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男朋友喝多了
看他的樣子,人已經不清醒了。
她忙將他扶起,一碰到他的身體,就發現他渾身發燙,難道是發燒了?
她伸手扶著他的額頭,是很燙,而且還在出汗,但他的情況,不像是發燒。
顧沉反抓住她的手,「深深……」他的聲音發啞,帶著灼烈的誘惑。
意識混亂中,他看到模糊的身影,披肩長發,「深深,是你嗎?」他用力將她攬在懷裡。
被這猝不及防地一抱,葉以菲被他抱在懷裡,小腹撞在他的腹間,被一個堅硬的物體頂著,她猛地張大了眼睛。
「深深,我好想你。」他囈語著,手往她的身上摸去。
胸前突然被握住,葉以菲身子僵子,眼前像被炸開了花。
她是醫生,很快就發現,他被下藥了。
她愣神的瞬間,顧沉的手已經往她衣服內探去,她突然一個側拐,再一翻身,將他制服在地,「顧沉,顧沉……」
她喊了兩聲,顧沉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他掙扎著,嘴裡一直喊著「深深」!
看著他的樣子,聽著他沉啞的聲音,她的心漸漸地軟了下來。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乾淨溫柔,高高在上的。
他從小都是王子一樣的存在,將來是要繼承顧家的。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遙不可及的。
他只存在於上流社會。
可眼下他的樣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深愛卻無法得到的女人,無法發泄的慾火,猶如一頭困獸,在她面前哀嚎。
她看向沈家大院的方向。
他是來找深深的。
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愛他,那個死心眼的丫頭,這輩子,只愛一個人。
她也不想讓顧家的人再和她扯上什麼關係。
她一咬牙,將顧沉扶起來,往自己的車去。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扶進車裡,正要起身,整個人被他帶倒在坐椅上,她拚命掙脫出來,衣服的扣子幾乎全被解開了,胸衣都露了出來,她臉一紅,忙把衣服拉好,看了眼車裡掙扎的顧沉,又用安全帶將他綁上,才狠狠地將車門摔上,上了車,開著車往前去。
後面,顧沉的襯衫已經被拉開,結實的胸膛袒露在外,肌膚泛著玉澤,不得不說,顧家的男人,長得真帥,要是進娛樂圈,那絕對是秒殺一眾小鮮肉。
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畫面太美太辣眼睛,不能看。
好在她是醫生,對人體有一定的免疫力,這才有心思開著車。
「深深……」顧沉在椅子上翻著身,「你為什麼不答應我。」
「我想要給你幸福。」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聽得人撕心裂肺。
「我不想看著他傷害你。」
「你跟我在一起,像過去一樣,讓我守護你。」
「……」
葉以菲慢慢地沉默下來,顧沉還在迷迷糊糊地說著話。
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深深,我想你,我要你……救我。」
她的眼睛漸漸紅了。
原來,顧沉這麼愛沈念深。
還真是個痴情人。
原來,他會這樣愛一個人。
見他用身子狠狠撞著車座,她咬著牙,腦海里飛速地想著,該怎麼辦?
下藥的人下手狠,藥力很猛,最有葯的解決方法是……
她狠狠地磨著牙,看著車路兩邊的酒店,車在一家酒店外停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酒店,拿了個帽子,給顧沉戴上,連頭帶臉全部遮住,咬著牙將她扶進酒店,將身份證遞給前台,「開間房。」
服務員看了看身份證,又看了看她,又看著顧沉。
她一巴掌打掉顧沉解自己衣扣的手,看著服務員尋問的目光,從牙縫裡咬擠出幾個字,「我男朋友喝多了。」
說完,她的臉就燙得像有火在燒,兩頰通紅。
她沒有談過戀愛。
她對男人的印象很差。
無恥如自己的爸爸。
冷酷無情如顧奕。
所以她從小就發誓,這輩子絕對不結婚
服務員看著他們,微笑著,一副我懂的樣子,給她開了房。
她將顧沉扛到房間,兩人一起倒在床上,她整個人都虛脫了,汗水濕透了衣衫,渾身無法動彈。
顧沉突然壓了上來,死死抱著她,體內竄燒的烈火讓他感覺渾身要爆炸了,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絲安慰,便在她身上瘋狂地探索著。
「深深,給我……」
葉以菲想要推開他,感覺到他身上的滾燙,知道他藥力發作,身體難受,手上的力度就小了些。
「深深!」顧沉貼在她溫軟冰涼的肌膚上,身下的女子變成了他心心念念的沈念深,所有的執念和身體里的烈火化作一腔深情,挺進了她的身體。
葉以菲痛「唔」了一聲,雙手抓著床單,死死地咬著牙,任憑他在自己的身體里索取,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深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要被撕碎了一般,疼得流下眼淚,哭著罵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第二天,顧沉醒來,發現自己在酒店,他揉著太陽穴,不經意間,看到床單上的血跡,映著白色的床單,格外刺眼。
他離開酒店時,發現為自己開房的人名叫葉以菲。
沈家大院里,沈念深穿著睡衣從樓上走下來,就看到何姨抱著貓從外面走進來,貓身通體純黑,眼睛金燦燦的,溫順地躺在她的懷裡,看到沈念深,「喵嗚」地叫了幾聲。
「何姨,早啊。」
何娟是沈老的保姆,負責照顧沈老的生活起居,已經五十歲了,看起來只有四十五六歲,雍容和藹,對她來說,她有點像奶奶。
「深深起床了,早餐在桌子上。」
「謝謝何姨。」她走上前去,「暖暖怎麼了?」
「暖暖年紀大了,我幫它消食。」
她輕輕揉著貓咪的小腹。
「喵嗚!」小貓抬起眼看著她,表示反抗。
「咦,你這小東西。」何姨一說它,它突地從她懷裡竄了出來,朝沈念深跑去。
沈念深蹲下身將它抱起,「都長肥了呢。」
這隻貓是她小學的時候抱回來的,現在已經十四歲了,確實是年紀大了。
小貓舔著她的手指,歡快地叫了幾聲。
「這貓就親你,我去洗手給你乘粥。」
她抱著貓坐在桌前,「爺爺呢?」
她剛開口,沈老就從樓上走下來了。
「爺爺,吃早餐了。」
沈老來到餐桌前坐下,何姨已經把粥乘了出來。
沈老皺著眉頭看著粥,「這是什麼粥?」
「鯉魚粥,做給深深喝的……」安胎保胎。
沈念深正端著玻璃杯喝水,只見爺爺正看著自己,她臉微微發紅。
突然的沉默讓她有些壓力。
「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她「咕嚕」地將水咽了下去,握著杯子的手用力了些,指尖發顫。
她想起顧奕決絕地將打胎葯倒入自己口中的情形,頭皮發緊,心頭髮涼。
「什麼怎麼打算的,」何姨將粥碗「哐」地放在他的面前,「那是深深的孩子,是她的骨肉。」
她將粥輕輕放在沈念深的面前,在她身邊坐下。
「過了這個年頭,深深就二十四歲了,也該有個孩子了。」
「這也是你們沈家的血脈。」
她側過身來,扶著沈念深的手,「深深啊,你別怕,把孩子生下來,何姨給你帶。」
沈念深本來一時沒有主意,聽她這麼一說,不由輕輕撫了下自己的小腹,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沈老沒好看地白了眼何姨,「你懂什麼。」
「我怎麼就不懂了,你都已經七十一了,黃土都掩到脖子了,有個重孫抱,那是你的福氣。」
沈老氣得直吹鬍子,他不是不想這個孫子,如果單純只是為了孩子,他求之不得。
他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沈念深的媽媽沈天媛,他又收養了一個兒子,程越,也就是沈念深的爸爸。
因為女兒的死,他對這個養子的感情也就淡了。
所以算起來了,他沈家人,現在也就只有沈念深了。
只是這孩子是顧奕的種,深深為了他,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苦,如果孩子留下,他們之間,就斷不了了。
他嚴肅地說道:「這個還得聽深深的意見。」
「你怎麼就這麼古板呢,」何姨很不高興,「深深年輕,顧慮多,你是長輩,就得照顧她,支持她。」
「深深,你別管,你把孩子生下來,交給我帶。」
「瞧你那德性,能帶好孩子?」
「我怎麼就不能帶好孩子了,深深小時候,也是我幫忙照顧的。」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熱鬧。
沈念深低著頭,輕輕舀了一口粥放在口中,味道很好,她有了胃口,靜靜地在一旁吃著,不時抬起頭,看著他們兩人,忍俊不禁。
看來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不是主雇之間的關係了。
受到何姨的影響,爺爺現在的話也很多了,都願意和何姨爭吵了。
他以前可是很高冷的人物呢,從不爭吵,只發布命令。
「爺爺,何姨,我吃好了,我換件衣服出去下。」
何姨很不高興地說道:「吃你的粥。」
沈老剛要吃,粥碗又被她端走,「冷了,我給你熱一下。」
粥重新熱好,兩人看著沈念深出了門,何姨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先生啊,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再回頭去看,除了生老病死,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倒是希望深深把孩子生下來,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沈老怔看著她,她挽著髮髻,臉上容妝淡淡,明明看起來還很年輕,卻一副高齡的樣子。
不知不覺,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已經陪了二十多個年頭。
他心底深處,湧起些許複雜。
沈念深回到她和於子悠租的公寓,打開門一看,房間里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她推開於子悠的卧室門,裡面收拾得空蕩蕩,她已經走了。
她突然想起她的媽媽,忙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主治醫生的電話。
「李醫生您好,我是沈念深,夏虹女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對不起沈小姐,夏女士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