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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豪門奪權(2)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沈念深是怎麼進來的。


  已經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刻,這個女人怎麼又出現了?


  沈念深將帽子放在桌沿上,淺笑盈盈地向大家打招呼,「江女士好,各位老總好,唐伯伯好。」


  「沈念深,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等沈念深回應,她直接大聲道:「保安。」


  就在大門被保安推開的瞬間,沈念深看著長桌中央的保險柜,「各位,我是來替顧爺爺,打開保險箱的。」


  會議室里又是瞬間沉靜,眾人都屏著呼吸。


  陳富霖諷刺地說道:「沈小姐你別開玩笑了,顧家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交經你?你們那些小兒女私情,私下鬧鬧就好了,你再不走,我們可是要報警了。」


  唐老開口道:「沈小姐,這是集團的事,與你沈家沒有任何關係,你三番幾次為難我們,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沈家著想,你們年輕人做事衝動,不怕後果,但沈老年紀比我都大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全是威脅。


  沈念深轉頭看向他,眼底含著利芒,聲音清亮,「各位忘了,我現在還是集團的員工,我今天來,一是辦離職手續,二是把最後一件工作完成。」她繞著長桌走上前去,扶在保險柜上。


  瑞士銀行的人員正坐在一旁,見她扶著柜子,忙上前來提醒,「沈小姐,這密碼櫃有特殊設置,密碼只能輸一次,如果輸錯,裡面的遺囑就會自行毀滅。」


  江慕華尖聲道:「沈念深,你與顧家非親非故,爸爸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你分明在搗亂。」


  「江女士難道忘了,顧爺爺病重的那段時間,可都是由我在身邊照顧他,密碼就是他在那個時候告訴我的。」


  「你胡說八道,爸爸病得那麼重。」


  「在老宅那段時間,顧爺爺可是醒來過很多次的。」


  「賤人,你是來幫你的野男人奪我顧家家產的。」


  「江女士是不敢看顧爺爺這遺囑吧?」


  江慕華渾身一顫,幾乎暈厥過去。


  沈念深壓沉了聲音,「你應該很清楚,這遺囑里寫了什麼吧?」


  是的,她是清楚的。


  她扶著桌子,慢慢坐回椅子里。


  會議室里又安靜下來。


  沈念深將保險柜拉到桌邊,雙手按在上面,鄭重地向各位說道:「顧爺爺將密碼交給我,是以防他身體不適,無法到場,今天,我盡守我作為一個職員的本份,按他的要求,把這個保險柜打開。」


  她伸手去按鍵,就在手觸到數字鍵的瞬間,她看到了對面的顧沉,他的目光暗沉得可怕,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神情,是如此的陌生。


  但這個人,卻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維護著自己,支撐著自己,三番幾次不惜得罪母親和妻子,也要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


  沒有他的關照,自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沈念深,你曾欠他這麼多。


  而這保險柜里的東西,會將曾經高貴的繼承者,打入地獄。


  她的指尖顫抖得厲害。


  連身體也在發抖。


  胃裡也一陣絞痛。


  今天為了做手術,她還沒有吃東西,胃病犯了。


  很快,她的額頭上就浸出冷汗來。


  陳富霖看著她的樣子,兩眼放光,聲音洪亮,「沈小姐怎麼抖得這麼厲害,不會是不知道密碼吧?還是把密碼給忘了?」


  沈念深迅速回過神來,冷靜地笑了笑,看著牆壁上的鐘,「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已經到午餐時間,大家還是先把午飯吃了吧,會議,下午再繼續開。」她看向江慕華,「江女士,你覺得呢?」


  江慕華滿頭大汗,她看著保險柜,眼睛如刀子一般,似乎要將那金屬柜子看出個洞來。


  裡面的遺囑一曝光,她幾十年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她身邊的顧沉輕聲道:「媽,先去吃飯吧。」


  江慕華點點頭,他又安排了部下的幾個經理陪各位股東去吃飯,他自己則扶著江慕華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他的辦公室在十樓。


  兩人剛走電梯,江慕華開口道:「沈念深真有密碼?」


  「嗯。」他沉默了一會兒,眼裡染了些迷離的涼意,「她剛剛沒有打開,是不想讓我當場難堪。」


  這算是沈念深對自己的情意。


  她這麼做,是想回報自己對她的好。


  恰恰是這一份回報,讓他心涼。


  她算得如此之清,是不想和自己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


  即使她和顧奕到了如今的地步,她都不曾給他半點機會。


  原來,她也是這麼的絕情。


  「那怎麼辦?」江慕華慌了。


  她現在恨不得扒皮了沈念深的皮,喝了她的血,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們該如何自救。


  「這幾年,我有些準備,我已經安排好了,呆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咱們先離開江市。」


  江慕華怔怔地看著兒子,通紅的眼眶裡終於流下了眼淚。


  沈念深坐在會議桌前,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才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就覺得頭暈目眩。


  她將高跟鞋脫掉,光著腳,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剛剛直起身來,一個紙杯就遞到她的面前,「喝糖水。」


  她的目光順著杯子往上,最後落在顧奕的臉上。


  陽光從落地窗里照進來,照在他的臉上,他琥珀般的眸子里流光溢彩,襯托得他更加貴氣逼人。


  俊是俊美,就是沒有絲毫溫度。


  她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怎麼?是覺得我幫了你個大忙,想要對我好一點?」


  顧奕一愣,她也會這樣開玩笑。


  「就像你說的,這只是你的工作,是你的責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昏倒在這裡,誤了公司的大事。」


  他的語氣冰涼,顯得更加絕情。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糖水,拖著嗓音說道:「那你就在心裡默默祈禱我身體健康,生龍活虎吧。」說完便光著腳往門外去。


  到了門口,踩在冰涼的地上,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腳。


  想要回來穿鞋,又感覺到身後那灼烈的目光,再說了,那高跟鞋,她現在穿了,一定會暈倒的。


  她一咬牙,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顧奕看著電梯門關上,手中的紙杯被捏得變形。


  她剛剛那會兒,明明是要打開保險柜的,只是看了顧沉一眼,就改變了主意。


  這個女人,現在控制著大局,她在為所欲為。


  他心裡翻騰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


  是因為她在幫顧沉?


  是因此她拒絕了自己的糖水?


  還是她的變化?


  她對自己淡漠了。


  沈念深到了十樓,來到顧沉的辦公室前,見門半掩著,她剛伸手敲門,就聽到顧沉的聲音,「進來吧。」


  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還是跟她離開時一樣,銀灰色的地毯,左右兩排辦公桌,左邊是他的,右邊是她的。


  他們在這間辦公室里一起工作了三年,她的辦公桌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桌上的水晶花瓶里插著山丹百合,紅色的花朵泛著鮮亮的色澤,刺目得讓她暈眩。


  書桌后的儲物柜上放著她收集的小物件。


  一切,都保持著原有的樣子,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也正是因為在一起工作了三年,知道他的業務布局,還有他曾經說的,要帶自己走,她今天才突然明白過來,他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地上涼,來,把鞋穿上。」


  她回過神來,顧沉已經拿著一雙白色的小單鞋,蹲在她面前,輕輕握起了她的腳,為她穿鞋。


  她愣著,顧沉已經幫她穿上鞋,往茶水間去,「快來吃飯吧。」


  她踩著柔軟的鞋,走到茶水間門口,看到他正在乘魚湯。


  「大少爺……」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有所行動了嗎?


  「先來吃飯吧,看你臉色那麼差,一定沒吃早餐吧。」


  他將魚湯放在桌上,又將筷子拿出來,一放在一旁。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細心,原本以為,這只是他的做事習慣,現在才明白過來,他對自己的關心無微不至。


  她在他的對面會下,喝了一口魚湯。


  「這魚湯還是這麼好喝。」


  「當然了,做魚的廚師,是特級廚師。」


  「特級廚師嗎?」


  她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跟著他去公司餐廳吃飯的情形,她向他抱怨,「大少爺,這魚湯真難喝。」


  他當時愣了一下,開口道:「過兩天會有一個做魚好吃的廚師過來。」


  等到第三天,他又帶她去吃魚,新來的廚師做的魚湯果然很好喝,就是現在的味道。


  原來,請一個特級廚師來公司食堂做魚,是他臨時的主意。


  她眼眶發熱。


  如果她早知道他有那份心思,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這樣在背後默默付出。


  顧沉看著她細嚼慢咽,眉心微微突起。


  幾年過去了,她越發的成熟穩重了,少了對自己的依賴,多了一些涼薄。


  時間,終究摧毀了這一切。


  吃了小半碗飯,沈念深再也沒有味口,她抬起頭來看著他,聲音暗啞,「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顧沉的筷子停在半空里,瑩潤的眸子里全是詫異。


  半晌,他嘴角浮過一抹自嘲。


  他幾乎已經忘了,她是有一個有能耐的女人,怕是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計劃。


  他的臉色微白,「如果不是阿奕,你會打開保險柜嗎?」


  沈念深一愣。


  她抿了抿唇,「這是顧爺爺的意思。」


  「深深,你騙得了你自己,但你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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