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程子良好受傷
梅若雪單手撐腮,看著程子良:“你到底是覺得我不錯,還是用我當幌子,真正看上的是他啊?”
程子良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梅若雪。
梅若雪反而笑了:“倒也是,民風開化的很呐,不然天香樓的小倌哪裏來的營生呢。”
“你快閉嘴。”程子良覺得自己快被梅若雪氣死了。
梅若雪起身:“我去熬藥,對了,你別著急走,藥做好了你帶走。”
程子良不想說話,梅若雪也沒工夫陪著他,到後麵開始熬藥,這次她不想捉弄程子良了,所以藥丸是正常大小。
熬藥、合藥的時候,梅若雪一直在想著桃源裏的布局,想到最後一次去那裏麵正在建屋,原本的屋子都平了,隱隱的感覺蘇易安似乎也想讓自己在那邊兒生活。
難道真的會因為一個蘇易安,而引起來一場戰爭?
梅若雪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英王幾次三番上書朝廷要徹查鎮國將軍失蹤的事情,那蘇家呢?蘇易安的父親就不擔心?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英王借題發揮,蘇家明哲保身,這樣想比較合理,畢竟蘇易安的親人才是最應該擔心他的。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最終梅若雪決定聽龍四海的建議,除了那房子繼續建之外,所有的作坊都放進桃源中。
做藥的過程並不快,所以梅若雪交代香草讓她去廚房交代一聲,程子良是客人,該有的招待是要有的。
彩雲很忙,盡管不用準備那些工匠的飯菜,可龍四海和老疙瘩是家裏常客,每一餐都馬虎不得。
原本梅若雪還覺得這宅子小,但所有的作坊都挪到桃源的話,宅子就空下來了,種植蔬菜養殖雞鴨,又被提上了日程。
隱居雖然不錯,可人到底是群居動物,在沒有發生大的災害之前,必然是要住在這邊的。
而且人又不能總憂慮那些事情,遠慮可以,想多了就是杞人憂天了。
陳氏對程子良沒有以前熱情了,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梅若雪和平安已經定心,程子良就真的成了一個求醫的人,不同之處是這人和梅若雪合夥做了買賣。
程子良可沒閑著,轉悠看了一圈就發現問題了,沒有平安的影子到在其次,主要是梅若雪的家裏怎麽突然折騰出來這麽多動靜?
有心問問,又覺得唐突,隻想著回去再查查。
陳氏見程子良沒有走的意思,梅若雪又讓香草傳話加菜,心裏就不舒坦了,想了想從屋裏走出來,叫了香草到近前,低聲吩咐:“姑爺那邊兒的屋子得收拾一下,過幾日回來得擺兩桌慶祝慶祝才應景兒的,我見山腳下有蘭花草不錯,你得空就幫我帶回來兩棵。”
香草不疑有他,立刻笑吟吟的應了一聲:“夫人,奴婢知道了,姑爺那屋擺蘭花草不如文竹,得空我去踅摸來。”
“去吧。”陳氏說完就進屋去了。
程子良呆立當場,陳氏的話簡直像是兜頭一盆冷水似的,把程子良澆個透心涼。
竟然訂婚了嗎?梅若雪真要招贅平安?
心亂如麻的程子良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去倒座找梅若雪去了,隔著窗子問:“你真就甘心嫁給他?”
梅若雪抬眸看了一眼程子良:“這有什麽不妥嗎?”
心裏卻狐疑程子良怎麽知道的,她倒不是想瞞著程子良,主要是平安的身份太敏感了,程子良又好幾次試探過,潛意識裏梅若雪很提防程子良的。
程子良臉色漲紅:“我哪裏不好?為何偏偏是他?就算是我入贅到梅家也可以,並且我定不會讓你吃苦受累,梅若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程子良哪裏不好?”
“你身體不好。”梅若雪說的輕飄飄的。
程子良氣急了,厲聲:“這不是讓你治著嗎?你把我治好了不就行了?”
梅若雪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沒忍住噗嗤就笑了。
這下,程子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轉身就要走。
梅若雪站起身來:“程子良,藥不吃了嗎?”
“我又沒說走。”程子良心裏歎了口氣,停了腳步轉過頭:“梅若雪,你要考慮清楚,放著少夫人的日子不過?”
“你怎麽知道她嫁給我就不是少夫人的日子?”蘇易安緩步從後門進來,涼涼的看了眼程子良。
程子良感覺和見了仇人差不多,也不說話,直接就上去動手了。
梅若雪扶額,這兩個人簡直是冤家,等等!
跑出來,梅若雪厲聲:“程子良!我看你動他一手指頭的!”
蘇易安眼角餘光看到梅若雪衝住來,往後挪了半步卸掉了程子良這一拳的大部分力道,硬是接了一下,並且捂著胸口一張嘴吐出血來。
程子良都傻了,梅若雪嗖一下跑過來扶著蘇易安,惡狠狠的看了眼程子良。
“他躲了。”程子良覺得自己簡直委屈成球。
梅若雪沒理他,扶著蘇易安到旁邊坐下,關切的問了句:“你怎麽回事啊?躲都躲不開了嗎?是不是還沒好?”
蘇易安用手指擦了嘴角的血跡,搖頭:“沒事,不要擔心。”
“說什麽廢話!”梅若雪拉過來平安的手腕給診脈,診了半天就泄氣了,平安的脈象她看不透的,轉過頭見沒人跟來,問了句:“段緒呢?”
“不肯出來,在裏麵種人參呢。”蘇易安看梅若雪腰間的玉佩,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又十分體貼的說:“藥還沒做好,趕緊去吧。”
梅若雪這才想起來鍋裏還熬著蜂蜜,蹭蹭跑進屋裏去,路過程子良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程子良來到蘇易安近前,惡狠狠的吐出一句話:“陰險小人!”
“你就君子了?”蘇易安撩起眼皮看程子良:“我未婚妻好心給你治病,你卻想讓她背負罵名,居心何在啊?”
“我……。”程子良頓時啞口無言了。
蘇易安皺眉:“若還不死心,這院子你就不用再來了。”
“憑什麽?我是病人,梅若雪得給我看病!”程子良磨牙。
蘇易安輕笑出聲:“她不給你看,不也尋常的很?”
到這裏,程子良覺得自己和不要臉的小人無話可說,隻是心裏依舊是難受的很。
蘇易安起身進了倒座,動手幫忙,兩個人偶爾低聲交談,外麵的程子良臉色就越來越難看,索性去了前院,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一走了之,因為藥?那簡直就笑話一樣,隨便派一個人過來都可以取藥的,何須自己親自來?
原本還以為自己有機會,卻沒想到輸給了一個乞兒出身的平安,程子良是真難受。
晚飯時分,因為陳氏聽說姑爺回來了,高興的親自下廚做了不少糕點,又張羅著讓彩雲做多一些螃蟹和龍蝦,還嘀嘀咕咕說中秋節姑爺都沒吃到,要不是因為若晴不在家,那冰皮月餅也要做出來幾塊給姑爺嚐嚐的。
被疼愛的蘇易安絲毫不知道,程子良卻被這一幕幕給刺激的想要去死了。
他覺得自己天生就犯孤神煞,從來就沒有嚐過一次這樣被人疼愛的滋味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最近瞎忙,他就不信能輸給平安,要是自己成了梅家的姑爺,那這份親人之間的疼惜就是屬於自己的!
後麵倒座裏,蘇易安慢條斯理的說:“鷹嘴崖裏的人參田,帶你去看看,前幾日我出去查了點兒事,所以和你錯過了,這是賠禮的。”
梅若雪忙著合藥,聽到這話偏頭看了眼,就見蘇易安手裏托著一個不小的匣子。
蘇易安把匣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個指甲大小的珍珠,慢慢一盒。
“你可真大方。”梅若雪收了目光繼續合藥。
蘇易安勾了勾唇角:“那雙鹿皮靴上要點綴,我還給你做了一雙兔毛靴子,這點兒還不夠,餘下的都在鷹嘴崖那邊兒呢。”
梅若雪心裏直嘀咕,這人該不是想把那裏當老窩了吧?難道真的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