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為何如此關心?
猛然聽到這話,蘇易安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床上,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
楚子煜一時無言,再看蘇易安的樣子,簡直就是關心則亂的代表了。
閔太後這會兒簡直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慈寧宮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隻能求助一般看著楚子煜。
楚子煜過來:“太後,您還是先回去慈寧宮吧。”
閔太後剛好想要走,聽到這話在心裏都要讚一句楚子煜聰明伶俐了,結果她剛起身,蘇易安突然問了一句:“太後,是福安公主的意思吧?”
閔太後身形一震,轉過頭來看蘇易安已經赤紅的眼底,抿了抿唇角:“王爺心情哀家可以理解,今日確實是長樂辦事不利,人你也殺了,就不要再追究了。”
“那就請太後轉告福安公主一句,他日落到我手裏,就讓她自求多福了。”蘇易安說罷,轉過身去還冷哼一聲。
閔太後又驚又氣,離開了偏殿。
禦醫還在瑟瑟發抖中,蘇易安猛然看過來,吼了一句:“滾!”
這還不滾?禦醫跑出了偏殿,在外麵就給楚子煜跪下了:“太子殿下,這委實保不住了,臣罪該萬死。”
“退下吧,準備一些合適的藥材送去王府,盡可能的送最好的。”楚子煜說罷,讓禦醫退下。
也沒有去偏殿,而是去見了武帝。
武帝坐在龍椅上,隨手拿過來聖旨遞給了楚子煜:“自己看看。”
楚子煜看了聖旨後,輕輕的放回原位,默不作聲。
“怎麽?不覺得意難平?”武帝看楚子煜這樣子,眉頭都皺起來了,要知道這是楚國的太子,未來的國君,別的事情處理的都妥當的很,偏偏就在梅若晴這件事上,怎麽就像是鑽進了死胡同呢?
楚子煜搖頭:“兒臣很慶幸若晴有如此嗬護她的長姐,父皇,盛京之中,若無如此長姐看顧著,若晴的性子隻怕會過得辛苦,至於說婚事,若晴過了這個年才十三歲,還不著急的。”
“你倒是對她寬厚。”武帝不願意再說這件事了,話鋒一轉:“朕要去你太子府住幾日,安排妥當了。”
“是,兒臣遵命。”楚子煜看了眼偏殿那邊才說:“父皇,王妃滑胎了。”
“嗯?”武帝都愣住了,轉而皺眉,手指扣著龍案:“這梅若雪的醫術還挺邪門的。”
楚子煜並不接話。
武帝又傳了擬旨太監進來,又是一道聖旨。
偏殿之中,等人都出去了,蘇易安急忙掀開被子,伸手就把人抱起來檢查了。
梅若雪羞憤欲死:“你傻啊?是我捏住了脈,呆瓜。”
蘇易安緊緊的把梅若雪抱在懷裏:“知道,可就是心裏害怕,咱們回府。”
因一字並肩王王妃入宮見麵太後,受寒,身體不適導致小產,這事兒幾乎是一瞬間就街頭巷尾都知道了。
梅若雪順理成章的做了一回‘小月子’,聖旨一道道的下來,好東西接連不斷的送到王府裏,藥材就更不用說了。
梅若雪每天看到那些庫房冊子都笑得合不攏嘴兒的。
陳玉暖也是被梅若雪折騰的沒脾氣,一肚子的埋怨都說不出口,隻能把那些冊子扔到一邊,強製梅若雪躺好。
“娘,知道這叫什麽嗎?”梅若雪美滋滋的躺在暖炕上,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陳玉暖沒好氣兒的問:“叫什麽?”
梅若雪立刻翻身看著陳玉暖:“這就叫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啊。”
王妃小產了,王府可就忙開了,丫環婆子忙得腳不沾地,陳玉蓮也過來守著,蘇易安存了心要給太後難堪,直接把人全都送回去了。
府裏幹淨了許多。
梅若雪每天都叫澤顯過來,兩個人研究草藥,澤顯對草藥提煉確實有過人之處,梅若雪都懷疑這小子最初學醫術是衝著煉丹去的。
至於配藥到合藥,這些梅若雪來。
武帝的病症最嚴重的是肝,初步估計應該是肝癌初期,中醫治療的最好時機恰恰就是這個時候。
肝癌速來有癌中之王的名頭,是極其難以治愈的一種,中醫治病和西醫不同的就在於,中醫治療是全麵調理,讓身體趨於陰陽平衡,如果達到了一定的平衡後,人的自愈能力是很神奇的存在。
除了肝癌之外,情誌所傷引發的身體疾病,那就要更複雜一些了。
情誌病是因七情導致的髒腑陰陽氣血失調,長期下來會得許多種病症,而這種病症想要依靠藥物治療就得到多好的效果,簡直是太難了。
就像是陳玉暖最初的病症,就是情誌病的一種。
武帝的病要隱藏性更深一些,不找到病根兒,想要治療委實太難。
梅若晴這幾日歡天喜地,自然是因為梅若雪得到的聖旨了,其中一條可是關乎到自己未來的,也知道梅若雪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做了什麽樣的犧牲。
所以,隻要有空就跑來,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外麵跑生意,整個盛京都快讓她走遍了,每天拿著一個小本子勾勾畫畫,寫寫算算的。
“姐。”梅若晴跑進來,坐在床上:“我已經總結出來了,咱們買賣都帶過來,絕對也是火爆的好生意,還有啊,七寶巷我去過幾次,裏麵的人也都安置妥當了,隻等著姐發話,七寶巷的買賣就鋪開。”
梅若雪看如此風風火火的梅若晴,抿了抿嘴角:“有件事問你。”
“問吧。”梅若晴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心裏喝著。
梅若雪問:“武帝一直都不接家眷入京,你估摸著是什麽意思?”
“這個啊?”梅若晴放下茶盞,皺著眉頭想了想:“我不知道算不算,姐啊,我不是和楚子煜去過隆息州嗎?”
梅若雪點頭。
梅若晴說:“我去隆息州的時候,楚子煜帶著我去祭拜過他的母親,你能想象得到嗎?英王妃就葬在一處山地上,咱們不會看風水也不知道好歹,但碑都沒有呢。”
“如此薄情寡義?”梅若雪表示不信,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是不會得情誌病的。
“你們姐妹倆也真是夠膽大包天了,再說了,英王和英王妃伉儷情深的很,英王妃沒有立碑是因她是西域國的公主。”陳玉蓮過來坐在陳玉暖身邊,緩緩說道:“英王妃並非是和親而來的,隻因執意要嫁給英王,寧可離家叛國,說到底也是紅顏命薄,最後還是年紀輕輕就去了。”
梅若晴看陳玉蓮,一臉的不敢相信:“不是說楚子煜外祖家幫扶無力嗎?”
“那是說,外祖家不是幫扶無力,是外祖家根本就不認他們。”陳玉蓮搖頭,感慨的很。
梅若雪單手撐著腮:“母親,這麽說來,當初那個百合夫人也應該是有些隱情的吧?”
陳玉蓮點頭:“據說百合夫人是英王妃的侍婢。”
“為了報仇?”梅若晴想不通了,湊過來坐在陳玉蓮身邊:“姨母,你知道多少啊?快說給我聽聽。”
“你這丫頭。”陳玉蓮寵溺的戳了梅若晴的腦門:“也不是多曲折的事情,當初英王執意要和西域國的小公主做夫妻,兩個人就在隆息州大婚了,結果非但西域國不認,就是當初的皇上也是不允許的,本就怕英王勢力太大,所以後來送過去不少女子,這些個女子一個個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再者男人嘛,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呢,最終英王妃鬱鬱而終,留下了小世子,可小世子也緊接著就失蹤了,多年都音訊全無的。”
梅若雪緩緩地吸了口氣:“也就是說,英王痛失愛妻,心中憤恨,藏起來兩個人的兒子後,就開始籌謀報仇了?”
陳玉蓮挑眉:“若雪啊,為何如此關心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