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
此為防盜章 化妝師站在化妝車前高聲吆喝, 「回去記得用冷毛巾敷眼睛！要不明天得腫成桃兒！」
這才是人該有的待遇啊，蘇南沐浴在眾人的關懷下面帶笑容一個個點頭道謝, 沒有注意到薑蓉早已經離開了現場。身後有人遞過來一杯奶茶，香濃的巧克力味環繞在鼻尖，蘇南大為感動，劇組居然如此暖心，一手接住奶茶正要說一聲謝謝, 呼吸間若有若無的古龍水味夾雜著巧克力味擾亂了嗅覺。
真是熟悉又揮之不去的渣男味。
手指假作沒接住，奶茶「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蘇南驚訝的回頭，就像真的沒有拿穩一樣連忙說聲「對不起」，然後像是才看清後邊這人是誰雙眼瞪圓, 瞬間倒退三步以上, 「怎麼是你！」
倒退時還為自己如此敏銳的判斷力打了一百分，半點不怕驕傲。
連一個同框的機會都不給你！
還在掃尾工作的工作人員, 以及還在拍照的群演等人，瞬間刷刷回頭。
各工作人員OS：卧槽，三角大戲還沒結束？
然後迅速搜尋薑蓉的身影, 可惜沒找到。
幾十雙眼睛聚集在兩人身上, 柏飛鴻想要上前的腳步硬生生剎車。
699在眾人聽不見的地方興高采烈的評價, 【這段戲委實有點誇張，作為一個嚴謹的系統我只能給你60分！】
但是剛剛及格的演技還是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眼中, 蘇南唯恐不及的避開了柏飛鴻, 然後一臉抱歉的對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道歉，「對不起有點手軟沒有接住，我一會兒留下來幫忙打掃吧。」
真摯而又虛弱的語氣，配合上哭了一下午的紅腫眼睛，工作人員瞬間心軟。
看好戲的眾人，頓時想起蘇南一整天傾盡全力的拍戲以及被薑蓉故意卡戲的所有，心中的天平一偏，沒有對蘇南這句話產生任何懷疑，「沒有關係！你快回去休息，我三十秒就能搞定！」
「謝謝大哥」，蘇南虛弱一笑，然後對著三步開外的柏飛鴻一次鞠躬。
柏飛鴻惆悵而又複雜的盯著眼前的臉龐，帶著幾分憂鬱的聲音開口，「你以前……」
以前大概是談戀愛談傻了，蘇南麻利的對著柏飛鴻一個鞠躬，「謝謝前輩的奶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留下話沒說出口的柏飛鴻，以及別有深意盯著柏飛鴻的眾人，沒有留下一片雲彩。
以前是以前，現在的蘇南，已經不喜歡巧克力味道的奶茶了。
699在腦子裡好奇的問她，【那你喜歡什麼味道？】
驀的有些傷感，此刻突然異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南了。
蘇南望著已經沉下去的夜色，輕快的開口，「我啊，根本不喜歡喝奶茶。」
699沒有捉摸到蘇南一瞬間的小傷感，用自己嚴謹而又豐富的機器大腦順桿科普，【這是個很好的習慣，經常喝奶茶很容易導致各種疾病，冠心病心血管病肥胖病高血壓以及智力退化，當然作為你的跟隨系統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
蘇南的小傷感瞬間煙消雲散：「所以？」
【所以我會監督你早點睡覺，還沒美回來呢又丑回去了。】
蘇南：「.……」
作為一個系統，你是不是話有點多？
699悠悠的嘆了口氣，【我這麼大年紀，再不多嘮叨幾句，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怎麼辦，年輕人怎麼一點都不體諒老人家。】
蘇南：「.……」
您老說吧，我不插嘴了。
於是699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話匣子，興高采烈的從自己什麼時候被生產出來，一直講到經過幾次維修，兩人到了酒店，到了門口時699的聲音頓時一頓。
蘇南備受摧殘的心靈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靜，但是為了照顧「老人家」還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怎麼感覺腦電波被干擾了一下？】
蘇南心道你一個系統還有什麼腦電波，699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剛剛明明覺得被干擾了一下。但是將四周打量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兒，嘆了口氣然後頗為傷感的搖搖頭，【果然是老了，想當初我是那麼的敏感.……】
蘇南大笑一聲，打開門，將所有聲音斷絕在門外。
十二樓的另一端，薑蓉的助理一臉見鬼的盯著攝像中的蘇南。
剛剛蘇南正好停在她安裝攝像頭的地方，而且還停留了那麼久，瞬間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以為是蘇南真的發現了什麼。
瞪圓了眼睛盯了好一會兒，結果發現時自己想多了，蘇南壓根什麼都沒看出來，倒是蘇南一個人站在樓道里自說自話還笑個不停。
大晚上的神神叨叨，助理摸著胳膊上雞皮疙瘩打了個冷戰。
卧槽，神經病啊！
等回到薑蓉的房間里，薑蓉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玩了一會兒手機后一眼瞥見床頭的劇本，好不容易才拋在腦後的蘇南那張煩人的臉又浮現在了眼前，再加上內心喜厭，越發覺得這張臉討人厭。
再一想想明天還有和蘇南的對手戲，而且還有和柏飛鴻的對手戲。
一個就讓人倒足了胃口，結果還一次來兩，每天明媚的拍攝時光頓時變得沒了半點吸引力，扔下手機將自己包進被子里，「打電話讓替演過來，明天我不拍了。」
反正不是什麼重要戲份。
助理知道薑蓉今天心情不好就該順著薑蓉的意思好好哄著，但是偏偏自己是一個理智而又優秀的助理，所以還是要做一個引領薑蓉重回正軌的好幫手。
「陳曦的替身前兩天剛剛吊威亞從高空摔下來，沒搶救過來人已經沒了，網上到處都在罵演員不好好演戲偏要用替身，為替身演員討公道，陳曦都被罵的不敢吱聲。最近誰還敢用替身，雖然說劇組不讓拍照，但是到底雜七雜八的人那麼多，指不定被誰拍見放到網上，平白又惹一身麻煩。」
就連陳曦都學乖了，你也就乖乖聽話吧。
天天都是乖乖聽話，自從進了娛樂圈，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聽話！薑蓉氣的狠狠將手機以及劇本全部摔了出去，助理習以為常的將東西撿了回來，任由薑蓉自己平靜下來。
五分鐘后，剛剛那個激動的薑蓉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開口，「陳曦那替身我還有點印象，演技比陳曦好得多長得不比陳曦差，可惜就是紅不了，叫什麼名字來著？」
助理想說我也忘了，但是突然想了起來，「說起來還挺巧，好像也叫蘇南，不過是東南西北的南。」
薑蓉：「.……」
一個蘇楠讓她在劇組不舒坦，另一個蘇南讓她沒法用替身演員。
叫蘇南的都這麼討人厭，都和她有仇嗎？
所以明天還得對著蘇南那張臉，還得和柏飛鴻對戲，薑蓉越想越沒心情，助理在一邊耐心的順毛，「蘇南的戲再有幾場，最多一周就能結束，你再忍幾天，到時候她一殺青，就再也不用看著她那張臉了。對了，我聽劇組人說，剛剛我們走後柏飛鴻特意給蘇南買奶茶，我看柏飛鴻還是對蘇南有意思。」
「攝像頭還在么？」
「在，裝得特別隱秘，沒人能發現。」
薑蓉深深呼了一口氣，慢慢開口，「聯繫一下之前合作過的媒體，然後這幾天.……給我盯緊了。」
王子墨無奈的將陳曦拉了過去，舉止間是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溫柔，蘇南大罵兩人虐狗，陳曦越發得寸進尺將腦袋埋進王子墨懷裡。
蘇南不忍直視的轉過了頭，突然覺得幹嘛必要和陳曦爭這個。
王子墨是陳曦男朋友，她和韓奕？
韓奕指不定根本不記得她。
那之後所有的一切繼續照舊，蘇南和陳曦之間並沒有因此疏遠，她依舊是陳曦的替身演員，陳曦依舊是沒心沒肺的花瓶，直到自己從高空掉下，成了現在的蘇楠。
如今再看著熱搜上一溜串和自己相關的熱搜嚇了一跳。
【小陳曦】【蘇南】【陳曦替身】等等，均排在熱搜前十，第一次以真名出現在熱搜上的蘇南有些受寵若驚，又因為有當初被罵的經歷，點開評論時都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但是這一次好像有點出人意料。
都說人死為大，蘇南現在信了。
其實與當初上熱搜時區別不算太大，營銷號門依舊在比較她和陳曦到底像不像又或者誰更好看，只不過有了已死的前提，所有的風向已經轉變。
【真的好像啊！簡直就是親姐妹！】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蘇南更好看嗎？】
【小姐姐真的好好看，但是真的可惜了。】
因為死亡，沒有腦殘粉們跳腳，偶爾有一兩個，就算帶著狗頭也被廣大網友罵的不敢吱聲。
嘖嘖嘖，蘇南驚嘆不已，有些營銷號將蘇南當初幫陳曦完成的很多鏡頭截取下來，意有所指的帶節奏，又惹得大批陳曦黑或者憤青批判陳曦。
蘇南看到一個博主義憤填膺的寫道，【為什麼國家會允許「替身演員」這種把人分三六九等的職業存在？明星不想被打，用替身；明星怕這個動作有危險，用替身；明星不想演床戲，用替身；什麼都要用替身，你明星的命是命，拿點錢就能把平民老百姓的命不當命了？況且你拿的片酬是那些替身的上千倍，最後卻一點東西都不想付出？】
下面點贊的一大堆，直言博主說得好，蘇南看到熱評第一的評論，【人家用替身違法了嗎？沒公開的信息嗎？詐騙了？替身開工前不知道自己的報酬？不知道跟演員差距？照你這理論，普通演員和明星薪酬多大差距？明細每部戲片酬一樣？要不要給你定好？】
蘇南對比了一下這兩段話，還是給後者點了一個贊。
就算是偶爾有點小委屈，但是這麼多年來，蘇南想起自己拿著依舊高出別人許多倍的工資，著實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況且這麼大的戾氣。
陳曦借了自己的演技，她借用陳曦的名氣，兩者而言，又何嘗不是各取所需。
再看看自己的微博，由當初的幾十萬粉絲暴漲三百萬，最近的一條微博下的留言已經破了百萬。
【點個贊讓我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她好好活著。】
【我沒想到我給你評論的第一條微博竟然是你最後一條微博。】
【現在才喜歡這個小姐姐的舉手。】
蘇南：「.……」
作為當事人，看到這種評論真的不大喜歡。
往下翻翻，蘇南終於看見曾經經常出沒在自己微博下邊的幾個熟悉的ID，那個用自己照片做頭像的妹子說，【蘇南她真的很好，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把她錯認成陳曦，她微笑著和我說我不是陳曦，如果你喜歡陳曦我會幫你轉達，那麼溫柔那麼好看，從那一天就粉上了這個她。】
還有個經常和她微博互懟的粉絲，【從05年第一次見你喜歡到現在，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前幾天你還在B市的時候我沒有去看你。】
蘇南驀的紅了眼眶。
扔下手機后不想再看一眼。
靜靜躺了幾分鐘后，譚琳突然打電話過來，開口就問，「你剛剛給一個替替身演員說話的微博點贊了？」
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蘇南：「.……」
原來幾乎沒露過面微博粉絲不到十萬的她發微博也要經過經紀人同意嗎？這種備受重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想點贊想刷小黃圖用小號，再讓我發現你用大號亂來，後果你自己想。」
譚琳說完就掛了電話，蘇南打開蘇楠的微博，果然自己最新微博的下邊出現了幾條最新評論。
【居然給無良演員洗白！取關！】
【人家已經死了你居然還給那樣的微博點贊，人品有問題！】
蘇南：.……
699嘆了口氣，拍拍蘇南的肩膀深沉的安慰她，【要堅強！】
「……我盡量。」
以前的微博肯定是不能再用了，雖然有很多人說多希望蘇南能再發一條微博，蘇南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在現在登錄一下再發一條微博，指不定陳曦會直接報警。