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試管嬰兒
只是因為自己長得像他心中的那個人嗎?她很迷惑。
「你值得。」
「我願意。」
他的眼裡全是訴說不盡的情意,這種情意,讓她有些不安。
他臉上的笑容更盛,「快吃了,不為你自己,也為孩子。」
她端起湯,喝了兩口,人蔘雞湯是熱的,是上等的好參,人蔘很補,她的身體,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給她夾菜添飯。
一頓飯吃下來,她的精神好多了,又吃了些葯,有了精神,大腦更清醒。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她目光溫和地看著他,是真心實意道謝。
他溫柔一笑,「好好休息。」
唐愷離開后,她睡了兩個小時,醒來后,身體還是有些疲軟,但高燒有所控制。
下午,楊震南來探望她,將姜北堯說的事告訴她,她很意外,沒想到姜向陽竟然是姜北堯的兒子。
楊震南向她說道:「顧總說了,他會救你出來。」
她心裡更加不安,「他也沒找到證據,對不以?」
楊震南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就明白過來。
她的心思絞在一起,那他要怎麼救自己?
這是一個專門為他挖好的坑,他要救自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承認行賄的人是他自己!
她搖著頭,這是一場很高明的陷害,要他們身敗名裂,夫妻分離。
她的大腦里飛速地思考著,她突然想到什麼了,向他說道:「震南,你去把CHG合同的所有編號,全部拿來給我。」
楊震南和她道別之後,連夜又去了趟顧氏總部,他沒有找到顧奕。
韓銘說道:「顧總回家去見顧老了。」
顧家別墅的書房裡,暖黃色的燈光靜靜照著書房,顧奕坐在書桌前,看著顧老。
顧老打開密碼櫃,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他,「這是你的出生證明。」
他伸手去接,手指發抖。
「顧氏集團是清末民國初年建立起的老商號,經歷了二戰,抗戰,內戰,一開始,有顧、陳、鄧、唐、劉五個大家族,五個家族相互扶持,先祖們用生命護住了顧氏集團,所以公司有個規定,所有的股份,將傳給各家族的子孫,後來,劉家無後,就只剩下你所知道的這四家。」
「除了顧家,其他三家,都有自己的企業。」
「唐正坤祖上有軍火基業,所以他早年從事軍火走私,在日本得罪了株式會社,生命受到威脅,他向顧家求救。」
「我遵守先祖們的遺約,幫了他,前提條件是,讓唐家唯一的女兒,唐婉瑩,生下顧家的孩子,唐家持有顧氏集團股份,就由她生下的孩子繼承,所以有了你。」
顧奕盯著他的出生證明,他蒼白的臉上彷彿凝結了冰。
「你爸爸那時候已經和江慕華結了婚,你是試管嬰兒。」
他大腦里「轟」的一聲,彷彿有閃電雷霆暴擊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顧家和唐家利益交易下的產物,他們的工具而已。
「你媽媽死了,按照約定,唐家的股份一分為二,你和唐正坤都有繼承權,唐正坤一定不甘心,他不僅想要拿回股份,還要報復當年我落井下石,所以,這一次的事,是沖著你來的。」
他抬頭看著他,燈光照射下了,他臉上有淡淡的陰影,陰影里有淡淡的寒意。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是打算怎麼維護顧家的利益嗎?」
顧老又站起來,從密碼櫃的最底層,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面是一把手槍,槍上還有血,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色,年代久遠。
他將塑料袋放在他的面前,「這就是殺了你母親的那把槍,這把槍上,有沈念深的指紋,我查過,這把槍,也是沈念深的。」
顧奕又是一震,眼中閃爍著鋒利的碎芒。
溫暖留在他別墅的照片,唐老在墓地的那番話,無疑都在說沈念深是殺死他母親的兇手,到現在,已經有了證據。
顧承司站在書房門口,聽到裡面的對話,瞳孔無限放大,身上的每根神經,都綳得緊緊的。
他屏著呼吸,輕輕下了樓,直接出了客廳,跑出了別墅,才敢喘氣。
他站在別墅外的大樹后,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沈念深和顧奕之間,牽扯得太深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太可怕了,不行,他得想辦法幫她。
他正想著的時候,突然看到黑色的邁巴赫從別墅里開了出來,等車開走了之後,他才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他看著車消失在公路上,又回到別墅,開著自己的車,跟了上去。
顧奕開車去公司,還在路上,就接到了韓銘的電話,楊震南要看那些合同的密碼。
他轉頭看了眼副駕座上的槍,又想起溫暖留下的那張照片。
良久,他還是讓韓銘帶著他去檔案室。
楊震南得到許可,進了檔案室,迅速將協議的編號抄寫下來,來不及去見顧奕,他直接離開了顧氏大廈。
他的車停在大廈外的公路上,他快步向自己的車走去,剛要拉開車門,一輛黑色的賓士停在他身邊,顧承司打開車門,向他說道:「上車。」
楊震南一怔,見是他,就上了車,車子調轉方向,開了出去。
車上,顧承司開口道:「顧奕手上有沈念深殺了他媽***槍!」
「你說什麼?」
楊震南驚訝道。
顧承司的聲音加重,「沈念深殺了顧奕的媽媽,顧奕剛剛拿到了證據。」
楊震南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這個消息,有點難以消化,但他現在明白一件事,顧奕,不會再救沈念深。
「不行,我得去見深深姐。」
顧承司將車停在路邊,楊震南下了車,攔了個計程車,就離開了,上了計程車,他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要等到明天才能夠見到沈念深。
顧承司坐靠在椅子上,目光透過車窗,看著漆黑的夜,路燈照進車窗,映得他的眼眸透亮。
他眉眼一沉,開著車,往唐老住的地方去。
半夜,一輛黑色的大眾停在唐家老別墅後方的公路上,顧承司打開車窗,用望遠鏡看著老別墅。
在他的十點鐘方向的酒店裡,花暮用望遠鏡看著他的車,給唐愷打電話,「老大,顧承司又來了。」
酒店裡,唐愷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下,看著窗外的霓虹夜景。
聽到花暮的話,他嘴角一揚,目光發亮。
「他這幾天會動手,你安排幾個人,他動手的時候,你們把他抓住,別讓唐老發現。」
「是。」
唐愷掛了電話,心情大好。
顧承司是讓人喜出望外的意外收穫。
第二天,沈念深的身體並沒有好轉,她病了幾天,身體已經拖垮了,唐愷帶來的葯,並沒有太大的效果,她只能苦苦地撐著。
一早,楊震南就來看她。
他將抄寫著合同編號的合同遞給她,「深深姐,給。」
她接過,拿起筆,圈划起來,項目的合同編號,是有規律的,她剛好知道。
很快,她就圈出兩個合同編號,根據上下編號,寫出了一個合同編號,她將紙張轉過來,正對著他,「就是這份合同,這份合同里,有那一千萬的附加條款,只要找到這份合同,就能夠證明我的清白。」
楊震南仔細看著,根據合同編號的規律,的確缺了這一份。
「可是,顧氏的檔案室里,沒有這份合同。」他非常肯定地說道:「與CHG有關的合同編號,都在這裡了,我查過很多遍。」
「被顧沉拿走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就是顧沉留下的又一個定時炸彈。
「顧沉?」
她點點頭。
「可惜不知道他在哪裡。」二審只有四天了,想要顧沉出現,用那份合同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是不可能的了。
楊震南凝思了數秒,有些沉重地說道:「深深姐,有一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看著他有些蒼白的神色,她心裡突然緊張起來,「你說。」
「顧總手上,有你殺了他媽***槍。」
沈念深只覺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好像骨頭都要粉碎了一樣。
楊震南擔心地看著她,「這些,我是聽顧承司說的。」
「顧奕去見了顧老,槍是顧老給他的。」
沈念深只是獃獃地坐著,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證據證明是自己殺了唐阿姨?可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深深姐,我現在該怎麼做?」
她抬起頭來看著楊震南,強裝出一絲平靜,但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粒,臉上的神情支離破碎。
「沒事……」她顫不成音,「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楊震南站起來,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有些魂不守舍的沈念深,一臉擔心。
「深深姐,你……沒事吧。」
她點點頭,想告訴他自己沒事,張了張口,喉嚨里卻發不出聲來。
她回到關押室,坐靠在牆上,腦海里全是這些事,灼燒著她的大腦神經,她頭痛欲裂,她突然想起,自從自己被關押了之後,顧奕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