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再來陶安郡
接下來,梅若雪開始用五服方。
麻風病主要是邪風入體,而人體自我排風的能力慢慢喪失才會致病。
所以,五服方第一副藥主要就是祛風散風,主要用羌活、玄參、白術等熬成方劑,吃一天的量,第二天就要換方子,四個方子吃十九天後,用最後一個方子扶正固本,再服藥八十九天的話,若是痊愈可以停藥,若還是不妥當的話,可以繼續服藥。
眼下,梅若雪不能在這邊耽擱太多時間,本身這種病症潛伏期就很長,陶安郡大麵積發病本身就不尋常,她要盡快回去。
除了服藥和藥浴之外,病人需要新鮮的空氣和食物營養,梅若雪忙前忙後伺候著。
“恩人,我來。”病人主動擔負了大部分體力活,並且始終和梅若雪保持很遠的距離,小心翼翼的。
梅若雪並不多說什麽,藥膳都開始用上了,第七天後,梅若雪正在熬藥,駝背老人終於說話了:“你那麽想回去陶安郡?你也看到了,這個病症一個人治療起來都非常難,要是很多人的話,你能忙得過來?”
“隻要我回到桃源,我會治療很多人。”梅若雪說。
駝背老人打量著梅若雪,最後說:“走,過河。”
說得容易,可到了河邊卻根本沒有船往陶安郡去。
梅若雪把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換了個能過河的船,已經好了許多的病人撐船,梅若雪坐在船上,駝背老人牽著馬車站在河岸邊,看著梅若雪越走越遠。
轉過身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
“上官隱!你到底是不夠狠!”他喃喃自語。
船上,梅若雪站起來把兩隻手在嘴邊做喇叭狀:“上官隱!想要治療你的病,那就百日之後來桃源吧。”
上官隱猛然回頭。
梅若雪嘴角帶著笑意,果然如此,她早就猜測是他了,包括第一個黑臉漢子都是他,不得不說上官隱的易容術還是很厲害的,隻不過淡淡的血腥味兒還有懂的醫術還有吃東西的細節,都讓梅若雪起疑心的。
當然,最後這句話不過就是試探。
上官隱對自己能網開一麵,這倒是讓梅若雪很意外的,不過如今要去陶安郡,她一定要盡快回去桃源,並且打開桃源才行。
桃源的溫泉就是治療病症最好的天然資源了。
“你是梅大小姐吧。”病人問。
梅若雪偏頭:“你認識我嗎?”
病人驚慌失措的跪下來就磕頭:“草民拜見王妃。”
梅若雪擺了擺手:“不必多禮,再者我們現在回去是救人,也不必讓人知道我是誰,但需要你幫我。”
“是,草民聽從吩咐。”病人說:“我是陶安郡人,叫江林,是個走街串巷買胭脂水粉的,認識很多人的。”
梅若雪坐下來仔細的打聽陶安郡的事情,江林說的很仔細。
隻是江林隻知道是三個月前陶安郡開始有這種怪病的,當時沒有人注意,後來一家子一家子發病,就引起了恐慌,回春堂的掌櫃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就是陶安郡的郡守大人都親臨現場,可是這種病完全沒辦法治好,以至於越來越多人的病,並且到處都有了。
“那有沒有查到這個病是從哪裏傳過來的?”梅若雪問。
江林搖頭:“誰都說不出來,不過陶安郡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病人了,因為治不好就越來越多,現在就連郡守大人都已經一夜白頭了。”
提到程子良的父親,梅若雪記得當年自己就在郡守府裏給百姓治病,可到自己走都沒有看到郡守,當時程子良說郡守大人不敢見自己,其實隻不過是程子良護著自己的老父親罷了。
想要回去給百姓治病,第一站必須要還是要去見程郡守,再者多年不見,她也想去看看程母。
江林撐船到了渡口,立刻有人過來遠遠的喊:“別回來,不能進城。”
“一字並肩王王妃,蘇夫人前來救命,速速去稟報郡守大人,到渡口迎接。”江林扯開脖子就喊了上了,還加了一句:“我是貨郎江林,蘇夫人已經把我治好了!”
守在岸邊的守衛聽到江林的話,立刻怒了:“大膽刁民!敢冒充貴人,論罪當誅!”
江林立刻大喊:“我是江林總沒有錯了,我是江貨郎,街坊鄰居們快去郡守府報信兒,咱們都有救了。”
這下,守衛不用報信了,百姓早就有往郡守府跑去了。
很快,程郡守就急匆匆的跑到渡口,揚聲問:“可是若雪?”
“是,義父,是若雪回來了,快讓我進城去。”梅若雪立刻在船上說。
程郡守看著船上的婦人挺著肚子,又說:“快回去,此地凶險,朝廷已經派人過來了。”
梅若雪扶額:“義父,我是先來的,隻是在路上遇到了點兒麻煩,才走水路過來的,我能治病,快放下跳板,讓我進城。”
說到最後,梅若雪語氣都嚴厲起來了。
程郡守知道再下去隻怕會讓梅若雪發火,到時候真搬出來身份壓下來的話,自己想要勸說兩句都難,略一思考,說:“好。”
這邊安排人準備馬車,梅若雪下了船直接坐進了馬車裏,馬車一路往郡守府去。
早就得到消息的程母已經跑到了大門口來應急了,當她看到梅若雪竟身懷六甲,險些沒暈過去,拉著梅若雪的手:“你怎麽就回來了?一點兒也不愛惜身體,這是龍潭虎穴啊,王爺是怎麽舍得的?”
“義母,先讓我梳洗一下,睡一覺吧,我好累。”梅若雪說。
程母立刻安排下去,梅若雪吃飽喝足也換上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倒頭就睡了。
打從被擄出盛京到今天,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的覺,這一覺甚至連夢都沒做一個,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剛想動一下,程母立刻過來:“若雪啊,再睡一會兒吧,天色還早。”
梅若雪坐起來:“您老人家就這麽守在這裏,我怎麽還能睡得著呢?”
旁邊有丫環送來了溫水,梅若雪喝了兩口後,把水杯放在一邊,才轉過身和程母說:“義母,如今城裏什麽情況?”
“我也說不好,若雪等下,你義父就在門外等著拜見呢。”程母說。
梅若雪拉住了程母的手:“義母,我如今回來這裏當自己的家一般,若是您和義父如此過分恭敬,反倒是讓我無所適從了。”
“這……。”程母雖然為難,可心裏是真開心,當年在桃源相處時間不短,她明白梅若雪說的都是心裏話。
程母也是個爽快人,立刻說:“好,那就讓你義父進來,該問什麽就問什麽。”說完,吩咐丫環出門去叫,這才小聲說:“若雪啊,這懷孕有幾個月了?”
“馬上六個月了。”梅若雪撫了撫小腹:“也算是個勇敢的小家夥,這麽折騰也都很健康呢。”
“那這病症傳染人啊。”程母擔憂的說:“聽義母一句勸,咱們動嘴不動手行不行?”
“看看情況再說,義母寬心,如果真是麻風病的話,不會傳染給腹中胎兒的,再者回春堂也算是熟人,許多診堂和藥鋪也算是有過交情的,到時候都可以調動起來試試。”梅若雪說。
程母歎了口氣:“要我說啊,你這孩子就是本事太大了,讓男兒都汗顏啊。”
程郡守進門來本想著大禮參拜,被自己老伴兒瞪了一眼後,朗聲笑了,坐在旁邊:“孩子,這一趟是怎麽回來的?咱們這邊可是接到了王爺的密令,要密切注意你的蹤跡啊。”
梅若雪眼底一亮:“是易安的親筆密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