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求你幫幫以修
“我已經長大了,是一個成年人了,怎麽做我自己心裏有數,不用你來教我。”寧以修用盡了最大的內心說出了這句話。
見到勸解不成,薛靜一滴淚水從眼角滑過。
她痛苦的看著麵前的寧以修,聲音裏帶上了哽咽,“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夠原諒我?或者說才能夠停止和段知著的謀劃。”
經過剛才的說話,薛靜已然明白,寧以修和段知著不僅是合作這麽簡單的關係,甚至還謀劃著一些事情。
這讓她痛苦不已,不過痛苦裏麵也夾雜著慶幸,如果能夠今天讓寧以修幡然醒悟。就算是讓她的心裏痛苦,也算是值了。
寧以修看著薛靜,不耐煩已經達到了頂峰,“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再來打擾我,就這樣吧!”
這一次,寧以修似乎是鐵了心的要離開她,隻不過薛靜是不會讓他那麽如意的離開。
直接擋在了他的麵前,“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你不準走。”
“起開!”寧以修懶得再和薛靜扯一些,有的沒的,直接將她輕輕推開。薛靜愕然的看著這一幕,最後也顧不得自己被推的事情,立馬轉頭看向了已經走了一段路的寧以修。
“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做了這件事情,到時候你會後悔的。到那個時候你再想反悔就晚了。”薛靜幾乎是苦苦哀求著說出了這句話,隻能夠盼望寧以修能夠聽從她的話。
寧以修突然之間站住了,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去。看到這一幕薛靜的心裏微微帶上了激動。
看來自己剛才說的話應該是應驗了,寧以修這種表現應該算是聽了進去,隻要聽進去就好了。
就在薛靜開心的時候,寧以修卻一臉嘲諷地轉過了頭,他看著薛靜,笑著說到:“看你說的這麽辛苦,我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不如這樣吧!我提出一個要求,如果你要能夠答應我,我就不再和段知著合作,怎麽樣?”
薛靜臉上一喜,頗為激動的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真話嗎?不會騙我?”
寧以修點點頭,神色裏帶上了幾分認真,“我說出的話自然是金口玉言。”
“那好,你說吧!”薛靜已經做好了迎接寧以修刁難的準備,隻要能夠讓寧以修放棄和段知著合作,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隻是,薛靜大概沒有想到寧以修偏偏就提了一個她沒有辦法做到的要求。甚至當那個要求提出來的時候,薛靜都沒有辦法待在這裏,隻想著落荒而逃。
“這個要求很簡單,就隻是單單要你說一句話而已,隻要你做到了,我就願意放棄我所有的計劃。”寧以修一副淡然的模樣,似乎這真指的是一句簡單的話而已。
可是薛靜知道,有時候越簡單的東西反而越難以做到。
“隻要你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承認我是你兒子,當眾與我相認。就一句話,說寧以修是你兒子。”寧以修淡淡的說完了這句話。
看著薛靜一副愣住的模樣,心裏原本升起的希望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今天薛靜真的能夠說出來這句話,他配說到做到,絕對不再和段知著合作。
可是,看薛靜的意思,應該是不會這麽說,畢竟她可是傅家的夫人。說出了這句話,就相當於讓別人對她有了指指點點。
薛靜腦子亂成了一團,大概也沒有想到寧以修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實在是讓她無法開口。
看著薛靜那一直沉默的模樣,寧以修笑著歎了一口氣,“看吧,我的要求確實是很簡單,可是看你的樣子應該做不到。”
薛靜抬起頭來,看著寧以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畢竟剛才她可是頗為有勇氣的答應了對方自己能夠做到,現在隻是聽了對方說這麽一句話,她就有了退縮的衝動。
薛靜轉過頭來看著周圍那些臉上帶上了笑容的賓客,嘴唇無意識的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
這麽多人,要是她真的將這句話說出來。
麵對她的目光將會是些什麽呢?大概先是深深的驚訝,隨後大家的眼裏都會出現鄙夷,不屑,以及同情和憐憫的目光。
她根本無法做到接受這樣的目光,這話自然也是說不出口。
寧以修站在那裏似乎是看戲嫌不太熱鬧,一般,繼續說到:“我親愛的媽媽,現在我要求已經提出來了,隻要你的這一句話我就會立馬放下!”
薛靜說不出口,隻能愣愣的站在那裏。
隻見寧以修慢慢的走了過來,原本剛剛臉上帶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隻剩下了幾分淡薄。
“既然做不到,以後就不要再打擾我做事情。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裏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寧以修的冷漠說到。
寧以修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轉頭再次說道:“哦,對了,剛才那番話是我對你最後的期望,不過很明顯你讓我失望。”
看著寧以修離開的背影,薛靜若不是為了還要維持在宴會上,自己的姿態恐怕早就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此時,這樣熱鬧的宴會,薛靜也沒有了什麽心情去交流了,她隻想要快些離開。
她每待在這個地方,一分一秒都會想到剛才寧以修那時不時的冷笑以及嘲諷。以及她自作聰明如同小醜一般的話語和動作。
看著薛靜快速離開的背影,傅家的其他人有些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隻覺得薛靜今天似乎狀態有些不太好,往常的薛靜哪一次不會陪著薛家的宴會直到結束,今天竟然離開的這麽早。
此時的薛靜已經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來的,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腦海裏會時不時的想到寧以修最後說的那些話,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她就可以挽回自己的兒子。
一行清淚順著臉頰兩旁滑落,薛靜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征征的看著前方。
如果剛才,她就那麽的答應了寧以修,事情的結果會不會有些不一樣?之後的那些情況也不會發生。
她也算是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將自己的兒子從深淵中挽回來了。
可是這些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想象,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鼓起勇氣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這件事。
此時的薛靜,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仿佛失去了什麽東西一般。她知道,自己失去的不是自己那榮華富貴的身份,而是失去了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如果某一天,寧以修真的走上了不歸路,那麽她這個當母親的就是最間接的殺人凶手。
此時的薛靜,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就如同發了洪水一般衝破了那高高築起的堤壩,一下子噴湧而出。
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模樣,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今天她真的能夠鼓起勇氣站出來,不僅拯救了寧以修,還恢複了她和寧以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這一切都讓她親手毀掉了,沒有機會了。
夜裏,薛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隻要她一閉上眼睛就是寧以修那張臉。
有時候偶爾會睡著了,薛靜也會夢到寧以修。夢裏的寧以修如同施了甚至一樣瘋狂而又殘忍,做出了一係列不可挽回的舉動。
最終寧以修死了,他就那麽冰冷冷的躺在那黑暗的地上,沒有一束光可以照亮他,而她這個母親隻能夠雙眼無神的看著兒子一點一點的離去,卻並不能進行挽救。
三天過後,薛靜的氣色也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麽好了,兩個眼圈周圍都帶上了,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睡好覺。
在這期間,薛靜也是用了很多方法,可是沒有一個管用的寧以修的事情,仿佛是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她的心裏。
這根刺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往進紮去,並且會給人帶來難以想象的感覺,讓人痛徹心扉,可是卻又拿它無可奈何。
最終,薛靜覺得自己也不能夠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既然她勸不了寧以修,那麽總有一個人能夠勸寧以修。
她不能夠讓寧以修一個人遭受到這些,她已經錯失過一次拯救寧以修的機會了。
想來想去,最終薛靜一下就想到了簡長晴。畢竟寧以修不是一直喜歡她,如果讓她來勸的話,應該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裏,薛靜有些坐不住了,連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簡長晴那裏。
畢竟這件事情刻不容緩,稍微晚上幾步就有可能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當簡長晴聽到薛靜來找自己的時候,臉上帶上了些許的意外。但是緊接著卻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該不會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來找她的吧,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那完全沒有必要,她確實是幫不上任何忙。
就在簡長晴猶豫著要不要見對方的時候,對方已經進來了。
簡長晴一抬頭,看著麵前的薛靜整個人都帶上了難以言喻的驚訝。“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此時的薛靜雖然還算是精致,可是跟她以前的氣質完全比不上。這個時候的她眼神慌亂無神,眼底還帶上了淡淡的青黑。那紅身上下帶上了幾分頹靡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認不出來她。
薛靜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尷尬的笑了笑,“怎麽這幾日不見我的變化很大嗎?”
簡長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其實是很大,這是非常大。那個在她印象裏一向精致到點點滴滴的薛靜竟然也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丈夫的母親,簡長晴終究還是心軟了,非常的關心她。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看你的樣子應該好久都沒有休息好了吧!”聽到簡長晴的詢問,薛靜這幾日的煎熬也仿佛有了出口一般。
薛靜上前焦急的拉住了簡長晴的手,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充滿了紅血絲。“這次隻有你能夠幫我了,真的隻有你能夠幫忙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簡長晴並沒有立即答應,隻是非常溫柔的說道“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我能夠幫的話,我自然而然會幫忙。”
聽到簡長晴溫柔的話,薛靜終於是再也繃不住了。雖然在小輩的麵前流淚很丟人,可是再怎麽丟人如何比得過她兒子。
薛靜將自己心中的情緒一瀉而盡,這才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溫柔的看向了簡長晴。
“上次從你這離開後,我很快就找到了寧以修。”薛靜說到這裏,眸子裏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的悲傷。隻覺得這是一切悲傷的開頭。
簡長晴略微有些驚訝,寧以修的隱藏程度是非常厲害的,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讓薛靜輕輕鬆鬆的找到,確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這不挺好的嗎?剛一開始就找了他!想必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吧!”簡長晴非常關心的問到。
薛靜幾乎是含著淚水搖了搖頭,“並沒有,甚至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反而更僵了。我隻覺得這次的寧以修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根本讓我認不出來。”
聽到薛靜的話,簡長晴一下子沉默了。畢竟寧以修變成這個模樣是有原因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薛靜非常激動的拉住了簡長晴的手,苦苦哀求著問道:“那段時間你們在國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簡長晴知道此刻的薛靜非常激動,如果再這麽說下去的話,對方有可能會受不了,甚至直接暈過去。
“你先不要著急,將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我聽,等到你說完了,情緒也就漸漸的平複下來,我再將國外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如何?”不知為什麽,簡長晴的話似乎是帶上了某種魔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