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一定要離婚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沈念深站在二樓休息廳的陽台上,她穿著居家的淺白色長裙,溫婉而又嫵媚,他的眼睛一亮,她永遠是他眼裡最亮的風景。
「先看好,我忙會兒就來。」
他掛了電話,兩個孩子已經先下了車。
沈郝直接從行李艙里拎出顧奕給沈念深買的衣服,一手一個袋子,往家裡衝去。
沈念深剛從樓梯上下來,兒子就衝到了她的面前,仰著小臉,興奮地看著她:「媽咪,爸爸給你買的新衣服,可漂亮了!」
他感覺得出來,媽咪在爸爸的身邊,並不是很開心,他要幫爸爸,討她開心。
「……」她還沒試穿,他就說漂亮,這小傢伙簡直就是顧奕的說客。
但看著兒子滿臉的希翼和殷勤,她何嘗看不出來他的心思,捨不得讓他失望,她笑了笑,接過袋子。
小傢伙更高興了:「媽咪媽咪,是不是很漂亮?」
她只好看了一眼:「漂亮。」
「你要不要現在就去穿?你去穿好不好?」
沈念深:「……」
顧奕提著兩個袋子,帶著沈源進來,用胳膊抱了抱她,向沈郝:「媽咪昨天晚上累到了,需要休息,改天再穿給你看。」
他撓著小腦袋:「媽咪昨晚做什麼了?怎麼會累到呢?」
沈念深的臉紅了起來,低著頭。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的臉透著嬌艷嫵媚,真好看。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昨晚媽咪在和爸爸談戀愛。」
「談戀愛很累嗎?」
「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小傢伙一臉思索地看著他們。
顧奕將菜送到廚房,食材放進冰箱,來到沈念深的身邊:「源源的手恢復得不錯,以後可以在家裡換藥了。」
「吃的在廚房裡,給你做好了,我有點事,出去兩個小時,回來給你們做晚飯。」
說完,就霸道地親在她的臉上。
沈郝看著他們,「咯咯」直笑,等他親完了,他湊上自己的小臉,「爸爸,爸爸,我也要!」
顧奕抱著他,在他的臉上左親一下,右親一下。
他看到安靜在一旁看著他的沈源,上前去,抱著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臉上濕濕熱熱的,他的小臉立刻就垮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叔叔,我真不喜歡被親!
「我先出去了。」顧奕又抱著沈念深,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才離開。
她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出了門,心裡有些波動。
沈郝扒在門上,開心地向他招手:「爸爸再見。」一直看著他開著車出了別墅大門,他才將門關上。
沈念深去廚房看了一下,顧奕給她做了早餐和午餐,都是滋補的。
她吃了飯,陪著孩子們玩了會兒。
中午,孩子們都要午睡一到兩個小時,沈郝自己洗了手和臉,喝了他每天都要喝的飲料(配製的葯),然後上床睡覺。
他現在已經養成了自己睡覺的習慣,完全不需要大人管。
沈念深來到沈源的房間,他正在穿睡衣。
她上前去,幫他穿衣服。
「現在還疼嗎?」
他搖搖頭,想了想,從書桌最底層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文具袋。
她皺了下眉頭,那個抽屜,看起來有一個暗閣,應該是這小傢伙自己弄的。
他咬著文具袋,一隻手拉開上面的拉鏈,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機,手機是被砸壞的,還附有一張折斷的手機卡,遞給她。
她一臉疑問地接過。
「是那個綁匪頭目的手機,他殺了老師之後,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把手機毀了扔在草叢中,我就撿起來了。」
當時孩子們嚇壞了,綁匪們為了抓孩子,沒有留意到他撿了這部手機。
她震驚地看著他,這個孩子,太成熟太機智了。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小傢伙愁眉苦臉的。
她伸手溫柔地抹開他皺起的眉頭:「你放心,阿姨以後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一臉感激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沖著她,揚了下嘴角,自己爬上床,乖乖躺下。
她給他蓋好被子,出了房間,站在過道里,看著手中的手機和卡,若有所思。
她抬起頭來,看向過道盡頭的房間,顧奕說,她以前的東西,全部都在那裡,完好地保存著。
她想了想,沒有去那個房間。
她想著顧承司說的,又看了看手機,匆匆出門,去找楊凱莉,讓她去安排調查。
韓銘的私人辦公室,位於江市軍事基地內。
顧奕坐在黑皮沙發上,翻看著韓銘給的資料。
「這個人是唐愷在錦園別墅的管家,我們查了他的身份,他是江市的人,長期在日本,五個月前,跟著唐愷一起回的江市。」
「我已經查了他的行車記錄,他的確跟蹤過你們幾次。」
顧奕搖搖頭:「不只是幾次,他一直在跟蹤我們,可能換過車子。」他非常確定。
「他說了,他只是想看看孩子,確保孩子安全,畢竟發生過綁架的事。」
顧奕神色凝重:「用過刑嗎?」
他點點頭。
「我去跟他聊聊。」
他進了關押室,一個不足十五平的房間,一張桌子,兩張椅子,牆面設有監控設備。
唐愷的管家四十來歲,微微發胖,看來和藹老實。
他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他,他的臉色發白,額頭上汗粒密布,表情痛苦。
韓銘給他注射了一種軍用藥物,直接刺激人的神經,令人痛苦不堪,擊垮人的身體和神智,方便拷問。
「我已經說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小少爺」
顧奕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隱隱透著一股力道,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沈源的親生母親是誰?」
他一直認為,唐愷把沈源交給沈念深,一定是有目的的,這個孩子是關鍵,他的身世,很重要。
管家瞳孔一張,目光變得茫然起來,搖搖頭。
顧奕的瞳孔又擴張了一分:「要我派個測謊技術員過來?」對付這一類人,他有很多種方法讓他開口,催眠大師,測謊技術人員,和用酷刑。
但一想到沈念深和孩子,他就不想動用這些東西。
「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年前,我一直在日本,並不知道唐先生的事。」
「有一天,他突然回來了,帶回來了小少爺。」
「小少爺一直由他親自照顧,唐先生從來沒有提醒過他的親生母親,也沒有人問過。」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顧奕又問道:「你多久向唐愷彙報孩子的情況?」
他想了想,搖搖頭:「唐先生沒說,只是讓我關注著小少爺,我想他只是關心孩子。」
顧奕皺起眉頭,看管家的樣子,他所有的行為,都是自發的。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唐愷帶沈源回日本的具體時間,以及沈源的生日,他都照說了。
沈源和沈郝的生日,是同一天。
他出了關押室,心事重重,韓銘問道:「還需要繼續審問嗎?」
他搖搖頭:「他知道的不多。」
這才是唐愷的高明處,他能夠讓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做事,就算被抓了,用現在的高科技方法,也無法審問出來。
「放了他吧。」
他說完,就回去了,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則他不會離開孩子和妻子。
他剛走不久,韓銘就把人放了。
管家出去之後,立刻給唐愷打電話,如實向他稟報。
韓銘監聽了他的電話,並轉告給顧奕。
他回到家裡,兩個孩子還在睡午覺,沈念深沒有在家裡,他里裡外外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看到她的勞斯勞斯沒在,知道她出門了。
他插好新買回來的玫瑰花,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上樓去,去了沈源的房間,又去了卧室,找了他和沈念深的頭髮,要給他們做DNA測試。
沈念深回來,已經是下午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櫃檯上的玫瑰,乾淨的玻璃瓶,嬌艷新鮮的紅玫瑰,鮮活的綠葉,看得人賞心悅目。
這是顧奕新買的,家裡經常有新鮮的玫瑰花,剛好是她喜歡的這種,她想,他也喜歡。
她站在櫃檯前看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就撞在顧奕的懷裡。
他一隻手穿過她的腰際,按在櫃檯上,有些霸道地問道:「去哪了?」
「去……去我那裡拿了點東西。」
知道她在對自己撒謊,他整個人幾乎貼上來,她一直往後仰。
他的身體故意往前傾:「為什麼不告訴我?」
眼看就要親上了,她別過臉:「你……你沒在家。」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她眉頭擰起,想去哪是我的自由,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捏著她的下巴,霸道地親吻了下:「下不為例。」懲罰性地廝咬她的嘴唇。
好在他只是淺嘗輒止,她鬆了一口氣。
「何姨明天要出院了,我們去接她出院?」
她立刻就否認了:「不要老帶孩子們出去。」
沈郝現在經常出門,在家裡,活動的範圍也增加了,她還是很擔心的,另外,她不想帶著孩子和顧奕一起出現在何姨這些人的面前,他們是要離婚的,這樣對何姨他們,也是一種傷害。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她拒絕,是因為她並不打算以後和他做一家人。
她像被看穿了一樣,不自在地低著頭。
「等孩子再大一點,我們給他做骨髓移植,讓他徹底康復。」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眶發紅:「兒子的事,我會處理。」
他瞳孔一鎖,眼中寒光凜凜:「你什麼意思?」
她咬咬牙,嘴唇發抖:「顧奕,我們是要離婚的。」一說出來,她說害怕了,現在談離婚的時機還不成熟。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只好攤開了來說。
「孩子是我的,他的事,我來決定。」她只能接受他,認他這個爸爸,僅止而已。
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你一定要離婚?」
孩子們的聲音從遊戲室里傳出來,他們都壓低自己的聲音,不讓孩子們聽到。
「是,我一定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