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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南柯一夢(十七)

  “在下, 江家江逐月。”


  不過就是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 趙弋身上剛剛被他壓製下去的魔氣便瞬間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股攝人的殺氣則直接就在他的心口鼓噪了起來, 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破土而出的樣子。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恍惚間, 趙弋感覺自己的耳旁有人不住地這樣念叨著。


  江逐月,江逐月,原來這人就是江逐月……


  嗬嗬嗬……


  這人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他想做什麽?

  該不會過來找那個女人的吧?

  哦對了, 他之前好像是聽說過江逐月將他的未婚妻獨自一人拋在了兩人的雙修大典上了,之後就沒了蹤跡,現在一張口就打聽那女人的消息, 真的是來找她的?嗬嗬嗬嗬, 這就真的有些好笑了,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這男人可是最厭惡、最不喜那個女人的, 幾番羞辱, 一副寧死也不會看上她的樣子, 現在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又這般認真地打聽著那女人的事情,可別告訴他……


  他……又愛上了她。


  他之前拋棄了自己的江家繼承人的身份, 拋棄了自己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甚至不惜背上罵名, 千山萬水, 萬裏跋涉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要真是這樣,這江逐月可比他還要好笑啊,哈哈哈哈。


  太可笑了,太有意思了。


  趙弋實在有些想笑,甚至都有些憋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卻在看見男人眼眶之中那雙熟悉的雙眼時,所有的笑意全都消弭不見了。


  他死死盯著江逐月的眼睛,盯著這雙自己曾見到過,曾深深刻在心裏的眼睛。一瞬間,心頭竟然升騰起了一股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壓製的熊熊怒火來,那股火從他的心頭而起,一瞬間就燒到了他的四肢百骸,燒到了他的腦海神識之中,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與自製,有那麽一刹那甚至叫他根本就壓製不住自己胸口蓬勃的殺氣……


  而感受到趙弋身上洶湧襲來的灼人殺氣,江逐月臉上客套的笑意一瞬消失,隨後想也沒想地便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長劍出鞘,趙弋也動了,隻見他一甩衣袖,一點黑色的星光便立馬擦過了江逐月的臉側,嗡的一聲,便深深紮在了男人身後不遠處的樹幹上,隨後江逐月便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掙紮嘶鳴聲。他驀地轉頭,便看見了那樹幹上正扭曲著一條通體純黑的長蟲,醜陋而猙獰,掙紮不休,卻因為身體被一塊黑色的五星形狀的暗器固定著,所以根本就掙紮不得,最後便隻能血盡而亡,軟趴趴地在樹幹上垂了下來。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我這也是習慣了,村子有很多不會修真的普通人,這種低階的妖獸常常會危害到村子裏的小孩子,真是……”


  趙弋略帶歉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逐月鬆了鬆自己緊握著自己佩劍的手,轉頭便笑了笑,“無礙。”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剛剛麵前這個模樣精致的少年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他真的想要割破他的喉嚨,讓他跟那長蟲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是錯覺嗎?


  江逐月緩緩將自己的佩劍收了回去,而因為他收劍的動作,係在他劍柄上的一枚小鈴鐺便也跟著叮鈴叮鈴地響了起來。


  聽見這樣的聲音,江逐月的臉上快速閃過了一絲柔和,再次抬起頭來看向趙弋的時候,卻發現這少年竟然也在死死盯著自己的鈴鐺。


  “這鈴鐺……”


  趙弋喃喃了聲。


  這鈴鐺他記得,是以前容姒那個女人最喜歡佩戴在自己的身上的,鈴鐺雖小,可聲音卻是清脆悅耳的緊,上頭還刻了個小小的姒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那女人親自刻下的。


  記得當初她賞了他一劍之後,便在這樣叮鈴叮鈴的聲音之中頭也不回地離開,這樣的聲音他怎麽可能忘記。


  “鈴鐺?鈴鐺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留給我的,就是我向你打聽的臉上有胎記的,蒙著雙眼的姑娘,請問小兄弟你有沒有在哪裏見到過?她真的對我很重要,我已經找了她很久了,如果……”


  江逐月急切的話還沒說完。


  趙弋的睫毛便垂了下來,最心愛的女人,對他很重要,看來這男人真的是來尋找容姒的,嗬嗬嗬,她可真有本事,當初那樣的長相都能勾得江逐月放棄所有,萬裏尋人。現在瞎了眼,也能招來一個君祈然……


  越想,趙弋的拳頭便握得越緊。


  真是不安分!

  隨後,少年緩緩抬眼,眼中一瞬間就閃過了一絲思索考慮之色,“你說的臉上有紅色胎記,還蒙著雙眼的女人,我好像真的有見過,她是不是差不多這麽高……”


  趙弋認真地比劃了下,隨後繼續說道,“然後頭發很長,有點醜,嗯,好像還聽她介紹她叫容什麽的……”


  一聽到趙弋這麽說,江逐月的麵上瞬間就閃過了一絲狂喜,一時間甚至連手中的劍也握不住了,迭聲說道,“對,對,對,她……她姓容,單名姒,她不醜,在我的心中,她就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說著,江逐月的眼眶就有些微微發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聽到江逐月這麽說話,趙弋的拳頭捏的更緊了,但麵上卻還是擠出了個笑來,“那就沒錯了,我看見的應該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女人。”


  “那麽她現在……現在在哪裏?我……我……”


  “唉……”聽見江逐月的詢問,趙弋輕輕歎了聲,露出可惜的表情來,“你啊,來遲幾天了,她早在三日前就往東邊走了,隻在村子裏歇了一日就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裏了?你現在追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了?”


  “東邊……東邊……多謝這位小兄弟了!”說完,江逐月甚至都沒進村就瘋狂地往東邊趕了去。


  徒留趙弋麵帶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在那抹白終於在他的視線裏消失了之後,才微微勾起嘴角,嗤笑了聲。


  江逐月,不過如此!

  這麽想著,趙弋便拎著那一簍子小魚小蝦進了村子,誰知道他的好心情還沒維持多久,就在看見自家院子裏,君祈然正認真地幫容姒在陽光下絞著微濕的頭發,然後動作輕柔地梳好,再給她蒙上白稠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全都消失殆盡,一點也不剩了。


  站在院門口,趙弋始終一動不動,他看著君祈然滿臉的柔情與專注,看著他嘴角的笑容滿足又溫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麵對的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呢!


  前有狼後有虎,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啊!

  趙弋在心裏冷笑了聲。


  看來這個小村子是呆不下去了,否則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跟這女人有任何的單獨相處,君祈然這邊的死咬不放就算了,江逐月也不會那麽蠢,遲早都會發現端倪,所以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地步了。


  隻是這女人會心甘情願跟他走嗎?


  如果不能心甘情願,那他就是逼也要逼她離開。


  畢竟如果這個村子都整個地不存在了,她還有什麽逗留下來的理由呢?


  這麽一想,趙弋的心頭忽然就舒坦下來了,抬腳就跨進了院子裏,直接就無視了坐在院子裏的容姒與君祈然,便將手中的簍子扔到了地上,開口喊道,“黃大娘,晚上改善夥食!”


  喊完了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見狀,容姒這邊則緩緩站了起來,“趙弋……”


  聽到了她的喊聲,趙弋的腳步頓了一下,但也隻是一頓,便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說是改善夥食,結果當天晚上趙弋根本就沒有出來吃飯,那些魚蝦差不多都被黃大娘一個人吃了個精光。


  而這頭的容姒與君祈然早已經被那位王大伯家請走去吃感謝宴了,畢竟那小寶可是那王大伯家的三代單傳,唯一的血脈,可不就是要好好感謝感謝嗎?


  聽黃大娘說容姒已經赴宴去了,趙弋嗤笑了聲,隨後便連忙掀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他這終於停了下來,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枚骨笛,隨意吹了下,便安靜地坐在了那山坡上等了起來。


  沒一會,他便看見一隻骨鳥徑直地朝他飛了過來。


  見狀,趙弋直接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喂到了那骨鳥的嘴邊。


  盡管臉色迅速地蒼白了下來,但詭異的少年的臉上卻還是帶著滲人的笑。


  “回去散播出去,江家天之驕子,江逐月現在正在一個名叫桃花村的地方。”


  “嘎。”


  骨鳥叫了聲,喑啞難聽,趙弋卻笑得更暢快了。


  畢竟他們修魔之人跟那些修道之人是一樣的,也是靠修士的命來換東西的,江家下一代最有前途的江逐月的金丹在他的那些同伴麵前,那就是進階的康莊大道,那些人殘忍而沒有人性,到時候江逐月要是來了,不死也殘,要是沒來,那些東西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可就不能保證了,他最多隻能保證他跟容姒全身而退罷了,什麽君祈然,與他何幹。


  與此同時,容姒與君祈然那邊已經吃完了普通農家的宴請了,回去的路上,盡管容姒什麽也看不到,但她的手中卻還是提了一盞燈籠,安靜地走在了君祈然的身旁。


  “天黑了嗎?”


  她輕聲問道。


  “嗯……”君祈然點了點頭,然後察覺到容姒腳下的枯樹枝,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衣袖,“小心點,我牽著你。”


  感受到男人手中的溫暖,容姒臉頰微紅地掙了下,沒掙脫,便將自己的燈籠往君祈然那邊湊了湊,“你也,小心點……哎,等等,我知道這裏有條路,我們走這邊,帶你看點好看的……”


  說完她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麵上閃過了一絲狡黠,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拉著君祈然的手臂,就把他往一旁帶去。


  “哎……”


  君祈然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容姒帶著往一旁走去了。


  她要帶他去哪裏?這大晚上,又是個下三界的普通山村,能有什麽好看的……


  君祈然皺了下眉頭,繞過了一從樹木,豁然開朗時,即便真的見多識廣,君祈然也有些被麵前的一切給驚歎到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容姒輕輕鬆開了自己的手,提著燈籠就快步往前走去,白衣烏發,漫天的螢火蟲被她驚得四處飛揚,然後又再次聚集了上來,而就在她的身後還懸掛著一輪圓盤似的明月,容姒轉頭,麵上的白稠被晚風吹的輕輕舞動著,她笑著看向身後,整個人被襯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飛升的仙子似的。


  “這裏漂亮嗎?”容姒的麵上滿是明媚,“我之前就聽村子裏的小孩子說過,這裏一到晚上會有很多的螢火蟲……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就像一顆顆星星從天上掉下來了一樣……我看不到,你應該能看到的對嗎?跟我說說,美嗎?”


  說著話,容姒又往前走了兩步,“我剛剛好像感覺到有螢火蟲親到我的臉了……”


  她的聲音裏頭帶了些許說不出的驚喜。


  見狀,君祈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因為他也沒想到這偏僻的下三界還有這樣的地方,要知道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修煉修煉,出入的也不過都是一些秘境與危險之地,而每到這些地方,即便景色再美,他也沒那個心思去看景色,修真界殺人奪寶,勾心鬥角,稍微蠢一些他也走不到現在這個位置,後來修為到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麽踏出這最後一步上頭,仔細想想,除了幼年的時候,他好似再也沒有認真看過身邊的景色了。


  甫一看到,確確實實是有些被驚豔到了。


  而同樣讓他更加驚豔的還是有現在身處螢火蟲群中央的衝著他微笑的容姒,一瞬間,君祈然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連他自己都為察覺的柔軟,絲毫沒有摻入任何東西的柔軟。


  “漂亮嗎?”


  容姒又追問了句。


  “漂亮。”君祈然點了點頭,有那麽一瞬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說景還是在說人了。


  說完話,他緩緩走到了容姒的身旁,抬手就輕輕撚去了一隻停在了她發間的“小燈籠”,“很漂亮,我……”


  說著話,君祈然低下了頭。


  “嗯?”


  容姒抬起頭來,似是在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一樣。


  抬頭的一瞬間,因為站得太近,容姒額前的發恰巧就劃過了君祈然的下唇,一瞬的觸感,就像是輕輕劃在了他的心上似的。


  久違的,君祈然竟然再次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來,他看著麵前的容姒,突然間,連眼神都微微有些迷惑了起來,他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紅唇,看著看著,便緩緩俯下頭來。


  此情此景,順其自然。


  隻是在他的唇還沒碰到容姒的,容姒就突然偏開了頭,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君祈然的動作,便“看”向一旁,小聲說道,“很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一吻落空,君祈然快速地從美景美人之中清醒過來,抬眸看了眼略微有些局促的容姒,想起自己剛剛的意亂情迷,一瞬的訝異湧上心頭。


  他剛剛……


  他剛剛竟然……


  訝異過後,便是說不出的好笑與不敢相信。


  他想親她,甚至連他自己都想不出他的這種想從何而來,難道他真的將自己當初對那阿容的感情全都轉移到自己的小徒弟身上來了,有意思,有意思……


  君祈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很好。


  “是很晚了,該回去了,走吧,我牽著你……”


  “好,謝謝。”


  容姒摸索著將手伸了過來,誰曾想竟一下就觸到了君祈然的指尖。


  感受到那一閃而過的電流與心悸,君祈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興奮起來了,真的有用!

  說著他便順應自己的心思,輕輕拉住了容姒的手掌。


  “別……”


  容姒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可以……我……我……就這樣回去吧……”


  說著她輕輕拉住了君祈然的衣袖,臉上一片緋紅。


  欲擒故縱,古今中外,對任何男人都起效果的一招。


  君祈然在一瞬的不悅之後,見容姒這羞的不行的樣子,便也依了她了,同時心頭的火去越燒越旺了起來。


  來日方長,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可偏偏就在這時,他突然就聽到了自己頭頂上方飛過了一隻骨鳥,那是……


  不僅僅是君祈然,就連容姒也聽到了那一聲難聽的聲音。


  不過君祈然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下三界的爭鬥從來與他無關。


  倒是容姒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跟著君祈然便回了自己家中。


  等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頭,腦子才終於動了起來。


  骨鳥……


  趙弋想要做什麽?

  畢竟劇情早已偏離,她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他想幹什麽事情。


  “他想弄死情敵,能弄死一個是一個。”死要錢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情敵?嗬……”


  容姒冷笑一聲,“桃花村的村民們呢?怕是也逃脫不了吧?江逐月之前被他騙走了,我知道,你既然說弄死一個是一個,那麽也就意味著君祈然和江逐月都是他的目標,他……他想找魔修圍剿可能察覺不對趕來的江逐月,順帶著君祈然也一起弄死對嗎?”


  “……”


  “不說話就對了,果然是魔修。死要錢,金幣自己扣,到時候想辦法通知四大家族的人,能救多少救多少,救不了的名字全都記下來,以後我邁出那一步之後欠給這些人的在全都十倍補償給他們!”


  “好。”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風平浪靜的厲害,有點像那暴風雨前的寧靜。


  君祈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晚過後,便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趙弋還好,一般都是冷眼看著,就像是在看著最後垂死掙紮的獵物一樣。


  這一日,容姒剛剛出門,才走了沒兩步,忽然就聽到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從她的正前方傳了過來。


  “容……容姒……”


  熟悉的聲音叫容姒直接就摔了手中的東西,隨後想也沒想地轉身就要回去。


  誰曾想,下一秒,來人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容姒,不走……不要走了……我一直在找你,一直……一直……你不能走,我……我……”


  江逐月的話還沒說完,誰曾想他們兩人麵前的院門就已經被人從裏頭打開了。


  黑衣的趙弋斜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低笑了聲,“容姒,怎麽又回來了?咦,這人是?”


  “是你!”江逐月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一臉純良的少年。


  就是因為他,他在往東邊足足找了四五日,要不是後來察覺到不對勁,可能就此就要跟容姒錯過了。


  “你為什麽騙我?”


  江逐月瞬間就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騙?你肖想我媳婦,我怎麽不能騙你了?”


  “趙弋!”


  容姒訝異地說道。


  “不可能!”江逐月斬釘截鐵。


  誰知下一秒,趙弋便一把拉住了容姒的另一隻手,“怎麽不可能?”


  “喲,還真熱鬧啊!阿容,你怎麽隻長兩隻手啊?哎,我想找地方拉都拉不了了,那就……”


  君祈然湊熱鬧的聲音響了起來,抬起雙臂就將容姒整個地抱進了懷中。


  “抱著吧!”


  “找死!”x2

  誰曾想下一秒,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動作,村子裏突然就響了一聲慘叫與痛哭聲。


  來了……


  容姒、趙弋、君祈然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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