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這些女人們要幹啥?
陳氏急忙起身:“姐姐。”
“姐什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今日若讓這老貨惹得我外甥女不痛快,不值當的,你這是什麽性子?知書達理有什麽用?梅家合該敗世,今日你搭理她一回,他日就貼上來,狗皮膏藥一樣,日子還過不過了?”曹夫人說著,又回頭看冷氏。
冷氏臉色都青白交加了,仗著膽子:“你算是什麽人,跟我這麽說話,這可是我梅家孫女出嫁!”
“我算不得什麽人,但剛好是娘家人,怎麽著?難道今日還要我和你掰扯掰扯我妹妹在你梅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們貪墨了我妹多少首飾銀兩不成?”曹夫人冷笑:“別以為你撒潑打滾就有用,也不看看今日這院子裏的夫人,哪一個不知道你梅家的那些醃臢事!”
冷氏不認得縣令夫人,但最怕的莫過於陳氏的娘家人。
聽到曹夫人這麽說,起身就往外麵走。
曹夫人在後麵陰測測的說了句:“再敢到門口打秋風,派人叫我來,看我怎麽收拾她個老貨!”
這話,險些沒讓冷氏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搖搖晃晃的跑出去了,一路回到家裏,進門就嚎啕大哭起來。
不說冷氏,單說曹夫人趕走了冷氏後,拉著陳氏的手坐在旁邊,耐著性子說:“你怎麽就那麽好心呢?她若是個好的,早就請來了,可你這些年吃得苦,孩子們遭的罪,都擺在那兒,她有什麽臉麵坐在這裏?再者說,今日給了她臉麵,她在讓你們沒臉麵,保不齊背地裏被人說三到四的,更別說咱們若雪大婚可不許被人衝撞了去。”
“姐姐說的是。”陳氏其實也想趕走冷氏,隻是有些做不出來。
曹夫人歎了口氣:“你啊,我知道你教養好得很,但教養好也要用得好,有個人就不能管著。”
“對,姨母說的對。”梅若晴笑嘻嘻的過來:“幸好姨母在這裏幫忙,不然我都要給她沒臉了。”
曹夫人笑著捏了捏梅若晴的臉蛋:“你怎麽行?以後不找婆家啦?為了一個老貨讓別人以為咱們家女孩都是悍婦的苗子,可不妥當,有我在呢。”
梅若晴打蛇順棍上,抱著曹夫人的手臂撒嬌。
“好啦,出去盯著點兒,我和你娘說幾句話。”曹夫人說。
梅若晴識趣兒的告辭。
曹夫人這才坐下來拉著陳氏的手,說:“玉暖,姐姐我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若雪對我不止救命之恩,這輩子莫說是為你出個頭,就是養活著你們一家子都心甘情願,隻是家裏光景如此好,我反而不敢說出口了,再者我不和若雪說了,得和妹妹認個錯的。”
“姐姐,何出此言?”陳氏明知怎麽回事,嘴上卻要客氣一番。
曹夫人搖了搖頭:“當日情況危急,若雪為了救我累壞了,也冒了很大的險,若不是妹妹及時趕到的話,隻怕那曹鳴鹿就做了大錯事,這件事我記在心裏了。”
提到這個,陳氏歎了口氣說:“姐姐,所以我不讓若雪行醫。”
“若雪本意也不行醫的。”曹夫人知道陳氏是怪罪的,但她一點兒也不介意,反而壓低聲音說:“為了報答若雪的救命之恩,曹鳴鹿已經在調查你的來曆了,有朝一日親人團聚,也算是姐姐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陳氏一驚,急忙低頭掩飾掉自己的神情,拿了帕子壓了壓眼角:“姐姐,有勞了。”
“說哪裏話?你行事做派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教養出來的,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有結果,隻是和妹妹通個氣兒,好了,大喜的日子別抹眼淚,趕緊過去熱鬧熱鬧才是。”曹夫人拍了拍陳氏的手背,先一步離開了。
陳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心很亂。
曹夫人是好心,但自己的身世能查嗎?一旦查出來不好的,眼前的一切都會變成夢幻空花一般啊。
她想和若雪商量,偏偏眼下這樣的節骨眼兒上,怎麽能給若雪添亂呢?
正在她心亂如麻的時候,梅若晴進屋來。
“若晴。”陳氏立刻拉著若晴過來:“曹夫人說在幫娘查身世呢。”
“娘,擔心嗎?”梅若晴問。
陳氏點頭。
梅若晴笑了:“放心吧,娘,她什麽都查不出來的,走啦,要開席了。”
陳氏心裏雖不踏實,但眼前是家裏大喜的事情,怎麽都不會表現出來的就是了。
要說曹夫人也真夠意思,這邊趕走了冷氏,免得讓梅若雪心裏不痛快,那邊兒就傳話兒給了曹鳴鹿。
曹鳴鹿即刻派人去了永固縣,直接把梅寬一家子都看管起來了,當然不是明麵上的看管,隻是防備著他們在這幾天給梅若雪添堵。
兩天熱鬧之後,就到了三月二十這一天,一大早晨霞光滿天,喜娘一張嘴簡直吉利話都成筐裝,說的人們無不滿臉歡喜的。
這喜娘也是曹夫人請來的,可不是永固縣的,而是陶城最好的喜娘。
高興是高興,可累也真是累。
這就是梅若雪現在的心情,兩輩子第一次出嫁,梅若雪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一大早晨充其量就兩點多,人就被陳氏從被窩裏挖出來了,迷迷糊糊的梅若雪被一大桶溫熱帶著濃鬱花香的水徹底給叫醒了。
陳氏親自給梅若雪洗頭,因姐妹倆的洗發乳和沐浴乳都帶著甜甜的香氣,所以梅若雪整個人一出來後,這些個早起的夫人們坐在屋子裏一圈,幫著暖閨房的夫人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很,特別是梅若雪進門那一刹那的香味兒,頓時讓她們就熱鬧起來了。
“這就是那個什麽香味兒來著?”曹夫人問梅若晴。
梅若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姨母,是玫瑰花香。”
“對對對,玫瑰花香,我家就兩罐子,還有桂花香呢。”旁邊鄭夫人接話。
“喲,這麽好的物件兒怎麽不和我說?”有夫人問。
鄭夫人笑了:“啥都和你們說?要不要和你們說那秘藥用了之後,渾身舒暢,人都年輕了好幾歲啊?”
這下,哄堂大笑。
梅若雪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曹夫人拿了帕子壓著眼角:“要我說啊,咱們家這丫頭本事大得很,你說她這將將才要出閣,怎麽就知道咱們要啥呢?”
旁邊夫人笑的前仰後合的,問了句:“我說曹夫人啊,你這剛出月子就知道了?”
“呸!我就不行知道了?”曹夫人笑罵了一句後,清了清嗓子:“咱們家孩子的那個藥局,你們去看過沒有啊?”
“看過了,遇到合適的就準備著,不過這買賣和旁的不同,要是沒事準備一大堆,還不讓人嫌棄不吉利?”鄭夫人說。
“可不是咋的,要是咱們若雪姑娘能多研究出點兒那樣的物件兒,說什麽也得成了缸裝。”說來說去,這些婦道人家此時此刻都成了沒羞沒臊的主兒了。
“得得得,這買賣我來。”曹夫人在這些人裏身份最高,如今呢,兒女也是雙全的人,所謂的全福人。
所以,梅若雪剛以坐下,她就起身拿了梳子。
沒人和她搶,誰都盼著梅若雪好,不止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沒做呢。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唯一的小丫頭梅若晴。
梅若晴被盯得都毛了,摸了摸臉,起身:“我去洗漱了,我走了,你們這眼神好嚇人。”
說完,呲溜一下就跑了。
鄭夫人又是一陣大笑後,衝著陳氏挑起大拇指:“我說妹子啊,你這兩個女兒雪玉可愛,更是伶俐剔透的很呐。”
“姐姐可別誇她們了,一個個不服管教的很呢。”陳氏笑著坐在一邊。
旁邊夫人看鄭夫人:“那就開始啊?”
“行,咱們自己家的孩子,該說就說,被到時候倆小年輕的再鬧出來笑話。”鄭夫人說著,起身來到梅若雪旁邊坐下了,笑吟吟的問了句:“若雪啊,你娘給你準備小畫冊看了嗎?”
梅若雪身體一僵,我去,這些女人們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