,自發的走到大廳門口去迎接宋堇寧。


  「小棠姐,我去接一下宋姐!」明唯一遠遠的說了一聲,就帶著幾個紈絝風風火火的往門口走了去。


  賀景元遠遠的看了一眼腳下生風的明唯一,「論自我調節的本事,他絕對是第一!」


  方棠這群人坐著沒動,明康同樣如此,宋堇寧是總執行長的千金,放到古代那也是公主的身份。


  身為一品家族的幾人倒不會多重視宋堇寧的身份,可對霍嘉品這群年輕人而言,宋堇寧的身份同樣是貴不可言。


  「宋,他們是這樣低俗無禮嗎?」站在門口的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的男音響起,語調里透著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宋,你身為貴國的小公主,這些賤民不該給你行跪拜禮?我聽說貴國的人在國際上一直以禮儀之邦自稱,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不過如此!」


  說話的青年嗤笑著,極其不屑的搖搖頭,似乎和這些賤民站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是一種侮辱。


  「你他媽是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明唯一第一個炸起來,一手指著對方直腳撂狠話,「給小爺滾邊去,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出來撒野!」


  他們是來迎接宋堇寧的,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誰?關鍵還敢用這種鄙夷的態度,別說明唯一了,就是他身邊這群紈絝也都怒了。


  「明少爺,也不知道哪家的狗鏈子沒拴好。」


  「哈哈,我家的,我家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多嘴的小畜生!」


  另一個胖子嘿嘿一笑,語速有點慢,不過中氣十足,「我怎麼看著是你小子褲子拉鏈沒拉好,這才把它露出來了!」


  明唯一這群紈絝呆愣愣的看著開黃腔的胖子,回過神來后,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


  被埋汰的紈絝一拍大腿,「得,老子得去找設計師,我媽說我這一身可是高級定製!」


  「高定怎麼?還不準人設計師犯點小錯誤。」回話的胖子眼神滴溜溜的一轉,賤兮兮的開口:「你怎麼不說你發育太好,把拉鏈崩壞了。」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聲,明唯一樂不可支的摟著胖子的肩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得了吧,小爺上一次和陳三泡溫泉,論大小,小爺才是名副其實的天賦異稟,汝等跪安吧!」


  「幾位爺,你們消停一點,宋小姐還在!」霍嘉品真要跪下了,明唯一他們明顯都是早上壓抑壞了,這一次都放飛自我了,可他們也不看看場合!

  呃……大笑的一群紈絝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個一個呆愣愣的看向宋堇寧,頭皮直發麻,嘴賤啊!他們早晚得死在這張嘴上!


  而被嘲笑的青年此刻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身體一動,旁邊的宋堇寧連忙開口:「直野,不要……」


  可卻是來不及了,井伊-直野猛地一腳向著站在最前面的明唯一踢了過去,好在霍嘉品一直防備著,一發現不對,霍嘉品趕忙擋了過去。


  霍嘉品紈絝歸紈絝,該學的該練的,他都沒拉下,也算是個練家子,他原本以為可以擋下對方的一腳,可當格擋的雙臂碰到對方時,霍嘉品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的呼嘯而來,身體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後倒飛了出去。


  「啊!」


  「小心!」


  砰的一聲!摔倒聲響了起來,霍嘉品壓著明唯一倒在了地上,好在明唯一身後還有兩個紈絝墊背,四個人摔成了一團。


  「直野,住手!」宋堇寧聲音依舊清朗悅耳,可語調里卻透著一股凌厲和嚴肅,「這裡是上京!」


  井伊-直野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倒的明唯一四人,眼底的鄙夷和輕蔑毫不掩飾。


  不過視線轉向宋堇寧時,井伊-直野倒是收斂了那股高人一等的姿態,「宋,是他們先挑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只能說貴國的年輕人太不堪一擊!」


  「不過看在宋的面子上,我不會追究他們的無禮!」井伊-直野施捨般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明唯一四人,「貴國有句話說的很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必須向我道歉!」


  剛爬起來的明唯一一聽到道歉兩個字就跟被人戳了肺管子一般,都顧不得摔倒的痛了,一把甩開霍嘉品的手沖了過來,「道你媽的謙,敢對老子動手,老子弄死你!」


  明唯一氣紅了眼,明康之前仗勢欺人壓著他給蔡妍蕤道歉也就罷了,這小兔崽子算個屁,他竟然敢大言不慚讓自己道歉!

  「明唯一,你的禮儀呢!」宋堇寧眉頭一皺的看著爆粗口的明唯一,挑明了對方的身份,「這位是井伊-直野先生,R國的皇室,注意你的言辭!」


  明唯一沒理會身份特殊的井伊-直野,只是有些憤怒的看向宋堇寧,「宋姐,你怎麼不讓他注意言辭?他敢對我們動手,管他什麼皇室,打了再說!」


  明唯一無法無天慣了,也沒吃過教訓,唯一一次吃癟就是今天早上,卻有方棠給他出頭找回了面子,所以明唯一還真不怕。


  「唯一,怎麼和宋姐說話。」霍嘉品拉住了叫囂的似乎要衝上去打一架的明唯一,對著他搖搖頭,要說氣,霍嘉品也生氣,被一口一口賤民叫著,泥人都被氣出三分火來了。


  可宋堇寧不單單是總執行長的女兒,她還有一重身份更為重要,是外交署的第二負責人,所以她才會接待井伊-直野。


  如果從官方的身份而論,他們一動起了衝突,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已經上升到過了國際高度。


  別說明唯一的身份不夠用,就是明康在這裡,也不能直接打臉井伊-直野,更別提霍嘉品他們這些人了。


  這群人大半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剩下幾個在商界,還有幾個被家族安排進入了部門工作,可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崗位,圖個面子好看而已。


  所以他們所有人的身份加起來都不能和井伊-直野相提並論。


  「我……」明唯一還想橫,但對上宋堇寧嚴肅的目光,那點憤怒的小火苗咻一下被澆滅了,他對宋堇寧這位初戀情人兼女神還是有些敬畏和害怕的。


  確定明唯一他們不會亂來,宋堇寧轉而看向高高在上的井伊-直野,妝容精緻的漂亮面容也是嚴肅,甚至說是嚴厲,「井伊先生,如果你繼續言語侮辱我的朋友,那麼我只能請你離開了!」


  井伊-直野沒想到宋堇寧竟然會對自己下逐客令,原本高傲的表情頓時轉為了難堪和憤怒。


  可想到宋堇寧的身份,井伊-直野也只能憋屈的點了點頭,「宋,剛剛是我衝動了,我向你道歉。」


  該!活該!明唯一等人感覺胸口的惡氣終於出出來了,這還是他們心目里的女神!

  雖然被各打五十大板了,可明唯一他們也知道井伊-直野的身份太特殊,宋堇寧這樣已經是偏幫他們了。


  休息區這邊離大門口有點遠,所以方棠他們並沒有看到明唯一他們和井伊-直野之間的衝突,但之後就聽到了對話聲。


  「井伊-直野的身份有些特殊。」蔣浩軼收回目光,沉聲給幾人解釋道:「他雖然不是皇室繼承人,但現在的皇室是他的大伯,而井伊-直野的母親來自S國,是S國易臘莎家族唯一的女兒。」


  方棠還不怎麼明白,袁致修微微一怔后開口:「易臘莎家族是S國最大的石油公司的所有者。」


  也就是說日後不管是石油公司還是油田都會歸井伊-直野繼承,易臘莎家族往上推也是S國的皇室,只不過這個國家皇室成員太多,也就不算什麼。


  「難怪堇寧姐要維護他。」蔣涵明白的點了點頭,按理說宋堇寧是不可能任由對方侮辱明唯一他們的,可井伊-直野的身份太過於特殊。


  袁安寧看著向這邊走來的宋堇寧一群人,脆聲一笑的開口道:「小棠妹妹一會收斂一下,如果不喜歡就無視他吧,沒必要惹一身腥。」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規勸方棠不要和井伊-直野衝突,但袁安寧的聲音里卻透著幾分嘲諷,她不是狂嗎?有本事繼續狂到底啊!


  方棠看了一眼說話陰陽怪氣的袁安寧,收回目光后並沒有接話。


  袁安寧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方棠這是不屑和自己說話嗎?憑什麼!袁安寧也知道不該和方棠交惡,但心裡那股恨卻放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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