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婦科聖手
做戲必須要做全套。
段緒在吃飯的時候,充分發揮了這一點。
佛跳牆的美味讓他嘖嘖稱奇,並且覺得主子話隻說了一半,這個梅家姑娘醫術是不是很怪異姑且不說,廚藝是真不一般。
吃飽喝足,段緒一抹嘴巴,晃悠悠的往後麵去了,看到薑玉虎的時候嘴角一抽,特地揚起臉,下巴上那一縷係著紅絨線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聞著熟悉的藥香來到了梅若雪製藥的房間裏,走進去轉悠悠看了一圈。
膏藥不少,拿起來聞了聞,偏頭想了半天,頗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旁邊桌子上放著的那些陶瓶上,走過去拿起來一瓶打開,聞了聞後舉起要喝……。
“住嘴!”梅若雪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來不及跑進屋隻能大喊一聲。
段緒微微皺眉,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你這小妮子要嚇死老夫嗎?這藥湯聞著怪異,又不是毒藥,你喊什麽喊?”
確實不是毒藥,可也不是能喝的啊!
梅若雪一想到段緒喝洗液的畫麵,簡直是不忍直視。
走過來從他手裏搶下來洗液瓶子,蓋好了放在一邊:“你是不是隻給男人看病啊?這方子尋常的很,你竟也不想想是做什麽用的?”
女人用的?
段緒撇嘴:“折騰出一些幺蛾子來,誆我老人家?”
梅若雪決定不解釋。
偏偏,該著段緒被打臉,下午的時候鄭夫人帶著一眾姐妹都過來了,梅若雪就在後麵倒座的藥方裏接待了這幾個人。
段緒好奇的很,給女人看病他雖說極少出手,但並非不會,再者主子說梅若雪的醫術怪異,這第一次有人上門問診,他怎麽能錯過。
所以,當鄭夫人嬌羞的拿著那瓶洗液問道:“當真每晚用這藥液洗過之後,就會舒坦了?”
段緒隻覺得胸口一疼,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哈哈哈……。”薑玉虎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段緒針紮了一般來到薑玉虎身邊,咬牙切齒:“老東西!你敢笑我?”
“段老怪,那是小娃娃,要是我定讓你喝進去,也嚐嚐是什麽滋味兒的!”薑玉虎說著,饒有形式的上下打量著段緒:“隻怕也能讓你這張臭嘴幹淨一些。”
“我打死你!”段緒握緊拳頭就要動手。
薑玉虎挑眉:“主子的意思……。”
就五個字,退敵於無形之中,段緒火冒三丈的扭頭就走。
屋裏,梅若雪仔細的講了這些洗液的用處,又拿出來養顏丹,分別給幾個人診脈之後,再開藥方。
看了一圈,梅若雪沒見到曲夫人,看了眼鄭夫人。
鄭夫人立刻過來壓低聲音說:“曲家夫人傍晚過來。”
“哦。”梅若雪算了算日子,曲家兩口子應該感覺很明顯了才是。
養顏丹每個人送了兩丸,告訴了用法和用量後,這些個女人都驚奇的很。
鄭夫人還問了句:“這放在麵脂裏行不行?”
“可以。”梅若雪心思一動,倒是有了想要做香膏的想法,其實這些東西觸類旁通,並不會很難,隻是她之前沒想過。
這些個夫人白拿了養顏丹自然開心,都說要介紹相熟的姐妹過來。
鄭夫人還趁機問了句:“若雪啊,這養顏丹怎麽賣的?”
對於鄭夫人的示好,梅若雪心裏是挺感激的,笑著說道:“這算是給你們幾位夫人的小禮物,等以後我有別的好東西就要定價了的。”
“定價也不怕。”幾位夫人立刻說。
寒暄幾句,梅若雪送這些人出門,說到地裏這些人身體都因為太早生育,導致身體虧損,隻需要主意補氣養血就可以了。
說起來古代女子倒也是聽享福的,特別是這些個夫人們,嫁入夫家日子過的不錯,多數都是養尊處優的很,並不想自己原來的世界裏,女人幾乎都要練成超人了。
就算是練成了超人,可還是要在家庭和事業上艱難的平衡,一不小心還會因為孩子、老人一些瑣事導致工作都丟了。
論將養身體,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人更要注重一些,隻不過人嘛,過勞不好,過閑也不好,有道是身閑心不閑。
等這些人離開後,段緒就進了屋,再次拿起來梅若雪裝著洗液的小瓶打開,仔細聞了聞,又倒出來一點兒在手心裏,終於相信主子的話了,這個梅若雪不簡單。
“您老研究這個?”梅若雪進屋來,並不會因為段緒太過好奇洗液而有什麽情緒,反倒是很大方的坐下來,說了所用的草藥。
段緒坐在一旁仔細的聽完,連連點頭:“確實妙。”
“您老給平安診脈,能和我說說平安的脈象嗎?”梅若雪問。
段緒清了清嗓子:“具體還看不太清楚,脈象上看似沒什麽問題,但他應該是這裏有點兒問題。”說著,段緒指了指頭的位置。
梅若雪認真的看著段緒:“他脫力的時候會脈象紊亂,這一點我之前沒和你說,再就是你說的頭腦有問題,是說他確實有些事情不記得了?”
“也不是說不記得了。”段緒仔細想著平安的病症:“應該是被什麽藥物給封住了,也不對……。”
梅若雪想到了陳氏:“會不會因為突發事件難以接受,選擇性的忘記了一些本身接受不了的事情?”
“不是。”段緒回答得很幹脆。
梅若雪也覺得陳氏的病症和平安的脫力是不一樣的:“平安到底有沒有病?”
“不算是病。”段緒沉吟片刻:“剛相識中毒。”
“中毒?”梅若雪蹭一下就站起來了:“中毒的話,我怎麽會診不出來?再者平安並不像是中毒的人,並沒有中毒的症狀出現。”
“他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的身體總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地方,輕功好的人,他的腿上筋脈就要比尋常人粗壯有力,這樣的人下盤也極其穩,若是馬上將軍,則是手臂力氣更強大許多,當然也有人從小習武,渾身上下沒有缺點,脈象上若有一些隱秘的不穩妥,按照常人的脈象去看,那就很難看出症狀來。”段緒說。
梅若雪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但程子良也是習武之人,我卻能在他的脈象上看出不妥的地方,也能下藥醫治,唯獨平安不行。”
“程子良的病是胎裏帶的,練武強身也是治標不治本,這樣的人若不練武的話,脈象會更羸弱,所以你看得出來。”段緒捋了捋胡須:“這樣,我教給你一段口訣,你先背熟了,等慢慢的再積累經驗,總之,這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得會的。”
梅若雪起身衝段緒福了福身:“您老賜教,晚輩謝過了。”
“不敢。”段緒下意識的起身後,又掩飾性的笑了笑:“老人家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得了段緒的口訣,梅若雪便開始琢磨開了,用段緒的話說,這是最簡單的練氣口訣,梅若雪也可以自己嚐試練習。
傍晚,曲家夫妻上門,梅若雪給兩個人診脈後,又開了一個溫補的方子給曲子淩:“這方子吃十五天就可以了。”
曲夫人臉一紅:“若雪姑娘,是說我們可以……。”
“可以,並且你的月事在每個月的十二來,你算好了日子,每次月事前十四天可以增加受孕幾率。”梅若雪並不覺得這話多麽的難以接受,一抬頭就見曲夫人的那張臉紅的都要滴下血來了似的,尷尬的笑了笑。
曲夫人從荷包裏拿出來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我們兩夫妻都商議好了,若有了孩兒,定會登門再送謝禮的。”
“曲夫人客氣了,我這裏還給你準備了兩樣東西,一並帶回去吧。”梅若雪收了銀票,送了洗液和養顏丹。
送這兩口子離開,一轉身就見段緒坐在杏樹下麵。
“你這娃娃,倒是個婦科聖手。”段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