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戀，宋堯俊

  接過袋子，宛雨棠嗅了嗅。


  嗯……


  泡椒鳳爪。


  宛雨棠幽幽道：「其實味道是挺不錯的。」


  「啊啊啊，雨棠啊！連你都不幫我了！」顧白哭號著。


  「這可是人間美味。」宛雨棠的個子比顧白高出那麼一點，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算了……」顧白蹲到角落畫圈圈，「我和你們沒有共同語言。」


  ……


  傍晚，宛雨棠回到寢室。


  「哎，筱筱，老言去哪了？」宛雨棠把寫了一天的規劃扔在桌上，寢室里只有蔡筱一個人在勤奮的碼字。


  原本她們寢室也是四個人的，但是這個學期初慕依依就請了長假，從此寢室里就只有她們三個人，偶爾少一個都覺得有些冷清。


  「啊，老言去定福秀的位置了。」蔡筱手上的速度沒有停下。


  「又去福秀？」雖然說福秀這個名字有些土氣，但終歸味道是不錯的。


  蔡筱有些尷尬的回過頭，「福秀好吃啊，是老言請客。」


  「老言請客？難得啊。」宛雨棠有些感慨，距離言小小上一次請客，大概有一年了吧。


  換了一身乾淨簡單的白色連衣裙，黑色的長發垂至腰間，宛雨棠嫌它有些麻煩，用頭繩隨意一紮，綰在胸口。


  在宛雨棠的不停催促下，蔡筱才從電腦面前挪開，匆匆洗漱，被宛雨棠拽著出門了。


  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


  計程車上，宛雨棠刷著手機，車廂里忽明忽暗，蔡筱無聊的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勾勾畫畫。


  黑夜總是能給人無限的靈感，也給了人更多回憶過去的空間。


  零碎的往事在暗中涌動，好像在某些抑制不住的時刻會瞬間瀰漫。


  蔡筱忽然想起，出門前她寫下的最後一句話。


  「破曉的光劃過天際，卻始終照不亮黑夜。」


  蔡筱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著，不一會兒，她又關了屏幕，在黑暗中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


  宛雨棠瞥了蔡筱一眼。


  她看見了，剛剛蔡筱更新了一條個簽。


  「我們都固執的認為自己長大了，卻始終不肯接受過去，傻笑著，瘋鬧著，不想停下然後去思考那些不該存在的奢望。」


  宛雨棠想了想，應該是上次那件事吧。


  「哎，筱筱。」電子屏幕發出的藍光打在宛雨棠臉上，「上次那個……宋堯俊……」


  「初戀。」蔡筱打斷了她的話，「宋堯俊。」


  那三個字就像鋒利的刀刃，把未曾痊癒的傷口一點一點刮開，暴露在冷冽的寒風中，緩緩摩挲著已經不明晰的痛。


  車廂里再度陷入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宛雨棠看著扭過頭的蔡筱，她一直就這樣，喜歡捂著自己的傷口，不聲不響，直到傷口腐爛，被人發現。


  不管傷的有多深，她照樣能嘻嘻哈哈的笑著，這樣的她，令人心疼。


  蔡筱不知道，宋堯俊一回來就和她表白。


  當初執意要走的人明明是他。


  他們一個像雲，安逸的飄蕩，一個像鳥，自由的翱翔。


  最初的她怎麼忘了，終有一天鳥要遷徙，雲朵怎麼留得住決定要走的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