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到現在,你都不相信她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里透著強勁的力道,相互較量。
「顧總,聽說你和你太太的關係不太好,你不是自願意結婚的。」趙海一點一點的攻擊著他的心理,「你太太現在情況特殊,聽說女人為了孩子,什麼都願意做,你說她會不會為了孩子,為了自保,一直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他的這番話,有力地瓦解著她對沈念深的信任。
「趙局長,你是怎麼拿到CHG項目材料的?」
趙海一愣,「我們有責任保護舉報人。」
「不管是誰舉報的,我們證據確鑿。」
趙海試探完顧奕,就離開了顧氏大廈。
他剛走,於子悠就陪著沈老來了。
沈老頭髮全白,他拄著拐杖,身材佝僂,老態龍鍾,兩眼又青又腫,蒼老羸弱,一臉憂慮。
於子悠扶著他,強裝鎮定,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她跟著沈念深,一路走來風波不斷,但這一次的事,太嚴重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顧奕站起來,向沈老說道:「要是她是清白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
「要是她是清白的?」沈老憤怒而失望,「到現在,你都不相信她。」
「她錯了,錯得很離譜,你們應該離婚的。」
沈老怒不可遏,拐杖用力在地上敲了幾下,轉身走就,身體踉蹌。
「沈爺爺……」於子悠忙跟上他,扶著他,出了顧奕的辦公室,她勸說道:「沈爺爺,您別擔心,深深姐不會有事的,她會像以前一樣,每次都化險為夷。」
「那個傻孩子,她害了她自己。」
「……」
顧奕站在窗邊,看著樓下,於子悠扶著沈老上了車,車子離開。
他目光沉沉,沈念深真的是無辜的吧?
他不信任顧沉,顧沉做的那些勾當,讓他完全不信任,那個時候,沈念深跟著他……一想到這些,他心中的疑慮更深。
閻萊的別墅里。
閻萊的別墅里,陽光透過窗帘縫隙照進客房的卧室,強烈的光芒與房間里的昏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閻萊推開房間了,看著有些散亂的床鋪,這兩天,姜瑾瑜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門。
她明白,這個小公主,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不由皺了下眉頭,快步來到床前,拉開被子,床上空蕩蕩的,姜瑾瑜不見了!
「小瑾,小瑾……」她迅速在別墅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不由慌了起來,這個小丫頭,會去哪裡呢?
她拿了件大衣穿上,拿上車鑰匙,出了門,開著閻昊的那輛黑色大眾,去找人。
天色漸晚,橘紅紅色的夕陽染滿了江面,公路上車水馬龍,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潮如流,繁華的大都市在喧囂著。
閻萊將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紅燈一過,後面傳來陣陣車鳴聲,公路上是高峰期,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姜瑾瑜,只能將車繼續往前開。
夕陽落下,天幕變黑,城市漸漸亮起了燈,華燈初上,霓虹璀璨。
閻萊開著車在市裡轉了一圈,最後將車開到了姜市長的家外。
遠遠的,就看到有幾十人的隊伍,站在圍欄外,拉著橫幅,舉著旗幟,不停地謾罵,不時傳來啤酒瓶砸碎在牆上的「嘩嘩」聲。
姜瑾瑜蜷縮在不遠處的花壇下,花壇旁的樹蓬遮掩著她嬌小的身體,她咬著袖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一直相信他的父親是清白的,他是那麼偉大優秀的人,可現在,他已經被判刑,父親偉大的形象在她心中崩塌,她的家也沒有了,強烈的羞恥感佔據了她的內心,她像過街的老鼠,無處立足,除了哭,她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猛地抬起頭來,張口就要尖叫,閻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帶到車上,迅速關上車門,開著車離開。
車上,閻萊生氣地警告道:「姜瑾瑜,你知不知道這樣跑出來很危險?」算她還有點腦子,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上讓那些遊行的人發現她,她會沒命的。
姜瑾瑜聲音沙啞,「你還來找我幹嘛,我只是一個貪污犯的女兒……」
閻萊一個急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車在公路邊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來,看著一臉狼狽的姜瑾瑜,「小瑾,你爸爸是你爸爸,他犯的錯,不需要你來承擔。」
「可他是……我爸爸呀。」
閻萊幾乎憤怒,「沒錯,他是你爸爸,但那些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事,與你無關,你也毫不知情。」
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小瑾,你也是留過學的人,見過世面的人,如果就因為他是你爸爸,你因為他犯了錯,就要這樣對自己,那你真的是太愚蠢了。」
姜瑾瑜停止了哭聲,車裡變得安靜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她轉頭看著閻萊,「萊萊姐,你會跟別人一樣,恨我,看不起我嗎?」
閻萊搖搖頭,「我把你當妹妹,不是因為你是市長千金,而是因為你是你自己。」
「你一定要記住,哪怕是再親的人,你都無法左右他們的行為,而你,只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儘快成長起來,能夠自己生存下去,照顧好你自己。」
姜瑾瑜突然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哭了出來。
等她哭夠了,她才開著車,帶她回家。
市邊區的一個小區住宅里,程念童邊看著新聞,邊用力地扭動著身軀,賣力地討好身下的男人,電視的聲音,蓋過了男歡女愛的聲音。
她從電視上看到沈念深現在的處境,興奮得不停地尖叫。
男人被她的放蕩刺激著,忍不住翻起身來,將她壓在身下,快速衝撞了幾下就,完事之後,就進了浴室洗澡。
程念童一絲不掛地跟了進去,從後面抱著他,「花暮,我什麼時候能回家?」這種情況下,她回到家裡以後,可以不費吹滅之力,就可以把沈氏奪過來,她依然可以做她的豪門千金。
花暮突然轉過身來,用力將她按在牆上,她的後背撞得發疼,仍然做出性感嫵媚的樣子,她深信,男人不會對性感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程念童,」花暮的聲音涼薄,「別以為你可以跟我提條件。」
她咬著嘴唇,一副溫順的樣子,「我不是提條件,我只是……有點想我媽了。」
和這些人相處久了,她已經學會隱忍和偽裝了。
花暮冷「呵」了一聲,銳利的目光好似穿透她的身體,看透她的靈魂,「太貪心的人,往往活不久,不是老闆給你的東西,你就別痴心妄想。」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視了一下,看得她渾身戰顫。
「看在你侍候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別打沈念深的主意,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她不解地看著他,明明是他們要對付沈念深,給她製造麻煩,想要她破產,將她逼入絕境,為什麼又不讓別人傷害她?
花暮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這個女人,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還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嘴角揚起,臉上泛著重一抹異色,「你忘了上一次你開車撞她的事了嗎?你差點就被一槍崩了。」
她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乖乖地說道:「我……我……聽你們的安排,我聽你的話……」
花暮修長的食指抹過她臉上的水珠,「聽話的人,會活得久了一點。」
「出去。」
她乖乖地出了浴室。
花暮洗完澡,穿好衣服,從浴室里出來,程念童穿著一件紅色的絲質睡衣,站在客廳里。
看他的樣子,是要離開了,她驚慌地喊道:「花暮!」
他轉頭看著她。
「你又要走嗎?」
他皺了下眉頭,「有什麼事嗎?」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他拉開門,剛邁出一步,就聽她問道:「你明天會來嗎?」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淡淡地說道:「看情況吧。」然後出了門,「砰」的一聲,將門帶上。
程念童急步上前,扶著門,手指發抖,她又失落,又害怕。
上了次,她被強行帶走,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正當她絕望害怕的時候,花暮將她送到這裡,成為看護守她的人,為了了解情況,得到他的照顧,她勾引了他。
這陣子,他每給幾天,就會來自己這裡,自己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手操辦,她在這裡寂寞害怕的時候,是他給她帶來了一些快感,晚上他要走的時候,她竟然有了讓他留下來的渴望。
花暮往門內看了一眼,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迅速清空了自己的情緒,進了電梯。
反貪局的看守所里,又過了一夜,沈念深醒來,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喉嚨發痛,頭有點昏,她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有點燙,她心裡一沉,自己感冒了!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出現絲毫差錯,竟然感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發現關押室里有點冷,室內的空調開得有點低,所以她才感冒了。
她心裡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氣溫已經降低,一般室內已經不開空調了,她心裡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有人來通知她,「沈念深,你的律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