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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趕個時髦兒

  好似有五百隻鴨子在耳邊嘰裏呱啦個不停,根本聽不出在說什麽,如一鍋煮沸了的粥,好不惱人!

  又像是做了個夢,淩亂的畫麵怎麽都拚湊不到一起,梅若雪以為夢魘了,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二哥!你瘋了?把若晴放下!”


  怒吼聲猶如一聲炸雷,梅若雪激靈靈一個冷顫,窒息感憋得她頭都快炸了。


  猛地睜開眼睛,迎麵就是個窄小細長的窗口,順著窗口能看到大門外站著好多人,破舊的柵欄都快被擠倒了。


  近處,一個男人倒提著個小孩,一滴一滴的血從小孩的口鼻滾落,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小孩衝著窗口伸了伸手,像是要抓住她似的,又如同拚盡了全部力量淒涼的哀嚎——


  “姐!長姐!”


  喊出來這一嗓子後,那小孩就閉上了眼睛,身體軟踏踏的隨著男人的動作晃動著。


  再看那男人的臉,腦子裏竟蹦出來爹這個字,讓梅若雪倒吸了一口冷氣。


  梅若雪想衝出去救人,可腳下一用力卻發現根本沒有著力點。正心裏納悶,就聽到一個女人嚶嚶的啼哭:“寬哥,若雪都吊死了,你把若晴給我吧,求你了!”


  若雪都吊死了?


  臥槽!梅若雪立刻伸出手往上一摸,果然摸到了繩子,上吊的竟然是自己!


  死怎麽行?

  梅若雪兩隻手抓住了繩子,求生的欲望讓她把所有力氣都灌注在兩臂上,硬是做了個標準的引體向上。


  當頭從繩套裏出來的刹那,梅若雪頓時一陣恍惚。


  逆流成河的悲傷化作眼淚,順著眼角不要命的往下掉,梅若雪心裏國罵翻天,這特麽是哪裏來的烏糟情緒?


  鬆開手人落地,梅若雪險些摔倒。


  剛才那小孩是妹妹,叫梅若晴,一想起來她心口疼的都要裂開了一般。


  勉強穩住了身體,梅若雪拔腿就往外麵跑,。


  “梅寬!你把若晴放下!”屋外,一個健壯男子往上衝,想要把梅若晴搶回來,奈何梅寬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他有些怯手了。


  梅若雪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就見自己那爹已經掄起了手臂,被抓著的小孩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甩了起來。


  “都去死!!你個蕩婦生的都是孽種!你們都去死!”梅寬渾身酒氣,呲牙瞪眼的吼著。


  梅若雪伸手摸到了一根棍子,爆喝出聲:“梅寬!你去死吧!”


  看熱鬧的人群頓時炸了,有人嚇得失聲尖叫:“詐、詐屍啦!”


  這一聲倒是讓梅寬愣了愣,回頭就見迎麵一個烏黑的燒火棍砸過來,與此同時,先前出聲的男子也從旁邊衝過來,伸手去搶梅寬手裏的梅若晴。


  哐一聲,梅寬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小孩手臂粗的燒火棍在眼前斷成兩截,還有眼裏盡是凶狠的梅若雪,倒退好幾步抬起手指著她:“你!你敢弑父!”


  去你娘的父吧!


  梅若雪扭頭跑到那男子,也就是三叔梅河麵前,小臉陰沉沉的出聲:“把孩子給我!”


  “抱著去找郎中。”梅河鬆開手,卻猛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著抱著若晴的梅若雪,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若雪!你沒死?”


  “對,沒死,給我找針線。”梅若雪抱著懷裏的小孩轉身就往屋裏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救她!


  “姐、姐……。”梅若晴枯瘦的手緊緊地抓著梅若雪的衣襟:“不、不要、哭。”


  梅若雪真不想哭,可是控製不住,低頭看著小孩滿是血跡的小臉,咬牙:“不哭!你給我撐住了!我救你。”


  梅若晴眼淚順著眼角就落下來了,小手抬了抬終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若晴啊!”


  女人的聲音讓梅若雪偏了偏頭,看著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女人,嗬,是陳氏,當娘的人呢。


  梅若雪磨了磨後槽牙,我呸!若晴個屁,到這個時候還跪著,就是個窩囊廢!


  莫名的恨意如潮水襲來,如同那要把自己撐爆了的悲傷一樣,無憑無據卻控製不住。


  “去找針線來!”


  梅若雪把小孩放在床鋪上,捏著脈門的手止不住微微顫抖,感覺到小孩的脈開始縮,那是將死的征兆,她回頭看著傻愣在外麵的梅河,衝口而出:“快去給我拿針線來!”


  梅河激靈靈一個冷顫,撒腿就跑。


  梅家老宅和梅若雪這院就隔了高牆,梅河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爬過了牆頭,鑽進自己屋裏,抱著針線笸籮就躥出來。


  “針、針線。”梅河把針線笸籮放在床邊。


  “把外麵那兩個人看住了,給我守著門。”梅若雪拿過來一根繡花針慢慢撚著刺入勞宮穴,又快速的拿出繡花針依次在神門、內關、心腧和膻中穴下針,再次試脈感覺到那脈象雖微弱卻還在,咬了咬牙。


  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梅若雪眼前發黑,隻能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慶幸的是最後那一下子沒摔出去,否則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這孩子了。


  抹了一把汗,梅若雪輕手輕腳的把小孩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掉檢查傷勢,那一身新傷加舊傷的青紫痕跡,點燃了她心底的怒火。


  麵前瘦弱的小孩傷勢十分嚴重,左手臂骨折,左腿是不是骨折還不確定,額頭傷口至少要縫合四針,枯黃的頭發已經被血水染得濕噠噠的了,撥開頭發就看到後腦位置還有一處傷口足有一寸多長,皮肉外翻,顯然是最嚴重的傷了!

  深吸一口氣,梅若雪再次捏著那麻杆兒一般的手腕診脈,忍不住苦笑自言自語:“夠命硬!好樣的!”


  原本已經命懸一線的脈象,此刻卻像是雨後春芽一般有了生機,梅若雪心裏略安,在針線笸籮裏找到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子,刃口還算鋒利,仔細的把小孩一頭枯黃的頭發都剪掉,準備清理傷口。


  然而當梅若雪抬頭在屋裏看了一眼後,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這是什麽神仙配置?

  破爛的屋子裏有兩張床,居中靠東的床幹淨整潔還掛著藍布幔帳,在床鋪旁邊擺著落地矮桌,矮桌上有幾個瓶瓶罐罐和半塊銅鏡。


  再往這邊一張三條腿的桌子,其中一條腿用幾塊破木板墊著,桌子上擺著四個碟子一壺酒。


  酒!

  看到這裏,梅若雪立刻起身過去抓了酒壺過來,掀開蓋子聞了聞確實是酒,雖然比酒精遜色很多,但清洗傷口勉強湊合。


  就在梅若雪拿著酒壺準備給小光頭清理傷口時,一聲尖叫直竄耳膜:“若雪,那是你爹的酒啊,你別碰。”


  梅若雪猛然回頭,就見陳氏如同瘋婆子一般試圖衝進來,眼睛死死盯著的就是自己手裏的酒壺。


  梅若雪揚了揚酒壺,露出一抹獰笑:“進來,你必死!”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陳氏到底沒敢進來。


  梅若雪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懷裏的小光頭疼得抖了好幾下,她柔聲:“疼也忍住,能活。”


  傷口清理完畢,梅若雪拿了針線就像是縫衣補褲一般快速的縫合腦後的傷口,又把額頭的傷口縫合。包紮。


  做好這些,梅若雪才把先前的繡花針都取下來,半跪在床上給小光頭診脈,確認性命無虞之後,她都想為這堅強的小生命鼓掌了。


  這張床很破,隻有一條薄薄的,漿洗到發白的破被子。


  梅若雪扯過來幾下就撕開,撕成寬條放在一邊,下床把墊桌子的破木板抽出來兩塊,寬窄剛好合適。


  都準備好以後,她才半跪在床上,仔細給小光頭檢查手臂,順著肩膀一點點的往下理順骨頭,摸到了斷裂處,眸子劇烈縮了又縮,那小小的骨頭斷裂後,都要刺破皮膚了。


  確認好傷口。梅若雪抬頭看了眼昏迷中的小光頭,抿了抿唇角,手上力道拿穩,一拉一送,那是錐心刺骨的疼,可若不這樣處理,手臂就廢了。


  上夾板,用寬布條固定好。


  接著梅若雪又開始檢查腿上的傷勢,仔細摸過之後,抬頭看了一眼小光頭,發現她眼珠兒不停的在滾動,堅強的生命讓梅若雪心裏五味雜陳:“很幸運,隻是脫臼。”


  小光頭的膝蓋和腳踝都傷了,但若是象手臂那樣斷裂,這孩子後半輩極有可能是跛子,的確是幸運啊。


  哢嚓一聲,小光頭再也忍不出痛呼:“疼!”


  梅若雪沒吭聲,兩隻手扶住腳踝的位置,手底下用力又是哢嚓一聲,小光頭這次隻是張了張嘴,身體又顫了顫便沒了動靜。


  梅若雪趕緊抬起手試了試小光頭的鼻息,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所幸小光頭隻是疼暈了。


  緊接著,她便脫力一般坐在床邊,周身疲憊的她身體都虛弱的輕顫起來。


  抬頭有些茫然,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這是穿越了。


  梅若雪掀起嘴角:“真特麽的時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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