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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不可能會愛他

  她錯愕地看著他,不過一看到他一臉嫌棄的表情,抿了抿嘴。


  新聞發布會又不是交際宴會,穿成這樣怎麼了,這可是職業標配。


  遲疑的瞬間,顧奕已經走上前去了,她忙跟了上去,跟著他進了一家名貴的禮服店。


  「歡迎光臨!」


  迎接的服務員看著顧奕,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先生是自己買衣服還是給保姆買衣服?」


  沈念深一頭撞在顧奕的背上!


  保姆,自己哪點看起來像他的保姆了。


  顧奕轉過身來,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給她買。」滾燙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燙得她心慌意亂。


  服務員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要不是臉上的妝太濃,只怕她的臉色會更精彩。


  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帥,這麼有氣質的男人來店裡買衣服,更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優秀的男子給一個看起來沒那麼漂亮的女人買衣服。


  她看沈念深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狐狸精。


  「跟我來吧。」


  語氣明顯的瞧不起人。


  沈念深無奈地搖搖頭,都說女人紅顏禍水,男人也一樣啊。


  她跟著服務員去挑衣服,顧奕則坐到休息間等著。


  見服務員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奕的房間,她自己走上前去,挑了一件黑色、一件白色的幹練禮服遞給她,「這兩件,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接過,往前台去。


  顧奕站起來,看著兩件禮服,「你都不試一下嗎?」


  「不用試的,我知道尺碼。」也知道自己的穿衣風格,更知道在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這是效率。


  「等等。」顧奕冷冷地說了一句,自己去挑禮服。


  她皺了下眉頭,一轉頭,看到玻璃櫃檯上陳列著一條黑色的領帶,她眼睛一亮,走了上去。


  「請把這條領帶幫我包起來。」


  店員無奈地看著她,「小姐,這條領帶很貴的。」不

  是你這種小保姆買得起的。


  她擰了下眉頭,這個店裡的服務員實在是有些奇怪,她語氣重了些,「幫我包起來。」


  「小姐,真的很貴,這是我們店裡最貴的領帶。」


  她雙手抱在胸前,「這就是你們店裡的服務態度嗎?」


  顧奕走上前來,手裡拿著一件紫羅蘭禮服,「怎麼回事?」


  「這位小姐想要這條領,但這條領帶很貴……」


  沈念深低著頭,黑著臉,僵在原地,因為太生氣,削肩微微發抖。


  「包起一來。」


  顧奕一開口,服務員便馬上把領帶包起來了。


  「去試這件。」


  她聞聲抬起頭,兩人目光不自覺地糾纏在一起。


  「哦。」她木訥地接過禮服,往試衣間去。


  她從試衣間里走出來,顧奕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不由發亮,豐腴的身姿,賽雪的肌膚,高貴而明媚,連服務員們都看傻眼了。


  難怪這個男人會請她當保姆,這個女人好似會發光一樣。


  沈念深站在試衣間門口,嘴角抽著,她慢慢抬起頭,看著顧奕,「可以嗎?」十指卻抓著兩側衣裙,卻又想向胸前捂去,內心是崩潰的。


  哪有人發布會穿成這樣的!

  太暴露了!


  顧奕站起來了,俊美的臉上一如既望的陰鬱,她掐緊了裙角。


  只見他轉過身去,去挑禮服。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還好,不是讓她穿這種衣服走出去。


  「換這件。」


  她神經一綳,接過禮服。


  過了一會兒,她從試衣間里出來,鬆了一口氣,這一件終於正常了一些了,不過,胸部的蕾絲又是什麼鬼?看著蕾絲下呼之欲出的胸膛,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噔!」


  「噔!」


  「噔!」


  她聽著顧奕的腳步聲,抬起頭,只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睛亮得她不敢直視。


  半晌,她開口道:「可不可以不穿這件?」


  「嗯?」


  「看起來怪怪的,像……」


  「像什麼?」


  「情婦……」她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這人都什麼品味,為什麼挑衣服的眼光,總這麼奇怪?

  「嗯。」


  她猛地抬起頭,什麼意思?

  顧奕已經走上前去,又挑了一件走過來。


  十分鐘后,她站在鏡子前,別著頭,不想看鏡子里的自己。


  她已經不想再質疑他的品味。


  顧奕左看右看,又讓她換了一件。


  一個小時后,她站在鏡子前,無辜地翻著白眼。


  「就這件吧。」


  她泄氣地低下頭,雖然這件的風格也很情婦,好在風格是甜美的,與那種魅惑的,性感的,輕浮的相比,她也只好勉強接受。


  「我去換了。」


  「不用了。」


  她張大眼睛看著他。


  「趕時間。」


  他語氣冰冰冷冷的。


  沈念深僵硬著身子跟了上去,只見他指了指她挑選的兩條裙子和領帶,「包起來!」


  他遞出銀行卡,一張卡已經落在他的面前,「刷卡。」


  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服務員們詫異地看著沈念深,這個女人,竟然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卡來。


  「小姐,總共是二十九萬五千人民幣。」


  「嗯。」她又將卡往前遞了一下,攔不住了顧奕的卡,如果不是愛,她不要他的施捨。


  她看著收銀員,清亮的瞳孔鎖著。


  嚇得收銀員忙接過她的卡。


  顧奕將自己的卡收了回來,臉上的神情陰鬱得好似會下下雨來。


  他第一次想要地她好一點,卻被她措不及防地拒絕了,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也難怪。


  她是顧氏集團的高層,工作能力強,又怎麼會買不起這些。


  但她的年薪也不過幾十萬,再加上她養母的病,她隨便拿張卡就夠刷,除了工資,她還有額外的高收入。


  沈念深拎著袋子轉過身來,幾乎撞在他的身上。


  他轉過身,走了出去。


  她快步跟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


  商場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她只覺身子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剛剛買的那條領帶不見了。


  「站住!」


  她追了出去,高跟鞋踏得「噔噔噔」直響。


  她追著那人上了電梯。


  顧奕看著她的背影,眉頭鎖緊。


  她追著出了電梯,進了天望迴廊,只見一個女子站在前方,她穿著和服,和服上綉著櫻花。


  她靜靜地看著窗外,俯瞰著整個東京,已經是傍晚時分,陽光變成橘紅色,巨大的城,都在她的視線里。


  山本櫻子!


  山本櫻子轉過身來,手裡拿著領帶,美目在她身上遊走,最後落在她的腳上。


  沈念深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才看到自己光著腳,她追得太急,鞋跑掉了,光著腳跑了好遠的路,腳上多處被划傷,正流著血,一陣陣辣辣的疼,腳踩在地面,冰涼。


  「沈小姐這麼緊張這條領帶?是送給顧總的嗎?」


  她抬起頭來,清亮的眼中含著一抹凌厲,「你找我,什麼事?」


  山本櫻子笑著向她走來,「這才是沈小姐本來的樣子,冰雪聰明,看問題總是一針見血,高雅靚麗,卻也盛氣凌人。」


  「不及山本小姐身份尊貴,呼風喚雨,」那個搶了自己領帶的人,應該是她的屬下,「要是沒事的話,把領帶還我,我該回去了。」


  沈念深靜靜地看著她,只見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就這麼急著回到他的身邊?據我所知,他並不愛你。」


  她只覺心裡像被刺了一下,好久沒有的鈍痛再一次湧上心頭。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和顧奕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自私。」


  沈念深一怔,只聽山本櫻子繼續說道:「你在他身邊守了六年,他可曾正眼看過你一眼,哥想了你六年,你竟然把他給忘了。」


  哥,她叫得纏纏綿綿,好似有千言萬語。


  哥,也就是唐愷。


  她想起那天夜裡,顧奕回來的晚上,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樣子,便不由將手指掐進肉里。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什麼六年,她明明是這次到日本,才遇到唐愷的。


  山本櫻子抬頭看著她,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難不成,你也失憶了?」


  她只覺有些煩躁,「把領帶還給我。」


  「六年前,你被綁架到事。」


  沈念深像被雷擊了一樣,臉色瞬間慘白,橘紅色的太陽照進她的眸子,溫暖的色調下,她的眼神卻冰冷如霜,隱約中還有一絲驚慌。


  「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


  她被綁架的時候,剛好是十八歲生日以前,山本櫻子才二十歲,六年前,也就只有十四歲,她怎麼可能知道?


  「難道那件事情,也跟你們山本家族有關?」


  「跟哥有關的事,都是山本家的事。」


  也就是那件事,和唐愷有關了?

  她看著山本櫻子決絕的目光,在她美艷的外表下,是山本家族遺傳了幾百年的冷凜殺伐。


  她眯了下眸子,「你喜歡他?」


  「是。」她供認不諱,眸底卻有一絲閃躲,她始終是一個女人。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他,更不可能會愛他,不要再來找我。」她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領帶,轉身就走。


  「領帶沒了,可以再買一條,但是人沒了,可就沒了,因為人是獨一無二的。」


  沈念深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你究竟想怎麼樣?」


  「留下來。」


  「什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面前的女子神態決絕,這就是她來的目的。


  「留下來做什麼?」


  「做他的妻子。」


  她看著山本櫻子,陽光在回廓里鍍了一層暖色,她身上的櫻花香味傳來,她和服上的櫻花彷彿正在盛開。


  她眼裡明明有不甘心,但毅然決然地做出這個決定。


  感覺到她的詫異,山本櫻子看著她,「我跟你不一樣,只要哥幸福,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把他愛的女人送到他的身邊。」


  沈念深暗暗地屏著呼吸。


  山本櫻子轉過身,俯瞰著高塔下方,有些激動地說道:「從我出生開始,哥就已經在山本家了,我從會走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跟在他的身後,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小學三年級……」


  她不想聽他們青梅竹馬的故事,也不想知道他們在彼此的生命里有多麼的重要,這個山本櫻子為了唐愷能夠做到這一步,她得想辦法脫身。


  「六年前,他去了趟東南亞,愛上了一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心沒有帶回來。」


  聽到東南亞三個字,她的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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